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四十二章:少女,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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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說, 其實你來這個世界才一個多月?!”切原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換來真田櫻空一臉認真的點頭,頓時鬱卒地蹲地上拔草坪上的草。一邊拔還一邊惡狠狠地碎碎念,“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那什麽見鬼的破陣法, 質量也太不靠譜了吧?明明我是跟著你跳進陣法的,為什麽我們落入這個世界的時間相差了十四年?”
    真田櫻空沒有說話, 她隻是歪著腦袋一臉認真地盯著切原赤也那一頭海帶一樣的卷發。記憶中毛絨絨的小狗突然變成人了,她還不習慣。想了想, 伸手摸上他那一頭卷發, 掌下那人突然停止碎碎念,微微仰起頭,就像小狗被主人順毛一樣, 表情十分愜意。
    果然還是迪歐!
    鑒定完畢, 真田櫻空滿心歡喜地收回手,小狗撲上來撒嬌, “狐月, 我好想你,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被拉開,小狗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睛,掙紮著還想撲上去,“……狐月?”
    真田櫻空盯著他的手, 一臉認真地說,“你的手很髒,會弄髒衣服。”
    切原不掙紮了, 低頭看自己的手,果然很髒——剛剛拔草的時候太激動了,一不小心將一塊草坪拔得寸草不生,手上全是泥巴。
    被主人嫌棄的小狗搓搓手上的泥巴,不安地挪啊挪,挪到長椅的最邊邊,半邊身子都在外麵,眼瞅著再挪一點就要掉下去了,小狗這才低著頭期期艾艾地問,“狐月,你會不會很討厭我,不理我……”
    真田櫻空不明白,“為什麽?”
    切原少年緊張地低著頭,雙手不安地揪著衣角,揪出一大塊汙漬還不自知,一副做錯事的模樣,“我父王率領犬族打敗了你們狐族,你的父王,王兄,王姐都在戰場上陣亡了……”
    真田櫻空沉默,那一天母親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她說,“狐族全數陣亡,你將是唯一的幸存者……”
    “母親,你呢?”
    “我將用我的生命守護這座殿堂!”
    ……
    狐月是個魅惑之力天賦為零的笨蛋,她不用上戰場,因為上場也隻能是累贅。狐族和犬族的戰爭打了多久她不知道,她隻知道有一天姆媽抱著她說,“我的小王女,不管將來變成什麽樣子,你也不要恨任何人。這是個實力至上的世界,戰爭誰也阻止不了……”
    在那之後沒過多久,姆媽出去以後就再也沒有回來。她踏出偏殿想去找她,尖叫聲,火光,燒焦的味道……母親第一次牽了她的手。
    真田櫻空的沉默澆滅了切原赤也心中那點期望,她的心不斷地下沉,下沉……垂頭喪氣的少年從椅子上站起來,匆匆說了句對不起轉身就想跑。雖然做好了會被討厭的覺悟,但他還是不想從她嘴裏聽到那個答案——光是想想就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攥了一把,疼得難受。
    轉身的瞬間被人拉住,掙脫不了,少年僵著身子固執地不肯轉過頭。他聽到身後的少女用他喜歡的清冷聲音說,“姆媽說戰爭誰也阻止不了,不是迪歐的錯,我不討厭你。”
    從地獄到天堂的感覺轉變得太快,切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隻是機械地重複,“不討厭……”然後猛地轉過頭,激動地抓住真田櫻空的肩膀,“真的嗎真的嗎真的嗎?狐月你不怪我不討厭我?”得到肯定的回答後,切原少年徹底癲狂了。
    這時校園裏響起一陣鈴聲,鈴聲結束後,安靜的校園開始喧鬧起來。真田櫻空突然想起一件事,“迪歐,你現在是立海大的學生吧?為什麽不去上課?”
    切原少年嘴角的笑意僵住——
    昨天出了新款遊戲,下午排隊買來,晚上忍不住熬夜打遊戲,導致今天早上睡過頭了。直達立海大的巴士剛剛開走,再等下去上學就要遲到了。正好這時候後麵又來了一輛巴士,這輛巴士雖然不在立海大站下,但也能到附近,切原少年想也沒想就上車,這次沒坐過站,下車卻迷路了,後來就遇到了真田櫻空。
    切原少年繃著一張僵硬的臉,內心極度悲催地呐喊,絕對不能讓狐月知道他是睡過頭又迷路了找不到自家校門——那太損害他在狐月心目中的形象了!
    抓了抓一頭淩亂的卷發,切原少年的眼神飄啊飄,就是不敢看真田櫻空的眼睛,“額,這個啊,上課無聊嘛,反正都遲到了,幹脆下午再去上課啦~”要是讓柳前輩和副部長知道他今天上午又逃課了他就死定了……
    真田櫻空一臉認真地說,“老師說上學不能遲到。”
    切原少年心虛垂頭受教,片刻抬起頭,雙眼放光地說,“狐月狐月,你也是二年級吧?你轉來立海大二年d組吧,這樣我們就能每天都在一起了!!”說完還以一副過來人的姿態得意地拍拍胸口,“你剛來沒多久,不懂得東西我也可以教你~”
    真田少女想了想,搖頭,“不行。”
    切原少年被打擊了,不死心地問,“為什麽啊?那個青什麽學的哪點好了,網球一點都不厲害!”
