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四十四章:少女,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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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中午吃過便當, 等到下午快上課的時候, 真田櫻空就一個人回去了。切原盯著她的背影眼淚汪汪,活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小狗很想撒丫子追上去的,可惜被暴力哥哥鎮壓了, 隻好委委屈屈不甘不願無精打采地回教室上課。同時在心裏下了個偉大的決定,那就是一定要把真田櫻空從手塚國光, 從青學的手裏搶過來!!
    下午回家沒什麽事幹,真田媽媽拉著真田櫻空一起看電視, 家庭劇, 各種糾結各種虐。真田媽媽看得眼淚汪汪,真田櫻空在一旁乖巧地遞衛生紙,同時心裏疑惑為什麽這個母親總是喜歡哭, 上次青木阿姨看電影也哭了。以前姆媽告訴她, 哭泣的孩子不討人喜歡,所以她都不哭的, 難道這個地方哭泣更討人喜歡?
    真田媽媽本來因為劇情裏女主角的遭遇而哭得死去活來, 旁邊本來和她一樣多愁善感的女兒這次不僅沒哭,還一個勁兒地盯著她看,最後是她被盯得哭不下去了,換台。
    不換還好,一換換到一個專門放恐怖片的頻道。畫麵是晚上, 黑白場景陰森恐怖,男主角被木質閣樓樓頂嘎吱嘎吱的聲音吵醒,抱著被子警惕地盯著樓頂窗口發出聲響的地方, 突然無數的黑發從縫隙裏蔓延出來……然後畫麵裏猛地出現一雙蒼白的手,一顆被淩亂黑發遮住了整張臉的頭……
    “啊——”
    真田媽媽尖叫著丟掉遙控板,雙手抱著頭瑟瑟發抖,抖了半天發現旁邊的女兒沒反應,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一看,真田櫻空正睜大眼睛一臉認真地盯著電視屏幕。而電視屏幕裏,那個黑發把臉遮完的女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隻五分之四眼白的眼睛——
    真田媽媽再次尖叫,抖抖索索地移開眼睛的時候,她發誓以後再也不和小櫻一起看電視了。
    晚上真田哥哥很晚才回家,而且臉色很不好看。他說下午社團活動結束後一起回家的時候,幸村暈倒被送進了醫院,那醫生顯然認識幸村,並建議他立刻住院。那個時候他們才知道,幸村竟然患了急性神經根炎。
    這種病他們以前聽都沒有聽說過,不過看醫生的反應好像很嚴重……想想前一陣子幸村某些反常的反應,真田弦一郎很自責,他竟然沒有發現——而且還是在這種節骨眼上生病。
    聽了他的話,真田家的人一陣唏噓,畢竟那麽一個優秀出眾的孩子遭受了這些。真田櫻空?幸村精市對她來說相當於一個有過幾麵之緣的路人,聽真田哥哥說完這件事啥反應沒有,睡覺去了。
    第二天開始關東大賽第二戰,真田媽媽倒是記得真田櫻空在青學交到的朋友是網球部的,而且他們也打進了關東大賽。早上七點的時候,真田媽媽就把真田櫻空叫了起來,說是平時她在學校承蒙他們照顧,為了表達感謝,要她親手做一些小點心帶去。
    對此真田櫻空毫無疑義,還有點躍躍欲試。真田少女對吃的東西很感興趣,隻是在青學被小切田班長咬牙切齒勒令不準踏進烹飪社料理室,還被打上了笨蛋的標簽,有點受打擊,今天有這麽個機會當然很高興了。
    見女兒眼睛亮亮的似乎挺高興,真田媽媽不知為何鬆了口氣,女兒變得懂事堅強了,她卻有種拿捏不住的感覺——就像昨天,她竟然不知道小櫻還喜歡看恐怖片!還好對料理感興趣這一點比較正常,真田媽媽琢磨以後應該多教小櫻做料理,也好緩和一下母女感情。
    ……隻是懷抱著這一美好想法的真田媽媽,在第三次親眼目睹她用了相同的步驟,相同的材料,卻把原本應該是金黃色的小餅幹烤成詭異紫色的時候,她不淡定了。
    偏偏真田少女在製作餅幹的過程中表情一絲不苟,餅幹烤好後,她盯著那些紫色的東西眼神又困惑又無辜。等她看過來的時候,真田媽媽哪裏忍心說句不好?
    於是直接後果就是,真田少女高興地把三次烤出來的小餅幹裝進盒子裏包好。比賽十點鍾開始,這個時候真田哥哥也收拾好準備出門了,真田櫻空回房間換了外出的衣服,從真田媽媽手裏接過盒子就和真田哥哥出門了。他們的身後,真田媽媽表情憂鬱欲言又止:那種東西送出去沒問題吧……
    立海大網球部在公交站台集合一起去比賽場地,這次切原沒有遲到沒有迷路,因為為了杜絕這種情況發生,柳蓮二專程上門去接他,兩人一起過來的。因為昨天幸村暈倒住院的事,立海大網球部眾人昨晚都沒有休息好,此刻一群人又都不說話,看起來氣勢有些低迷。
    見真田櫻空和真田弦一郎一起走過來,早就翹首以盼的切原赤也眼睛一亮,飛快地朝主人跑過來,“櫻空櫻空,你來啦!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看我比賽的!”
