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老麵對劉相的話雖然心中很不想承認，但內心深處還是默默承認劉相的話。
    從內心深處來說，他也期望改變。
    這種改變帶來的後果他不清楚，但他也不想當一個牽線木偶。
    什麽氣運之子？
    什麽天地意誌原本的規劃？
    這些是天地大道沒錯，但卻不是他劍老的道。
    能夠站在世界的頂點，他劍老也不是能被當做提線木偶的存在。
    未來他自己的道路，他可以自己選擇，但絕對不容許被天地意誌所擺布。
    劉相看著劍老臉色接連數次變化，眼神深處一絲笑意一閃而過。
    浩然天下的出現對天地意誌來說本就是異數，想要讓浩然天下繼續下去，那自然就要和天地意誌對抗，直到天地意誌改變對未來的規劃。
    在這個過程中，那就需要增強站在浩然天下這邊的力量。
    隻有力量足夠強，才能讓天地意誌做出改變，因為天地意誌也要考慮這個天下最強者的態度。
    現在明確站在浩然天下這邊的也就夫子、秦皇等一群人。
    這群人實力雖然很強，但也做不到讓天地意誌直接改變。
    現在這個時候，要是能夠讓劍老做出改變，這對夫子等人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劍老心神恍惚一會，隨即便清醒過來。
    “你倒是好算計，隻不過你這番話並不能改變我的態度，因為我還有主人。”
    心中雖然已經偏向劉相等人，但劍老還是把謝子妗搬出來。
    有些事情他能做，但也要謝子妗表態，他在這天地意誌麵前的身份自始至終都是謝子妗的劍侍。
    在謝子妗沒有表態之前，他的態度並不重要。
    劉相喝著酒，眼中充滿智慧的目光看著對麵的劍老。
    從他聽到劍老稱劍樓之主為主人的時候，他就清楚劍老的態度還在劍樓的主人。
    後麵他有聽到劍樓的主人已經在斜陽，而且還是衝著謝草而去。
    有這些消息，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他覺得有這些消息足以說動劍老。
    “但你的主人已經做出選擇了不是嗎？”
    劉相一句話讓劍老不知道應該何言以對。
    是啊！
    就像劉相所言一樣，從謝子妗前往斜陽的時候，謝子妗的態度不用說就已經在世人眼中表明。
    世人可不在乎謝子妗有沒有說什麽，隻會在乎謝子妗做了什麽。
    人都已經在斜陽，那還需要說什麽？
    劍老很想開口反駁，但此刻的他有口難言。
    “看來前輩很明白你主人的態度。”
    一句話就像一柄刺來的利刃，瞬間讓劍老已經到口邊的反駁之言煙消雲散。
    “好口才！”
    劍老讚歎一句，已經不打算和劉相多說。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劍老打算吩咐人照顧好劉相便可。
    他可不想再和劉相多聊，這人的嘴巴太會說。
    這麽短時間的交談，就直接讓他的思緒隨著對方而走，這種事情他不容許再次發生在自己身上。
    就算後麵劉相再說什麽，他都不會聽，他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謝子妗的吩咐。
    身為劍士，他不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當初，他秉持著謝子妗人妖兩族平衡的理念行事，以後在謝子妗沒有明確表明態度之前，他也要按照這個理念行事。
    “前輩心中對我多了幾分忌憚。”
    劉相笑吟吟的說著，那雙充滿睿智的雙眼看著劍老，眼中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切都仿佛依舊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這樣的人值得老夫忌憚，同樣也值老老夫遠離。”
    劍老說著，直接收起自己麵前的酒杯。
    這還是他第一次麵對一個人認輸，隻不過這一次劍老覺得自己輸的不冤。
    劉相相比於夫子更加可怕，到現在沒有取得夫子那般成就。
    這並不是劉相天資不如夫子，在劍老看來，這是因為劉相心中對大秦的執念太深。
    要是沒有大秦的拖累，劉相未來的成就要遠比夫子更強更高。
    劍老這般直截了當的認輸讓劉相心中一驚。
    以他對混元境強者的認知，任何一個混元境對修為低於自己的人都不可能輕易認輸，更不要劍老這種已經站在混元境巔峰的存在。
    這個結果怎麽看都都怎麽不正常。
    劍老看著劉相茫然失措的樣子，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看來還是有事情不在你的預料之內，不錯！這樣一看老夫倒也不算是輸的徹徹底。”
    劉相很是幽怨的看向劍老。
    “前輩，你這樣勝之不武！”
    “老夫輸了，老夫認了，所以老夫在接下來的九天時間之內會躲著你，這有什麽不對？”
    劍老笑著說道，眼神之中露出得意之色。
    玩腦子他是不如劉相，但他可以掀桌子，隻要他認輸躲著劉相，那劉相對他就沒有辦法。
    如此情況之下，他就算是在和劉相的交談之中輸了又能如何？
    他可沒有答應劉相什麽，著急要秉持一切等到謝子妗歸來，聽從謝子妗的安排，那他就沒有輸。
    劉相看著劍老耍無賴的樣子，隻能麵露苦笑。
    劍老這麽做他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捏著鼻子認下。
    以他現在的身體，劍老不想見他，就算是他堵門都沒有任何的作用。
    “前輩，你贏了！”
    雖然心中很不想承認，但劉相也明白，他的這番勸說到這個地步已經結束，
    有些事情不能強求，要是強求隻會適得其反，不但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反而會得到與之相反的結果。
    現在能夠在劍老心中留下一個想要反抗種子，這已經是意外之喜，要是再過多強求，那就是癡心妄想。
    “贏了，也輸了，我心裏回去吧！”
    劍老笑嗬嗬的說著，起身看著劉相。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他認同劉相所言，但他還要聽自己主人謝子妗的話。
    劉相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難得，根本沒有必要在畫蛇添足。
    “前輩說的不錯，晚輩是應該會去了。”
    劉相起身朝著劍老一拜，然後拿起一旁的拐杖。
    劍老今天能夠聽他說這麽多話，已經足夠給麵子，他沒有資格在強求劍老聽他還沒有說出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