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八章:少女,夢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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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定是在做夢, 真田櫻空確信。
    夢裏的母親有一雙溫柔的手, 她溫柔地抱著她,溫柔地笑著說,“月兒是個堅強的好孩子, 母親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
    母親是狐族的王後,像狐神一樣優雅, 美麗,高貴。小小的狐月隻能遠遠地看著她的身影, 渴望她能看她一眼, 奢望她也能像姆媽一樣抱抱她。可是為什麽母親抱她了,她卻想哭呢?
    姆媽說,愛哭的孩子不討人喜歡。她希望母親喜歡自己, 所以不能哭。狐月睜大眼睛, 眼眶水潤,眼淚沒有掉下來。
    下一秒, 母親不見了。雜亂無章的腳步聲, 驚恐的尖叫聲和哭喊聲,到處都是火光,空氣中充斥著一股腐朽的焦臭味,一股股灼人的熱浪襲來……
    狐月孤零零地站在王殿門口,眼前是匆匆而過的侍女, 沒有人注意到她。
    猛地換了場景,祭祀殿堂。母親站在陣法前,優雅, 美麗,高貴的臉上沒有表情,她冷冷地看著她問,“為什麽這麽久都沒有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連個男人都搞不定,你果然是個笨蛋……笨蛋……”
    狐月是笨蛋,但狐月一直都記得任務,也有努力,一定會完成的!母親不要不喜歡狐月……
    “小櫻,小櫻,你怎麽了?做噩夢了嗎?不哭不哭,媽媽在這裏,不要害怕~”
    真田櫻空是在一個柔軟溫暖的懷裏醒過來的,眨了眨眼,日語。掙紮著鑽出來,真田櫻空摸了摸臉頰,濕的。
    抬起手迅速地擦幹,真田櫻空仰頭看眼前陌生的女人,一臉固執認真地強調,“我沒有哭。”
    女人看著她,眼裏飛快地湧起淚水,她一把將真田櫻空抱在懷裏,聲音裏充滿了自責,“小櫻,我的女兒,對不起,都怪媽媽沒用,不敢忤逆你祖父的意思。你一個人在東京吃了很多苦吧?怎麽瘦成這個樣子了?”
    媽媽,真田櫻空的母親,青木阿姨不在。
    明明記得下午去圖書館還書,順便想再借一本書。可是突然打了好可怕的雷,就像以前一樣,空蕩蕩的王殿,隻有她一個人,很害怕……後來?不記得了。
    被抱得很緊,不舒服。真田櫻空扭了扭,身上沒有力氣,扭不動,扭得額頭上冒出了汗水。
    “母親,小櫻醒了嗎?”突然有人拉開門走進來,熟悉的聲音。
    身上的力度減輕,真田櫻空失去支撐往下滑了滑,有人接住她。看到來人的臉,真田櫻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哥、哥哥……”喉嚨癢癢的,不舒服。
    真田弦一郎心疼地摸了摸少女被汗濕的劉海,對身邊的女人說,“母親,麻煩你倒點水進來。”
    還沉浸在兒子女兒相互親昵的震驚中,真田媽媽慌慌張張地站起來,“對對,水~”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的真田弦一郎又補充了一句,“對了,母親,順便讓廚房熬一點粥送過來,還有小櫻的藥也不要忘了。”
    真田媽媽出去了,真田弦一郎輕手輕腳地將真田櫻空的身子放倒在榻榻米上,見她睜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不由得好笑,“怎麽了?見到哥哥這麽驚訝?”
    哪知真田櫻空很老實地點頭,依舊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真田弦一郎拿起一旁浸了水的濕毛巾替她擦幹淨額頭上的汗水,一邊說,“現在是在神奈川的家裏,你三天前淋了雨半夜發高燒,青木阿姨送你去醫院,給家裏打了電話,祖父把你接回來了,我說過祖父他早就原諒你了吧~”
    濕毛巾很涼很舒服,哥哥很溫柔,真田櫻空有些昏昏欲睡。
    真田弦一郎放下毛巾,用手背試了試她額頭上的溫度,確定是真的降下來了才放心,“小櫻,你發了兩天高燒,昏睡了三天都沒吃什麽東西,等會兒喝點粥吃了藥再睡,乖~”
    原來是發燒了,怪不得夢裏很熱。真田櫻空乖乖地努力睜大眼睛,竭力抵製洶湧而來的睡意,突然想起什麽問,“哥哥,你知道那天我是怎麽回家的嗎?”
