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時間久了，突然發現這個世界或許並沒有我想的那麽遭，也沒有我之前想的那麽讓我討厭。
    當然還有一點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漸漸發現，我好像不習慣去做一個神，做不到把一切都當做一顆棋子。”
    謝草說著，丟掉手中酒杯，拿起酒壺狂飲幾口，對著天空肆意的大笑起來。
    謝子妗靜靜的注視著謝草。
    此刻謝草的身影不斷和曾經的那個他在謝子妗眼中重合，隻不過不管謝子妗怎麽努力讓二者重合，但謝草依舊是謝草，曾經的他還是那個曾經的他。
    謝草沒有曾經那個他追求極致的一往無前，曾經的他也沒有謝草身上的這份肆意和取舍。
    “你終究隻是你，他也終究隻是他。
    替身！就像謝草你說的一樣，哪有什麽替身，都隻不過是達到輪回中的一粒微塵而已。
    誰都不可能成為誰的替身，誰也不配讓其他人成為另一個人的替身。”
    謝子妗用著隻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著，眼中的追憶和遺憾也在逐漸消散。
    曾經的他最後走向堙滅，那是他的驕傲和選擇。
    陪伴他走過一場，此時此刻謝子妗的遺憾和不甘已經消散。
    “抬起頭，往前看，未來會到來，而過去也會逐漸遠去。
    隻要咱們活著，未來不可測，過去不可追，善待自己，善待身邊的每一個人，做好自己此時此刻想要做的事情便好。”
    謝草大聲的說著，謝子妗也隨之應和起來，臉上的笑容也變的更加燦爛起來。
    傾城的院子。
    傾城和雪女聽著謝草和謝子妗的話，抬頭朝著謝子妗院子方向看去。
    “謝草真的不懂愛情嗎？”
    雪女聽著謝子妗的聲音，很是疑惑的詢問傾城。
    見過謝子妗兩麵，這兩麵讓雪女無比確定，謝子妗絕對不會如同此時此刻一般的放聲大喊。
    能讓謝子妗做出這麽大的改變，唯一的可能就隻有謝草。
    傾城笑了起來，笑容之下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一雙明媚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愛意。
    “雪女，我或許真的愛上了謝草。”
    雪女轉頭看向傾城。
    “之前沒有愛？”
    “在此刻之前，我所做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因勢利導，還有想看看更高處而已，此時此刻我才明白我對他的心意。”
    傾城的話讓雪女眉頭緊皺，不可思議的看著傾城。
    混元動情！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每一個能夠修煉到混元境的強者，意誌無不是無比堅定之輩。
    到這個境界，眼中的世界真的和普通人眼中的世界不一樣。
    情愛這些東西，在混元境眼中很微小，很難被這些東西觸動。
    “能告訴我，你喜歡他什麽嗎？”
    能讓混元境的傾城動情，雪女很好奇到底是謝草身上的哪一點。
    “他總是能夠給人意想不到的結果，總是能夠給人帶來驚奇。”
    雪女聽著傾城給出的理由，差點驚掉下巴。
    “就這？”
    下意識質問一聲，雪女很是不懂愛意就能來到這麽隨便嗎？
    傾城要是說因為孩子，因為陪伴，因為謝草才智冠絕天下，因為謝草能夠帶著她看到更高的風景。
    這些理由隻要擺在雪女麵前，雪女都不會如同這一刻這麽驚訝。
    “愛情總是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這種感覺的產生或許很微小，當然也有可能很轟轟烈烈，很偉大。
    雪女你沒有對誰產生過愛，你不懂！”
    傾城一句話讓雪女差點自閉！
    聽聽！這還是人話嗎？
    什麽叫做她雪女不懂愛，她也是看過無數本話本的存在。
    “好！好！我不懂！隻不過此刻人家謝草可是陪著謝子妗，而不是你。”
    雪女咬牙切齒的說著。
    左右不過是互相傷害而已，她就不信互捅刀子，她還捅不過傾城。
    “你不懂！愛一個人不是占有，而是看著他不斷去實現在你眼中不可能實現的事情，隻要這麽靜靜的看著，你就很幸福，更何況我已經懷著他的孩子。”
    雪女看著傾城的樣子，還是苦惱的撓著自己的頭發。
    瘋了！
    此時此刻她感覺傾城徹底瘋了！
    哪有愛情是這樣的，這和她在話本裏麵看到一點都不一樣。
    “這就是混元境的愛情嗎？怎麽和普通人的一點都不一樣？”
    雪女在心中問著自己，目光看著此刻的傾城，真的很想敲開傾城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想著什麽。
    傾城轉頭看向雪女，很是溫柔的說道。
    “每一個人的愛情都不一樣，天下也沒有一樣的愛情，所以雪女你想要從話本中找到同樣的愛情根本不可能。
    謝草曾經說過，所謂話本故事，那都是窮書生求而不得的幻想。
    這種幻想有些太過偏執，有些是書寫者的遺憾，有些更是遙不可及的幻想。
    想要真正知道什麽是愛情？
    那就要親自去愛一個人，在自己身上才能找到愛情是什麽的答案。”
    雪女皺著眉頭問道：“你這意思是說，謝草在謝子妗身上找到了愛情是什麽的答案？”
    “不！他很早就知道愛情是什麽，隻不過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和在逃避而已。”
    傾城很是肯定的回答著雪女的問題。
    “很早以前？”
    從穹名城一路跟著走到這斜陽，雪女可沒有發現謝草對任何人流出絲毫的喜歡，就算是百合仙子，雪女都感覺謝草更多是信任。
    “是啊！一張驚才絕豔的俏臉出現在麵前，誰能不愛？”
    傾城這麽一說，雪女眼中露出猜透一切的精光。
    “贏天地！那他對百合仙子就沒有愛嗎？”
    要是把贏天地和百合仙子放在一起，雪女還是謝草應該把愛都留給了百合仙子。
    一直以來，謝草對百合仙子實在是太好了，至於贏天地盡管兩人之間很信任，但雪女總感覺兩人之間摻雜太多的利益關係。
    謝草和贏天地兩人之間的聯係，更像是通過利益為紐帶而維係。
    這種情況，讓雪女實在很難相信傾城所言。
    “是啊！你不信，秦皇都不信，但唯獨夫子相信，你覺得你們能夠比的上夫子嗎？”
    傾城語氣低沉的說著，不介意謝草愛其她人是一回事，但心情還是難免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