天地需要的人妖平衡，這個時候自然會稍稍往妖族那邊站一點，畢竟劉相這一次要是做的太過，就會出現人族大舉進攻妖域的事情。
    天地可以讓人族守著禦妖長城不讓妖族進入人族地域，同樣也不可能容許人族殺出禦妖長城。
    “施舍也好，憐憫也罷！都隻不過是他的一種選擇而已。”
    聲音輕柔之中帶著些許銳意，一聲聲劍吟也隨之朝著遠處傳去。
    “上一次來這裏的那個少年現在如何？”
    劍老一聽詢問謝草，眼中並沒有露出多少驚訝。
    自從上一次謝草到來之後，鎮天下這家夥始終對謝草念念不忘。
    “那小子現在應該在往他老家走，接下來或許會在他老家斜陽待很長一段時間。”
    鏽跡斑斑的劍身之上一道虛影浮現。
    “看來我需要離開一段時間了。”
    劍老眉宇之間露出震驚之色，這家夥掛在這裏無數年，還是第一次說要離開一段時間。
    “為了那小子？”
    虛影搖搖頭：“有我在，有些家夥不敢過來。”
    撂下這句話，鎮天下直接劃破空間，在劍老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劍老幽幽一歎，眼中露出些許無奈之色。
    “原本還希望你能保下劉相一命，現在看來你是真的不打算出手，隻不過找的這個理由有些蹩腳。”
    心中想著，劍老起身走出劍樓。
    對於鎮天下他沒有辦法強求，也做不到強求。
    鎮天下一直在這禦妖長城也隻不過是因為一個承諾而已，就算是天地意誌都不能強求鎮天下，更何況他一個劍侍。
    剛走出劍樓，夫子就已經出現在劍老麵前。
    “她離開了？”
    “已經發現了，又何必多此一問。”
    劍老語氣平靜的回答著夫子的問題，邁步走到不遠處的平台，駐足望著妖域的方向。
    “真就沒有請她出手的可能嗎？”
    夫子來到劍老身旁，對於這個結果他還是心有不甘。
    鎮天下是劉相的一線生機，這次他能做出這種安排，就是因為有鎮天下的存在。
    現在鎮天下撂挑子直接離開，劉相的一線生機也會隨之消散。
    “我沒有開口的資格，她也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
    夫子聽到劍老如此回答眼中露出一絲驚訝之色。
    原本他以為鎮天下鎮壓禦妖長城無數載，為了守護的人族會給一些麵子，但沒有想到會如此決絕的拒絕，甚至一個開口的機會都不給。
    “她去了哪裏？”
    心有不甘，夫子打算再去找找鎮天下。
    這一次沒有鎮天下存在，他的謀劃就會存在很大漏洞，最後人族能不吃虧就已經算是占便宜。
    劍老轉頭看向夫子，滄桑的雙眸中射出無比銳利的目光。
    “你想要找她？”
    夫子絲毫沒有躲避劍老的目光，直接說道：“你是人族！”
    “我第一是劍侍，第二才是人族劍老。我不希望你為難我家主人。”
    劍老一字一頓的說道，眼神中沒有絲毫退讓。
    鎮天下的意思已經很明白，就是不打算插手這一次的事情。
    作為鎮天下的劍侍，劍老自己可以為人族一戰，但絕對不會違背鎮天下的意思。
    “不會強求，隻不過是想要見一麵而已。”
    夫子話音落下，一縷劍罡從天際而來停留在夫子的眉心之前。
    “斜陽嗎？看來你還是願意見老夫一麵的。”
    夫子說著嗎，邁步向前，任由劍罡刺入眉心，身影也隨之從劍老麵前消失。
    劍老看著這一幕，眼中露出一絲期待之色。
    從內心深處，這一次他是真的希望鎮天下能夠出手一次，哪怕是最後劉相成為一個廢人，留下一條命也是好的。
    斜陽謝家。
    鎮天下刺破空間而來，化作一道倩影出現在謝草之前居住的宅院中。
    片刻之後，夫子的身影也是緊隨其後出現。
    “這一次的事情我不會參與，上麵的那位不容許。”
    鎮天下說著，手指指了指天空。
    “你怕過它嗎？”
    夫子問著，直接走到院中的石凳前坐下，拿出一壺酒和酒杯倒著酒。
    這天下他和妖神能夠和天地意誌博弈一二，但真要說能和天地意誌能抗衡的也就眼前這位。
    鎮天下並沒有直接回答夫子，而是饒有興趣的打量著謝草的院子。
    “這院子不錯，這段時間我就住在這個院子了。”
    鎮天下這答非所問的架勢看的夫子嘴角直抽抽，畢竟各種情況都能應對，唯獨這不搭茬的情況真的很難再開口。
    夫子喝著酒，環視院子一圈，這才開口問道：“要是謝草求你呢？”
    鎮天下一個轉身坐到夫子對麵，笑吟吟的看著夫子。
    “你這是在威脅我？”
    輕盈的話語之下，兩人之間的空間快速扭曲，一柄柄空間之力凝聚的短劍成型，劍鋒之上流轉著詭異的道紋。
    夫子麵容一肅，他從這些短劍之上感受到了危險。
    這是夫子就算是在天地意誌身上都沒有感受到過的感覺，這種感覺讓夫子原本準備出口的話並沒有直接說出口。
    鎮天下見夫子不開口，幽幽說道。
    “我不是天地意誌，我不會考慮那麽多，我不想做的事情不會因為任何人和事會改變。
    還有記住一點，我不是人族，自然也不是妖族。
    這麽多年一直待在禦妖長城，那隻不過是因為一個承諾而已。
    所謂承諾，我願意遵守那就是承諾，我不願意遵守那就不是承諾。”
    夫子聽著這些話，心中明白他根本沒有可能改變鎮天下的決定，端起酒杯道。
    “倒是老夫孟浪了。”
    鎮天下則是淡淡一笑，眼前短劍消失，起身走向不遠處的花園。
    “有時候不要輕易認為自己可以算到一切，就算是天地意誌也不可能做到知曉一切。
    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出現的底線，這一次我能做到眼不見為淨，已經是看在那小子的麵子上。
    若非如此，這一次我留在禦妖長城，別說是你的謀劃，就算是劉相那小子都不可能到餘姚長城。”
    鎮天下蹲在花園邊上，手指輕撫著嬌嫩的花瓣，但話語卻讓夫子感到濃濃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