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少女,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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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武!你還在鼓搗些什麽?再不快點要遲到了!”
    “來了來了!”
    隨著一聲巨響,樓梯上傳來慌慌張張的腳步聲,一陣風過刮過餐桌邊,少了一塊土司麵包。少年精神的大嗓門從門外傳來,“老媽,我出門了!”
    “阿武,路上小心!麵包不要邊走邊吃,會噎到的!”桃城媽媽站在門口無奈地大聲叫,少年已經騎著自行車風馳電掣地跑遠了。他把麵包咬在嘴裏,左手在空中胡亂地揮舞幾下,以示他聽到了。
    “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桃城飛快地蹬著自行車,嘴裏念念有詞。猛地看見前麵有個熟悉的人,一陣急刹車。
    “越前,上車!”
    越前愣了一下,二話不說爬上自行車的後座,繼而不滿了地盯著擋在麵前的網球袋,“阿桃前輩,你的網球袋裏裝了什麽東西啊?怎麽這麽鼓?”
    桃城一邊喘氣一邊說,“書!”
    “書?切~阿桃前輩可真是認真~”越前閑閑地吐槽,他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話。
    聞言桃城不禁抹了一把心酸淚,“一言難盡啊~”
    那天社團活動結束後,手塚部長把大家留下來,說了些關於都大會的事。之後又說到關於學習方麵的事情,大意是為了能讓網球部以最優秀的姿態進入全國大賽(學校有規定考試不及格不能參加比賽),大家學習上也要相互幫助。不僅是部員之間,也要和班上同學之間互相幫助。
    桃城雖然不明白為什麽部長突然之間說到要和同學之間的互幫互助,他隻是清楚地感覺到,在說那句話的時候,部長的目光一直盯著他。
    之後,他見真田櫻空盯著數學書,莫名地就想起了部長的眼神。於是桃城同學主動湊上去,發揚同學之間互幫互助的精神……於是,他悲劇了。
    “櫻空醬,你的作業做完了嗎?”
    “沒有。”
    “那為什麽不做?我看你看了半天書,怎麽了,不懂嗎?”
    “嗯。”
    “哪裏不懂?我看看。”
    “……全部。”
    “……”
    桃城以為她是開玩笑的,拿過題目為她講解,越講越鬱悶……她是真的,什麽都不懂。就連基本的x、y這些符號代表什麽意思都完全不明白,桃城想吐血。隻是看著少女認真的神色,他又不忍心打擊她,隻得默默地把到嘴邊的血又吞了回去。
    晚上回家,他花了大半晚的時間把從國小到國中的數學書全都倒騰出來,擦幹淨上麵積的灰塵,累得倒頭就睡,今天早上還差點遲到……
    櫻空醬,為了你,我的犧牲可大了。
    將一摞書嘭地一聲放在真田櫻空的桌上,麵對少女疑惑的神色,桃城大手一揮,“櫻空醬,你先看看這些書吧,從上往下一本一本地看,看了有不懂的地方再問我。”
    真田少女仰著頭看了看桃城,又看了看桌上的一摞書,垂下眼瞼,點頭,“嗯,謝謝。”
    他也知道她很笨了吧?所以不願意教她了吧?
    真田櫻空抿了抿唇,又抿了抿唇。
    黑色的劉海遮住了眉眼,桃城看不見少女的表情,隻是隱隱覺得她好像不開心。心想大概是一下子要看這麽多書,頭疼了?於是出言安慰,“櫻空醬,這些書你慢慢看,不用著急~”他的話隻得到了一個點頭,少女安靜地拿起第一本書開始看。
    整整一個上午,真田櫻空頭都沒抬一下,桌子右上角的書一本一本地挪到左邊,直到午餐時間。
    “櫻空醬,先別看了,吃了午飯再看吧!”桃成說。
    真田櫻空轉過頭看了他一眼,頓了一會兒才默默地掏出便當,一分鍾,便當盒空了。用紙巾擦擦嘴,真田少女說,“我吃了。”
    桃城嘴角抽了抽,他看了看少女桌子上碩大的便當盒,又看了看少女嬌小的身形,默默地糾結。即使這樣的表演已經看過很多次了,他仍舊不明白為什麽會有人的飯量和身材能夠如此地不相符,還有那種恐怖的吃飯速度……
    她到底是有多久沒有吃過飯啊!!!
    吃完午餐回來,真田少女書桌右上角的書已經沒有了,手裏正翻著的是現在正在學的國二數學教材。
    桃城隨口問,“櫻空醬,你看完了?”
    真田櫻空抬起頭,認真地點頭,“看完了。”
    桃城有些糾結,心說你這叫看嗎?明明是翻吧?
    麵對少女認真的眉眼,桃城用了一種委婉的問法,“那,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嗎?”
    真田少女想了想,“沒有。”
    沒有?桃城眉毛跳了跳。昨天還連最基本的知識都不知道,隻是翻了一遍書,就全明白了?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是不信的。
    他把書翻到作業那一頁,隨便指了一道沒有做過的題目,“你先做一下這道題。”
    真田櫻空看了一會兒,報出答案,“85。”
    都不用拿筆演算?
    桃城愣了一下,這是一道解方程式的題目,一眼看上去挺複雜的。他不相信,拿著草稿本分解組合了半天,答案真的是85。頓時,他看著真田櫻空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一定是碰巧的,想著又劃了另外一道題。真田櫻空依舊是毫不拖泥帶水得給出答案,桃城依舊不死心地演算,正確。再翻到前麵,劃題,再劃題,再劃題……
    最後,桃城一甩筆,抹了把腦門上的汗水,絕望了,“櫻空醬,其實昨天你是騙我的吧?這些題目明明你都會做……”
    真田櫻空轉過頭,一臉認真地說,“我沒有騙你。”
    “我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桃城更絕望了。
    昨天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數學白癡,今天翻了一遍數學課本就變成天才的?還是心算:他沒有看到她桌子上有類似草稿紙的東西……這讓他們這些每天認真聽課拚命做練習題的人情何以堪呐~
    看著桃城一臉鬱卒的模樣,真田櫻空也不明白:明明這些題目的解答方法書上都寫得很清楚,看一遍,就明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