    真田弦一郎動作一頓,半晌才不大情願地說,“青木阿姨說,是手塚背你回家的。”雖然那人把小櫻送回家他應該感謝的,但一想到關東大賽時的某個場景,真田哥哥就咬牙切齒地想當做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
    真田櫻空恍然覺得有點印象,那時候好像確實是趴在一個溫暖的背上,那人一步一步走得很沉穩,還有啪嗒啪嗒的聲音……
    “手塚真好。”
    啪嗒,真田哥哥的手指關節響了。門被拉開,真田媽媽端著一碗粥走了進來,“粥好了。”
    真田弦一郎自然地伸手接過,真田媽媽遲疑了一下,放手。
    “母親,你照顧小櫻一天了,這裏交給我,你先去休息吧。”
    真田媽媽看著自己的兒子,她發現對上那雙和自己的公公、丈夫如出一轍的眼睛,她根本就生不起一絲反抗的念頭。可是小櫻從小就隻親近她,性格也像她,這種時候她應該更希望她在這裏照顧她吧?
    想著,真田媽媽把期望的目光投向自己的女兒,卻發現她隻是盯著兒子手裏的那碗粥,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小櫻果然還是在怪她吧?怪她當時沒有阻止祖父送她去東京讀書,怪她沒有勇氣陪她去東京……
    真田媽媽捂住嘴,轉身拉開門小跑著離開了。
    看到粥才發現,肚子很餓,真田櫻空眼神晶亮晶亮地盯著真田弦一郎手中的碗。聽到開門的聲音疑惑地轉過頭,“哥哥,我讓母親難過了嗎?”醒來的時候她在哭,剛剛她好像又哭了。愛哭的小孩不討人喜歡,她都不哭的。
    真田弦一郎把真田少女扶起來,隨口說,“母親她是很高興小櫻醒了,所以喜極而泣。來,張嘴~”
    真田櫻空順從地張嘴,白粥很淡,很香,哥哥喂她吃飯很開心,真田少女很快就忘記剛剛的問題了。一碗粥迅速吃完,真田弦一郎又喂了她吃藥,然後扶她躺下,很快真田少女就陷入了夢鄉。
    眉頭舒展,精致白皙的臉上有一抹健康的紅暈,真田弦一郎看著她的臉很久。那天祖父堅持把她接回神奈川,在神奈川醫院做了全身檢查,醫生說隻是普通的感冒,但高燒卻怎麽也降不下來,一直這樣下去很有可能燒壞腦子……
    天知道那時候他有多害怕,這個妹妹好不容和他親近了,他也喜歡現在的小櫻,乖乖巧巧的,會一臉認真地喊他哥哥,讓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的麵前,舍不得見到她有一丁點的不好。
    還好燒退了,還好看起來沒什麽事。
    靜謐的房間裏突然響起一陣鈴聲,真田弦一郎猛地被驚醒,發現是一旁小櫻的電話在響。他伸手拿過手機,本來想直接掛斷的,卻在看到電話上閃爍的名字時猶豫了。
    “喂,櫻空桑,我是手塚……你的感冒好些了嗎?”電話那頭的人好像有點緊張。
    真田弦一郎握著手機,故意等了半天才出聲,“手塚君,我是真田弦一郎。”
    “……”
    真田弦一郎心裏突然升起一絲報複成功的快|感,嘴角忍不住勾了勾,某個小心眼的哥哥繼續公式化地說,“上次多謝你送小櫻回家,她的感冒現在好多了,你不用擔心。不過她剛剛已經吃了藥睡下了,你有什麽要緊的事要對她說嗎?”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好久才又開口,“……沒什麽大事,幫我轉告她,希望她早日康複。”
    “嗯,我一定會轉達的。”
    客套寒暄結束,掛電話。
    另一邊,手塚掛了電話,沒過一會兒,手塚彩菜敲門走進去,眼神曖昧地問,“怎麽樣?有告訴小櫻空你明天上午九點鍾的飛機嗎?她怎麽說,會不會去送你?”
    手塚不理她,走到書架前認真地考慮要不要帶兩本書去德國。手塚彩菜不依不饒地靠上去,“別不說話嘛,難道是你自己不好意思開口?既然這樣做媽媽的隻好出手幫忙咯~”說著掏出手機作勢要撥號,被手塚攔住。
    “母親,櫻空桑生了重感冒還沒有好,已經睡下了,不要打擾她~”
    手塚彩菜收回手機,做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頭,“原來這樣啊,你早說不就好了?不過你明天去德國,至少都要一個月才能回來。一個月啊,連臨別一麵都沒見到,你就不怕她被別人拐跑了?櫻空桑那麽可愛,喜歡她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哪知這句話正好戳中死穴,手塚的臉色頓時不大好看。別看手塚彩菜平時喜歡調侃自家兒子,卻是深諳察言觀色之道。此刻也識趣地不說了,轉而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國光啊,我們手塚家雖然不說大富大貴,但打國際長途的那點錢我們還是付得起的~”說著迅速地轉身出去了,留下一臉若有所思的手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