    真田櫻空一臉認真地糾正,“青學大家的網球很厲害。”
    切原弱弱地反駁,“立海大三連霸沒有死角,今年立海大也一定會打敗青學獲得冠軍的……”末了不忘強調一遍自己的目的,“所以,狐月你還是轉來立海大吧,我可是立海大網球部二年級的王牌選手!”
    真田櫻空還是搖頭,答案很幹脆,“立海大沒有手塚。”
    手塚……手塚……
    那不是青學網球部部長的名字嘛!腦子裏電光火石地回憶起關東大賽第一戰時看到的那一幕——狐月好像主動吻了那個手塚國光?!當時隻是有點驚訝,現在?晴、天、霹、靂!!
    切原放緩呼吸小心翼翼地問,“那個,你和手塚……”見真田櫻空不明白,疑惑地看著他,切原深吸一口氣,“你和手塚是男女朋友?”不會這麽快的吧?
    真田櫻空搖頭,還沒等切原少年鬆一口氣,就聽她一臉認真地說,“現在隻是朋友,但總有一天會是男女朋友。”還要結婚,生孩子的。
    切原少年一瞬間內心五味陳雜,心裏悶悶的,難受。他可憐巴巴地問,“你就這麽喜歡他嗎?那我怎麽辦?狐月,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
    真田少女難得困惑地皺了皺眉頭,“我也很喜歡迪歐,可是,手塚不一樣……”怎麽不一樣了,她也想不明白,隻知道手塚是不一樣的。
    切原垂眸不說話了,真田櫻空在想為什麽會覺得手塚不一樣,也沒有說話,一時間兩人沉默了下來,連有人走過來都沒有發現。
    關東大賽第二戰明天開始,中午立海大網球部約好了一起吃飯,結果到了目的地大家都來了,唯獨缺了他們二年級的王牌切原赤也。丸井文太唯恐天下不亂,不負責任地猜測,“赤也那家夥,不會是今天沒來上課吧?”
    說完一瞄柳的臉色,動作一頓,“不會是我猜對了吧?”一隻拳頭砸下來,接著是一個明顯壓抑著怒氣的聲音,“丸井,吃飯!”丸井文太捂著腦袋慘叫一聲,敢怒不敢言地縮到搭檔背後戳便當去了。
    幸村笑著說,“柳知道吧?快說吧,弦一郎氣得不輕呢~”
    柳這才老神在在地說,“昨天有新款遊戲發布,切原熬夜打遊戲的幾率為89%,所以今天早上睡過頭的幾率為93%,因為迷路上午沒來上課的幾率為98%……”
    額,幾率好高……
    幸村笑得像朵花,一陣冷風吹過,隻聽他說,“弦一郎,看起來我們二年級的王牌很閑呢~~”
    赤也,你死定了!這是立海大網球部眾人的心聲。
    果然聽到他們的副部長黑著臉宣布,“柳,下個星期,切原的訓練量兩倍!”
    眾人隻來得及在心裏幸災樂禍地說句果然,他們副部長的電話就響了,隻見他拿起電話說了句,“母親……”隨後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麽,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等真田弦一郎掛了電話,幸村精市一臉關心地問,“怎麽了弦一郎?是家裏出什麽事了嗎?”網球部其他人也一臉關心地盯著他。
    真田弦一郎勉強壓下心中的擔心,皺著眉頭說,“我母親說兩個小時之前小櫻出門來立海大找我了,她的手機忘在家裏了,可是到現在都沒看到她,我擔心她會不會遇到什麽事情……”
    提到小櫻這個名字立海大網球部眾人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是誰,反應過來大家齊刷刷地看向他們的部長幸村精市。被注視的人隻是一開始表情有些微妙,很快就恢複了過來,“這樣啊,弦一郎你別擔心,她以前也是立海大的學生,不會不認識來立海大的路,所以她現在應該在學校裏,我們分頭去找找吧~”
    真田弦一郎點頭,“那就拜托大家了!”
    兩個人的反應都太正常了,合起來卻怎麽想怎麽不正常——副部長和妹妹真田櫻空關係不是不好麽?怎麽剛剛他看起來那麽擔心,連臉色都變了!還有部長,如果沒記錯,那個真田櫻空不是向他表白,被拒絕後又鬧自殺,他應該很討厭她才對吧?!
    ——果然是這個世界變得太快,他們已經被八卦拋在後麵了麽?
    這是除了已經見識過真田弦一郎好哥哥一麵的柳連二和兩個當事人外,立海大其他網球部成員內心滄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