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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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樣+網王]日常!
    之前在宴會上,西門也沒有特別注意蕭真的行蹤。隻不過後來再在場內搜尋的時候,就沒能看見她的身影了。
    對這個宴會西門並沒有太大的興趣,他不如小景那麽有事業心,如果不是小景白天打的那個電話,西門覺得自己根本不會來。
    於是他驅車回家,沒想到在路上竟然恰好遇到了車壞了的跡部景吾。西門把車泊在路邊,搖下車窗調侃跡部“喲,小景,沒想到你也有這麽不華麗的時候?”
    用跡部君的口頭禪去損他,果然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很有趣了啊……
    跡部揉了揉眉心,道“正好搭一程吧。”
    在路上,跡部問“你見到月川了?”
    西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小景你什麽時候樂鍾於做媒人了?”
    原先的高傲少年如今的ceo跡部也不生氣,他說“有問題就要去解決,逃避不是個好方法。”
    西門笑吟吟地答“你明日是要去東大做演講嗎?”
    此時車正好路口月川家那條私家路路口,石牌花體的“rivate”非常低調,卻不容人忽視。西門有意無意地,透過車窗往外看了一眼。私家路上非常寂靜,一輛進出的車輛都無,隻有路燈孤單地立在那裏。
    跡部本來閉著眼睛假寐,這時,他並沒有睜開眼睛,卻開口說“別看了,看了也沒用。”
    “我是看側後視鏡。”
    “哦,本來我原先還沒什麽把握,既然你刻意解釋了,大概是真的在看月川宅。”
    “……”西門額上滴下一滴冷汗,抱怨,“你別這麽犀利好嗎?”
    跡部冷哼兩聲,他睜開眼睛,道“我從八年前說到八年後,你們兩個不華麗的家夥。你說你看月川宅又有什麽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月川真實自從去了英國就沒有再回來過。你覺得她會主動去月川宅?”
    開車的人不說話,跡部又講“多說無益,總之你們兩個黏黏糊糊的,外人看了都著急。”
    之後跡部也不再提這個話題了。有些問題點到為止就好,多說無益。這就好像有些事情,在外人看起來無比簡單,就好像一加一等於二這種幼稚園問題一樣明了,可局內人偏偏看不破,非要顧影自憐。
    西門把跡部送回去之後,掉頭離去。他眼尖地發現在副駕駛上的一張卡片。他拿起來看,發現是蕭真現在的名片,上麵有她的聯係電話。把雪白的卡片翻過來,ceo跡部龍飛鳳舞地字跡寫了一個地址。
    如果還不明白意思的人,不是笨蛋就是傻瓜。
    西門一下子也是百感交集。從之前跡部說月川八年都沒有回過月川宅開始,他心中就一直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雖說他不是一個家庭觀念特別重的人,不過他所明白一點的是,比起在日本嬌生慣養的生活,她留學的日子肯定並不好過。而八年來,月川真實也沒有回日本,而是固執地把自己困在國外,即像是一種逃避,又像是某種贖罪的方式。
    而西門清清楚楚的知道,所謂的“贖罪”是指的什麽。他記性一向不錯,他清清楚楚地記得,八年前遊完迪斯尼後月川在餐廳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明明她說“我的名字是蕭真。”可即使是再見麵,他還是下意識地叫她“真實”。
    倒不是固執,而是在震驚、不可置信、憤怒甚至是憎惡之後,西門現在覺得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再執著於此沒有什麽必要。相反,他現在感謝曾經的“蕭真”,鼓起勇氣把真相告訴他。
    雖然在八年前的那個時候,他曾經想,要是她不說就好了,要是這個秘密一直爛在肚子裏就好了。
    腦袋裏想了很多事情,等理清的時候,西門才發現自己竟然驅車來到了跡部寫在名片背後的住址。
    他坐在車裏抽煙,一根接著一根,等一包抽完去買,從便利店裏出來,正巧隔著馬路看見月川真實走了回來,還狠狠地踹了他的車子一腳。
    反觀蕭真,她隻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忽然就在門口看見了一部討嫌的阿斯頓馬丁不說,車的主人還是自己最最不想看見的那一個。
    她除了道歉,沒有別的話好說。然而,這個道歉是為了踹他車子一腳,還是為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蕭真自己也分得不清楚。
    眼淚卻控製不住地流了下來,蕭真隻覺得她欠他一句道歉太久。
    ——好像等待了很長的時間,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能和他說一句對不起。
    西門歎息一聲,把蕭真攬到懷裏。蕭真卻推開了西門,她仰起臉,像是做了某種決斷,眼淚卻止住了。
    蕭真認真地望著眼前的人,冷風呼呼吹過,她的聲音透過風聲傳進他的耳朵裏。
    “再見,西門。再見。”
    說完,蕭真轉身就往小區裏麵走。正在這時,她的手卻被另一隻溫熱的大手牽住了,那隻手用的力氣很大,好似要傳達比她決斷還要堅決的意誌。
    蕭真回頭看見西門在笑,笑容卻不如手心的溫暖,甚至像是一種冷冷的笑。
    隻聽西門說“原先你就有這樣,沒想到八年後你還是習慣以己度人。”
    西門抬手撫摸蕭真的臉,蕭真並沒有反抗,但她的呼吸卻微微顫抖了起來。她這幾年頭發變卷了,人清瘦了,眉眼卻越發堅毅,隱隱透出一股意誌。西門的手劃過她的眉眼,最終捏住她的下巴,傾身吻過來。
    感情的浪潮似乎要將人打翻,兩人的心頭都顫了一顫。過往的畫麵在眼前一一閃過,直到最後的迷失。
    蕭真悠悠轉醒的時候,是早上七點鍾的時候。鬧鍾盡責地滴滴滴地叫起來,蕭真伸手關掉它,隻覺得腦袋像是被誰用錘子狠狠捶過一番。她翻了個身,隻覺得身上也很痛,蕭真暗想,下次再也不喝醉,這簡直要人命。
    忽然想起來今天還有工作要做,蕭真睜開眼睛去看時間,整個人卻大吃了一驚。
    蕭真一邊伸手指著身旁的人,一邊往後退,她雙眼大睜,驚訝地說不出話來。但她錯估了床的大小,退了沒幾步就翻到床的邊緣,整個人差點栽倒下去。正好這時一隻臂膀伸過來,把她牢牢抱住。
    身旁男人眼睛還閉著,聲音沙啞,“怎麽了?”