    真田哥哥臉又黑了,切原身後一群人為他碗口粗的神經捏了一把冷汗,同時開始期待相親相愛的暴力事件——不過,他們想看的這出戲沒有發生,因為真田少女十分淡定地說,“我要去給青學的大家送點心,順便看你比賽。”
    咚——
    切原被打擊到了,他身後一群豎起耳朵等八卦的人噴了,真田哥哥嘴角可疑地往上翹了翹。
    不過到底是生命力頑強的單細胞動物,切原焉了一會兒原地複活,看了看真田副部長手裏提著的盒子不幹了,語氣可憐巴巴地說,“櫻空,我也要吃點心……”
    切原身後的一群人早就唯恐天下不亂了,此刻一聽到有點心吃全都圍了上來,仁王雅治把玩兒著銀色的小辮子笑嘻嘻地說,“噗咧~副部長的妹妹,你這點心有青學的份兒,怎麽能沒有我們的份兒呢?”
    雖然大家都知道仁王說這話並沒有惡意,但畢竟他們和真田櫻空不熟,這樣說有點不給人家女孩子麵子了。柳蓮二微皺眉頭想出聲打圓場,真田少女就已經說話了。
    她仰起頭一臉認真地看了看仁王雅治,又看了看其他人,表情幹淨又無辜,“可是這些點心是送給朋友的,青學的大家是朋友,你們不是。”
    不是朋友……哈,還真是直接……
    立海大眾人那一瞬間陷入詭異的沉默,表情都有些奇怪,就連少女身邊的真田哥哥也不例外。不過真田少女並沒有注意他們的表情,她又看了看愣住的切原,伸手拿過真田哥哥手裏裝點心的盒子,一臉認真地說,“赤也是朋友,所以可以吃。”
    切原少年回過神,眼淚汪汪地接過盒子,一臉感動地說,“櫻空,我真的可以吃嗎?”得到肯定的回答後,迅速地拆開,然後頓住。
    其他人滿以為他會大快朵頤,見他頓住不由得好奇地湊過腦袋,一看……那縈繞著紫色煙霧的東西是什麽?
    真田櫻空一臉認真地看著切原,“赤也,快吃吧。”
    切原少年在眾人一水兒的目光注視下,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紅了又紫……最後拿出壯士斷腕的勇氣深吸了一口氣,朝真田櫻空勉強地笑笑,從盒子裏拿出一塊餅幹迅速地塞進嘴裏,迅速地吞到肚裏……
    倒下的瞬間,切原抽搐著嘴角斷斷續續地說,“我、我沒事……要比賽……”
    除了接住切原少年的柳蓮二,其他人集體倒退一步,汗毛倒豎。
    “疑似食物中毒,要不要送醫院?”
    “可是切原剛剛說他沒事,要去比賽……”
    “公車來了!”
    糾結了半晌,眾人準備先上車,如果切原沒有好轉的跡象立刻送他去醫院。不過事實證明切原少年的生命力是很頑強的,上車十五分鍾他就醒了過來,繼續圍著真田少女打轉,看起來生龍活虎啥事沒有,眾人也就鬆了一口氣。
    經過這麽一鬧,圍繞在立海大眾人身上的沉鬱氣息倒是消散不少。臨上場比賽的時候,真田弦一郎沉聲說,“這場比賽幸村不能來參加,我們我們要把勝利送去給他,你們誰要是輸了——”
    “我們不會輸,立海大不會輸!”作為第二雙打的丸井文太一臉肅穆地說,站在他身邊的桑原也是一臉鄭重地點頭。
    立海大實力本身就很強,這次比賽又帶著殺氣,一上場就把對手給鎮住了,第二雙打很快就結束了,然後是柳生和仁王的第一雙打上場。
    真田櫻空和他們又不熟,看得很沒勁,雖然切原少年一直在她耳邊興奮地說這個球怎麽樣那個球怎麽樣。少女又看了一會兒,果斷地說,“我要去青學那邊。”
    被切原少年拉住,搖著尾巴可憐巴巴地說,“櫻空,下一個上場的就是我了,你說過要看我比賽的~~我很厲害的,十五分鍾就可以搞定比賽,到時候我陪你一起過去好不好?”
    真田少女點頭答應了,切原的尾巴搖得更歡了。作為臨時教練留在場內的真田哥哥聽著身後毫不掩飾的聲音,內心很糾結很鬱悶。偏偏切原又是小櫻在立海大網球部這邊唯一一個承認的朋友,兩人相處就像認識很久的朋友一樣自然,他連阻止都做不到,隻得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又記了切原一筆。
    切原說到做到,本來實力就不錯,再加上真田少女在場外看著,他一上場就卯足了勁兒打,一點都沒有試探沒有拖泥帶水,直接把對方給打懵了,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無力回天了。切原有心耍帥,當然不會給對方翻盤的機會,迅速地結束了比賽。
    裁判才剛宣布完比賽結果,還沒和對方握手,切原就一溜煙衝出了比賽場地,衝到了球場外麵真田櫻空的麵前,頭發上都還滴著汗水也顧不上擦,“怎麽樣怎麽樣?我很厲害吧?”那副小狗眨巴眨巴眼睛等待主人誇獎的表情,讓在場的立海大眾人忍不住捂臉——這人是誰啊?我不認識,太丟臉了!
    真田櫻空倒是很熟練地摸上少年的頭,麵無表情地點頭,“赤也很厲害。”於是被主人誇獎的小狗一臉滿足地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