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相也沒有客氣，直接坐到椅子上，然後拿出一壺酒和之前從謝草那裏弄來的下酒小菜。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吃，反正我這裏這東西已經是最好了。”
    說著，劉相拿起酒壺開始倒酒。
    天地意誌化身坐到劉相對麵，平靜的目光看著劉相，也沒有打擾。
    一杯酒被劉相推到天地意誌化身麵前，一雙筷子擺好位置，劉相這才端起酒杯。
    天地意誌看著端著酒杯的劉相，並沒有去碰那杯酒，而是眼神中露出打量之色。
    對於劉相，天地意誌的感覺很是複雜。
    她的眼中劉相就像是一顆流星從屬於她的世界劃過，畢竟劉相崛起的太快，快的在漫長的時間長河之中根本渺小的不如一粒微塵。
    可就是這粒微塵卻跳躍出時間長河，在時間長河上空樹立起一道無比偉岸的身影。
    劉相成長的整個過程快的超出她的預料，甚至都讓她來不及反應。
    “說吧，到底有什麽事情，說不清楚，你的酒我可不敢喝。”
    天地意誌這話倒不是假話，劉相如此快速的崛起讓她對劉相的防備已經達到頂點。
    她從未像現在防備劉相一樣防備過任何一個人，即便當初謝子妗的主人也是一樣，第一代的妖神更是一樣。
    “沒什麽事，隻是想問問第一代妖神是不是還活著？還有謝子妗的主人是不是還活著？這個世界到底走出去多少強者？”
    劉相一連甩出三個問題，然後放下手中酒杯靜靜等待天地意誌的回答。
    天地意誌此刻卻緩慢帶起酒杯喝了起來。
    看著天地意誌的樣子，劉相一愣，他沒想到隻是這三個問題，就讓他從天地意誌身上感到一絲幽怨。
    劉相很是驚訝天地意誌為什麽會有這種情緒。
    再次確認之後，劉相這才確定就是幽怨。
    這種最不應該出現在天地意誌身上的情緒，此刻卻實實在在出現在天地意誌身上。
    劉相心中微微一顫。
    這個不是一個好現象，天地意誌有這種情緒，也就意味著天地意誌有了情。
    一個世界最不應該有情的存在，有了情那對這個世界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就在劉相心中感到無比煩躁的時候，天地意誌緩慢放下手中酒杯，拿起筷子吃一口小菜，然後看向劉相。
    “到底還是閱曆少了一些，底蘊這東西看來還是需要時間來堆砌，你不是他。”
    天地意誌這話讓劉相心中一沉，煩躁的心思瞬間平靜下來。
    “他？他到底是誰？”
    劉相並沒有糾結天地意誌對他的點評，而是直接把目光放在天地意誌口中的他身上。
    天地意誌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一杯酒，然後對著劉相舉起酒杯。
    劉相看著麵前的酒杯很是無奈，伸手端起自己的那杯酒。
    第二杯酒下肚，天地意誌這才開口。
    “他就是謝子妗的主人，曾經最有可能顛覆世界的存在，他的強大讓整個世界都感到震顫。
    麵對強大的他，最終我選擇以身入局，讓他逐漸放棄顛覆世界的想法。
    後來他消失了，從這個世界之中徹底消失，沒有留下絲毫的蹤跡，就算是謝子妗也差察覺得不到他的存在，隻是認為他已經死了。
    當初我也認為他已經死了，可後來我逐漸明白，他或許隻適合離開這個世界，給這個世界留下一個他已經死的偽裝而已。
    至於你問的第一代妖神，他也應該活著吧！
    畢竟當初第一代妖神可是他的最認可的兄弟，同樣也是最強大的兄弟。
    是不是有些可笑，人妖兩族一直以來最強大的兩位卻情似兄弟？”
    天地意誌平靜的說著，但這些話卻像是一道驚雷在劉相心中不斷炸響。
    這麽炸裂的消息要不是從天地意誌口中說出，劉相是一點都不會相信，但此刻他卻不得不相信。
    在這世界之外，天地意誌沒有必要騙他，也沒有必要編織這樣一個謊言，畢竟在天地意誌的這個故事中，天地意誌都以身入局了。
    天地意誌以身入局，這不論從那個角度來看，都是對天地意誌的侮辱。
    作為世界的主宰者，天地意誌沒有必要為了欺騙他，而如此侮辱自己。
    “原來如此，這樣我倒可以理解為什麽謝子妗會一直鎮守禦妖長城。
    在她眼中，人妖兩族自始至終都不是敵人，因為他們的最強者是兄弟，不應該相互殺伐。
    隻可惜！她找不到讓人妖兩族和平共處的方法，唯一能做就是鎮守禦妖長城分割開人妖兩族。”
    劉相處於震驚之中，下意識把自己心中所想就說了出來。
    “你果然聰明無比，很多事情都不用多想就能猜到七七八八，那你說說現在謝子妗為什麽要離開禦妖長城？”
    天地意誌一邊給自己倒著酒，一邊很是玩味的看著劉相。
    “因為她對她主人有的不止是忠心，而且她已經知道她的主人還活著，還知道了她的女主人就是你。”
    劉相很是堅定的說道。
    所有的事情在劉相的邏輯中，隻有這樣才能說的通。
    “你倒是很看重情愛，甚至可以把情愛放在武道之心的前麵。”
    天地意誌喝著酒，笑著說道。
    “沒辦法，這世間情之一字最難說，而且也最讓人瘋狂，也最容易扭曲一切。”
    這是劉相這麽多年執政，看過無數大秦刑部上報的案子得出的結論。
    錢財！
    權利！
    武道前途！
    這些他見過無數人都能在心中壓下對這些的欲望，但唯獨對情愛隻會在人心中積累，而不會徹底的放下。
    就算是在佛門，因為情愛進入佛門的人，也都從來沒有放下，要不然當初謝草也不會在玉蘭寺的操作那麽順利。
    “你倒是說的沒錯，情之一字確實最難說。”
    天地意誌幽幽的感慨一句，然後又給自己倒一杯酒。
    “這一次，您到底是怎麽想的？”
    劉相皺著眉頭，很是認真的對著天地意誌問道。
    之前的事情太過久遠，就算是是拿出來重新說也說不清，而且劉相認為天地意誌也不可能說更多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