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老笑著擺擺手。
    繼往開來！
    贏天地、謝草這批後輩在他心中是真的不錯。
    剛才的事情在他眼中也隻不過是些許小事而已，至於贏天地和謝草之間的矛盾。
    劍老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畢竟兩人的關係太過特殊。
    現在就算是心有好奇，也不好開口直接詢問。
    無從得知，也就沒有資格、沒有辦法調解，自然也就不用浪費口舌。
    “好了，天下為公，你這丫頭真的很不錯，堅持本心走下去，將來或許真的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再說什麽，劍老也覺得沒有必要，隻能寬慰和鼓勵一番。
    “多謝前輩指點，晚輩自當努力。”
    贏天地說完，直接轉身朝著禦妖長城下走去。
    “還真會做人。”
    聽著夫子的調侃，劍老直接冷哼一聲。
    “沒有利益交換才能如此，你覺得你說和我同樣的話，她會相信嗎？”
    夫子苦笑一下。
    劍老這話說的還真是一點都不錯。
    這要是他對贏天地說和劍老一樣的話，贏天地絕對不會是這種態度。
    畢竟從一開始，他在贏天地心中就是彼此之間互有算計的合作者而已，甚至就連相互信任的合作者都算不上。
    “我也是為了人族！”
    夫子理直氣壯的回懟道，但等待他的是劍老鄙夷的目光。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這裏聊什麽聊齋。
    修為到他們這個地步，誰不想打破大道輪回去外麵的世界看看。
    這本是混元境強者的共同執念，不過這可不是劍老的執念。
    見識過自己主人謝子妗的強大，劍老其實對於打破大道輪回沒什麽期待。
    隻不過他沒有，這不代表其他人沒有，當然這其中最突出的代表就是夫子。
    “萬事論跡不論心，能夠為人族好，還能實現自己心中執念，你說我做的有錯嗎？”
    劍老聽著夫子這麽問，也是收起眼中的鄙夷之色。
    他很清楚夫子這話說的可是一點都沒有錯，不過很快劍老震驚的看向夫子。
    “你邁出那一步了？”
    夫子麵對劍老的問題，隻是淡淡一笑。
    “什麽那一步，老夫聽不懂你說什麽。”
    監正看這一幕，連忙開口對夫子和劍老說道：“我還有事情，兩位慢聊。”
    說完這句話，監正身影直接從夫子和劍老麵前消失。
    夫子和劍老對視一眼，兩人淡淡一笑，目光皆是看向妖域。
    “沒想到你還藏的這麽深！”
    劍老很是感慨的說道，畢竟他在混元境這個境界停留太久，久的讓他已經對前路沒有絲毫希望。
    他清楚，他這一輩子已經走到盡頭。
    他們這群人中，他一直感覺都是出現不了邁出那一步的人。
    當初有一個有可能，那就是劉相，隻可惜這小子最後選擇放棄武道。
    現在夫子能夠邁出那一步，對眼下這種局麵來說毫無疑問是一個很好的結果。
    “那小子把他的感悟給我了。”
    夫子很是惋惜的說道，眼神深處帶著濃濃的悲傷。
    劍老倒吸一口涼氣，不可思議的看向夫子。
    “是不是很詫異？是不是有些驚訝？我知道的那一個也是如此。”
    劍老沒有理會夫子的話。
    說實話，對於劉相能夠修煉到混元境之上，這點劍老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他此刻感到詫異和驚訝的是速度。
    按照他的推論，就算是劉相順風順水，那也要到這一次天地大勢結束才能修煉到混元境之上，而不是現在。
    現在夫子竟然告訴他，夫子突破的機緣來自劉相。
    劉相更是的心境更是早已經到那個地步。
    “那為什麽？隻要他願意，根本沒有必要這麽做？”
    劍老不敢相信的問著夫子。
    要知道那可是和他主人謝子妗同樣的境界。
    劉相隻要邁出那一步，到時候天地之間就是天地意誌、謝子妗和劉相三足鼎立的時代。
    “我也問了他同樣的問題，他隻給我一個回答那就是無趣！
    是不是很震驚？
    我們向往的境界，他登上之上隻是感覺無趣。
    因為一個無趣就直接把感悟給了我，把他的祝福給了自己孫女。
    我現在想想都隻感覺好笑，同樣也感覺他到底是不是已經站在混元境之上，還是站在天地意誌之上？”
    夫子的話語之中帶著濃濃的苦澀。
    都說後浪拍擊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但真的到了自己死在沙灘上的時候，夫子心中還是有著濃濃的不甘和遺憾。
    現在他是來到混元境之上，但終究不是他自己走出來的路。
    這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的弟子走過之後，感覺無趣扔在自己麵前的路。
    要是按照他的內心，這路他是絕對不會去走。
    可惜！
    現在這種見麵，這條路他不得不走，因為劉相根本沒有給他選擇。
    回想當初那道從問策樓背著包裹昂揚走下去的身影，夫子第一次感覺自己當初好像在怒火之中做出了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還真是把人心玩弄到了極致！”
    劍老很是感慨的說道。
    此時此刻，劉相那枯瘦的身影讓他心中都有些畏懼。
    這種畏懼和他當初麵對謝子妗的時候還有些不一樣。
    麵對謝子妗的時候，他是尊敬，是對混元境之上的向往，但現在想想劉相心中隻有畏懼。
    這是一個把天下一切都當做棋子的人，這樣的人對人心很清楚，但自己卻對人心很冷漠。
    就算是他這樣站在混元境巔峰的人，在這樣的麵前也隻不過是一顆價值重一點的棋子而已。
    “那他天亮之後沒打算出手嗎？”
    劍老很是好奇的問道，畢竟已經有夫子這樣一位混元境之上的存在。
    這一場大戰人族的勝出根本沒有任何懸念，如此情況之下劉相根本沒有必要再出來一趟。
    “他會出來，他說現在的他很無趣，該看到的，他都已經看到，在這個世界上他的生命已經到了應該終結的地步。”
    夫子平靜的訴說著劉相給他說的話。
    從第一次聽到這話，到現在，他始終都不太明白劉相這話的意思。
    他想要探尋，但他同樣明白，其他人不懂，劉相不會說，一直之間他也隻能當做一個秘密藏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