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草看著贏天地的樣子，就知道贏天地關心則亂。
    今天這一出，很明顯就是劉相故意而為之，為的就是看看眾人的反應而已。
    這場大戰牽扯太多，劉相對每一個細節都必須做到足夠的掌控。
    今天這個意外的小插曲顯然成為了劉相試探他們這些人的一個機會，不過讓謝草有些好奇的是，今天真佛沒有到場。
    這點讓謝草很費解，也不知道是劉相有把握讓真佛聽他的話，還是這場大戰真佛也在劉相的算計之中。
    除開真佛，還有北域王庭的大祭司，這位也沒有到場。
    北域王庭的實力從某種程度上可以說還要比佛門強強一些，隻不過一直以來北域王庭都很低調，這讓謝草很不解。
    謝草在腦子飛速旋轉的同時也輕咳一聲，瞬間所有人目光看向謝草，贏天地也瞬間反應過來。
    她剛才有些失了分寸，做大事者必須要心態平和，剛才她的心亂了。
    謝草這一聲咳嗽很及時，要不然她真的會忍不住開口。
    神色再次恢複平靜，腦海中再次思索一遍，這才恍然大悟。
    “沒事，就是剛才嗓子有也不舒服。”
    謝草笑著說了聲，直接轉頭去煮茶。
    劉相和夫子眼角的餘光一掃贏天地，兩人也是默契的沒有再說什麽。
    他們想要的答案已經得到，這場試探也到了應該結束的時候。
    “好了，沒事就做自己的事情吧。”
    聽到劉相這麽說，道尊、夫子、贏天地也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起身離開。
    劉相喝著茶，目光再次看向謝草。
    “對於贏天地，你小子怎麽看？”
    煮茶的謝草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劉相會問的這麽直白。
    謝草放下手中茶具，轉身坐直，伸手把玩著自己喝茶的茶杯。
    這個問題可不好回答，贏天地說到底可是秦皇等人精挑細選出來的繼承人。
    從一開始沒有一絲可能，到現在板上釘釘的繼承人。
    這一路上，贏天地的表現可謂是優秀，現在僅僅隻是因為今天關心則亂就被劉相質疑，這讓謝草很懷疑劉相問這個問題的意圖。
    良久不見謝草回答，劉相再次開口。
    “怎麽，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
    深邃的目光讓謝草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同樣也清楚，今天無論如何都要給劉相一個答案，要不然這老頭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老頭，你覺得我應該如何回答？”
    謝草並沒有直接給劉相一個答案，而是直接反問道。
    他是什麽人，一直以來可都是贏天地的死黨。
    對於贏天地，別人可以說贏天地有許許多多的不足，但唯獨謝草不能說。
    隻不過，謝草很清楚，今天他再怎麽誇贏天地，那都不是劉相滿意的結果。
    真心實意不能說，誇讚的話說了劉相不相信。
    謝草沒有辦法，隻能把問題甩給劉相。
    劉相看著謝草突然笑了起來。
    “老夫忘了，你一直都是贏天地的死黨，讓你回答這個問題確實有些為難你了。”
    夫子說著，目光轉向禦妖長城下麵的戰場。
    人妖兩族打散戰場的速度很快，此時此刻的戰場上早已經沒有一具屍體，有的隻是血紅色的土壤。
    濃鬱的血腥味從土壤中散發出來，彌漫在整個戰場之上。
    陽光灑落在土地上，那些血液匯聚的地方折射著紅色的光芒。
    “謝小子，這一次過後，這禦妖長城上可就沒有劍樓了。”
    劉相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謝草臉色巨變，手中茶杯更是咣當一聲落在桌上。
    謝草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猜測，可那僅僅是一個猜測而已。
    現在事實已經被劉相擺在眼前，這讓謝草心中很是恐懼。
    有劍樓的禦妖長城和沒有劍樓的禦妖長城那可是兩回事情。
    一座劍樓讓人妖兩族相安無事無數載，這場大戰結束要是劍樓不回歸，那這座禦妖長城隨時隨地都會麵臨妖族的進攻。
    平衡一旦被打破，那接下來就是不死不休的戰爭。
    謝草很清楚這一點，同時也明白劉相剛才為什麽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要是劍樓存在，那贏天地今天的表現隻是小問題，有足夠的時間去做出改變。
    可要是劍樓不存在，那贏天地今天的表現就顯得很差勁，因為妖族不會給贏天地足夠的時間去做出改變。
    心中想著這些，謝草眉頭緊鎖，這一刻劉相的問題對他而言更加難以回答了。
    沉默許久，謝草眼神逐漸堅定起來，他還是選擇相信贏天地。
    “劉相，贏天地一定會做的很好！”
    劉相聽到這個回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之色，對於這個回答，他有些欣慰，但也有些失望。
    謝草這個回答雖然在他這裏算的上及格，但也沒有達到優秀的地步。
    絕對的理智很難，同樣也會讓劉相覺得有些冷漠，畢竟到了他這個地步，他依舊還是一個人。
    他不希望謝草和贏天地都變成冰冷的沒有絲毫人性。
    那樣的怪物不可能打造出浩然天下，同樣他也不希望謝草和贏天地太過重情而失去理智。
    當然這點現在隻針對謝草，贏天地現在剛剛斬情絕愛不久，神性要遠遠大於人性，這種情況之下，贏天地絕對很理智，今日的表現隻不過是性子還不夠沉穩而已。
    “看來我這個回答並沒有讓您滿意？”
    謝草其實對自己的這個回答也不太滿意，畢竟今天贏天地的表現確實差了一些。
    當然這也是在謝草知道禦妖長城不再會有劍樓的情況下。
    “倒也沒有那麽不太滿意，隻不過是對贏天地的表現多少有些失望而已，不過你的表現倒是不錯。”
    劉相笑著說道，他今天對謝草堅定的態度很是滿意。
    今天要是謝草稍微有些遲疑，那他會真的很失望，即便他當時心中有那麽一絲想要謝草參與這場大戰的念頭。
    “看來我賭對了。”
    謝草很是隨意的回答著劉相的話，臉上並沒有太多的喜悅。
    畢竟被人無休止的考驗始終不是一件多麽讓人開心的事情，更不要說謝草本身就很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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