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正喝著酒，心中思緒則是千回百轉。
    一切變化的太快，快的讓他感覺自己還停留在十幾年之前。
    他從坐到摘星樓頂的那一刻，他想要的就是看透天下流轉的氣運。
    為這個目標，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在努力，可現在的這些氣運的流轉越加複雜，如同一團亂麻擺在他的眼前。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有一種自己是不是走錯道路的懷疑。
    “陛下，你說我的路是不是走錯了？”
    秦皇神色一震，眼眸中劃過也是遲疑之色。
    作為多年老友，在他突破混元境的時候，他就在猶豫要不要告訴監正路走錯了。
    這麽多年他一直好幾次都想開口，但最終都是不了了之。
    一個人的武道之路要是都不堅定，怎麽可能走到混元境的地步。
    監正對氣運之道的堅持，秦皇看在眼中，同樣也讓他一直認為，自己的勸諫根本不可能讓監正認識到錯誤。
    現在監正竟然親自開口詢問他路是不是走錯了，很顯然監正已經對自己的路產生了懷疑。
    秦皇強壓下心中的震驚，喝一口酒問道。
    “為什麽會有這麽一問？”
    監正並沒有回答秦皇的問題，而是麵帶苦笑的看著秦皇。
    “看來你早就發現了，之所以沒說就是怕我不相信你的話罷了。”
    秦皇愕然，這話不好接。
    這麽多年的相處，兩人也算得上至交好友，這話說太明白多少有些傷兩人之間的友誼。
    “之前有些想法，隻不過在朕並沒有想那麽多。”
    監正見秦皇很是委婉的承認下來，眼中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
    同樣，他也很理解秦皇的做法。
    他要是武道意誌不堅定，也不可能一路在氣運之道修煉到混元境。
    每一個能夠修煉到混元境的強者都無比驕傲，對於自己的武道絕對不容許別人懷疑，即便這個人是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
    秦皇就算有想法，隻要自己不開口，便不對自己說，這才是正確的處事方式。
    “陛下，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監正很真誠的對著秦皇說道，這段時間他已經被這個懷疑折磨的有些心神不寧，這要是在繼續下去，他都感覺自己快要入魔。
    “有時候很多人都會當局者迷，在我心中天下氣運流轉就算是天地意誌都無法掌控。”
    秦皇說完這句話便不再說什麽，隻是端起酒杯開始喝酒。
    監正神色一肅，隨即陷入深思之中。
    當局者迷！
    他很清楚自己一直以來都沉浸在氣運之道中，從來都沒有站在氣運之道外看看氣運之道。
    在這點上，他確實是當局著迷。
    陷入思索的監正很快把自己從氣運之道中抽出來，站在高處回顧這之前的一切。
    過往的一幕幕在監正腦海中閃爍，直到一道身影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臉上這才露出慘然的笑容。
    “鎮天下！”
    口中緩慢吐出這三個字，監正抬眼看向秦皇。
    “不單單是他，從你想想你能看透朕的氣運嗎？”
    秦皇開口問道。
    “看透七八層吧！”
    監正沒有隱瞞直接開口回道。
    “看來朕還是小看你了，不過夫子呢？”
    “五成。”
    監正這個回答讓秦皇很是驚訝，他沒想到監正的氣運之道這麽厲害，竟然連夫子的氣運都能看透五層。
    這麽說來，他還是小看了監正，同樣也終於明白監正為什麽直到現在才懷疑自己走錯了道路。
    “不到天下第一，你的氣運之道永遠都沒有盡頭，甚至你達到天道意誌的地步，你的氣運之道才算是入門。
    當然這些隻是朕的猜想，至於是真是假朕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那就是你影響不到我我家老三那個修為的氣運，同樣也看不透他們身上的氣運。”
    監正點點頭。
    秦皇說的一點沒錯，同樣這會他也反應過來。
    一直以來天下混元境之上的強者不顯露蹤跡，這讓他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自己已經站在天下的頂端，有足夠的修為支撐他看透天下氣運流轉。
    “看來我還真是選擇了一條很難的路，同樣也是一條根本沒有辦法走到盡頭的路。”
    監正說著，神色無比氣餒。
    船小好調頭，現在的他確實船大難掉頭。
    “天不會絕人之路，好好想想，實在不行出去走走，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秦皇語重心長的說道，然後起身走出包間。
    監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包間中，過去良久這才抬頭朝著摘星樓頂層看去。
    一步邁出，監正的身影出現在摘心樓頂。
    如同往常一樣，監正坐在自己最喜歡的椅子上，靜靜的看著天空，眼中密密麻麻的氣運絲線形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大網。
    要是以前監正或許會沿著其中的一條線，深入研究其中的氣運流轉，但今天他卻一點興致都沒有，隻是靜靜的看著眼前的這張大網。
    斜陽。
    謝子妗帶著贏世季已經來到謝草居住的小院外。
    贏世季看著周圍的一切，眼中帶著懵懂的好奇和對未知的向往，唯獨沒有意識的嫌棄之色。
    “謝草，你徒弟來了。”
    木門咯吱一聲，謝草從房間中走出來，目光直接落在贏世季身上。
    從贏世季身上沒有感到一絲嫌棄，謝草這才露出笑臉。
    “還真是一個獨特的小家夥。”
    說著，謝草已經走到院門前打開院門。
    謝子妗牽著贏世季走進院中，兩人坐到石凳上，謝草這才對著站在謝子妗身邊的贏世季揮揮手。
    “過來給我磕頭。”
    贏世季帶著幾分好奇的目光走到謝草麵前，隻不過他並沒有按照謝草說的一樣給謝草磕頭拜師，而是靜靜的看著謝草。
    “你就是一個普通人。”
    聽到這評價，謝子妗直接笑起來，謝草眼中也是多出幾分好奇之色。
    “你這是在嫌棄我？”
    “不是嫌棄，我不嫌棄任何人，隻是很好奇你能教導我什麽？”
    贏世季嗓音稚嫩，但話語卻很認真。
    “這個就要看你想要學什麽？隻要你想學，我都可以教你，像什麽成為天下最惡的人，像什麽成為天下最善良的人，更或者是天下最厲害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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