    蕭真“……”
    她覺得這個時候西門再起來她肯定會更尷尬一些,於是隻能結結巴巴地說“沒、沒怎麽……”
    偏偏天不遂人願,西門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很深邃,把半坐起來的蕭真上下一掃視,忽然勾唇微微一笑。這笑容很淺淡,如果不注意看壓根都看不到。但配合著他整個臉部線條神情,隻讓人覺得他笑得有些狡黠,像一隻偷了腥的貓。
    蕭真臉皮子不爭氣,瞬間唰一下,紅得像隻煮熟了的蝦子。
    ……實在是太讓人不知所措了。蕭真隻覺得現在不是個談話的好時機,地點也分外曖昧不清。她把頭扭過去,故作鎮定地說“我、我還要上班,先起來了。”
    男人置於她腰間的手臂緩緩鬆開,在她正要起來的時候,又倏地把她拉下來。
    嘴唇貼上來,把她的驚呼聲吞入,西門朝她索取一個吻。吻完了,某大爺心滿意足了,才懶洋洋地說“早安。”
    蕭真又臉紅了,恨不得把臉埋進枕頭下麵以後都不見人。
    再一看鍾,時間已經不早,她立刻爬起來,匆匆從衣櫃裏挑出衣物去淋浴。躲進浴室鎖上門,蕭真注視著鏡子中的自己,昨晚的記憶開始漸漸回籠。
    其實她一直以為樓底下的西門是她做夢夢到的。
    正因為以為是在做夢,她才如此放肆,又是哭泣又是說些意味不明的話。現在一回想起來,簡直丟臉丟到姥姥家了……想到這裏蕭真忍不住給自己一巴掌,喝酒誤事啊喝酒誤事!都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不明白。
    洗完澡後蕭真覺得自己還不算清爽,眼圈下一層陰影明顯表明她的睡眠質量,脖子上還殘留些微痕跡。粉底遮瑕霜齊齊上陣還是效果甚微,還好是冬天,最後蕭真換了件領高一些的襯衣,一直係到最後一顆才罷休。
    結果一出來看見兩人扔了滿地的衣物,蕭真的臉皮又燥了起來。之氣匆匆跑進浴室還沒注意到,現在看到的同時,昨夜某些畫麵也在腦海中一一閃過。
    蕭真隻得認命地把衣物逐一拾起,再扔進洗衣機裏麵。等這些弄完,她又想起還在裏麵睡著的西門,隻覺得腦袋又大了一圈。
    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決定不再去多想,便挽了皮包出門了。
    工作壓力偏大,節奏又很快,期間蕭真也沒辦法多想。等一上午的會議結束,大家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和她同組的布萊克小姐突然對她說“月川啊,女人還是要善待自己一點。你看你的黑眼圈,嘖嘖嘖。”
    布萊克小姐連嘖三聲,似乎意味著蕭真一張臉慘不忍睹。
    蕭真差點真以為自己不能見人了。結果拿起小鏡子看了一眼,覺得並沒有布萊克小姐形容得那麽誇張。
    布萊克小姐又說“我這裏有張美容中心的卡,那位置也還不錯,要不借你用用?”
    正巧這時有條短信進來,是西門發來的。上麵說“幫我帶份早餐回來,你冰箱裏隻有牛奶連片麵包都沒有。”
    蕭真忍不住聯想了一下某人一點也不客氣地侵占她的房間,翻她的冰箱睡她的床,甚至現在還讓她腦袋亂糟糟的。哼,誰要理這人。蕭真連忙謝了布萊克小姐,拿了卡去做sa。
    那家美容中心的師傅果真好手藝。蕭真去的時候人還很多,出來之後才發現竟然還有人等位。不過也有直奔室的貴賓,蕭真出來的時候正好碰上了一位。
    而那位太太,長相與自己格外相似,蕭真不可能認不出來。
    ——月川夫人。
    蕭真心中百感交集,而她下意識就往旁一閃,躲在一個巨大的裝飾性花瓶後麵。但這哪裏藏得住人?就像蕭真一眼就認出月川夫人一樣,月川夫人不可能沒有看見蕭真。
    蕭真也覺得自己這番舉動太過掩耳盜鈴,慢慢轉過身,隻見月川夫人站在原地,淚盈於睫,臉上是一種她形容不出,又感慨萬千又萬分驚喜的表情。
    半晌蕭真嘴唇囁嚅,輕輕吐出兩個字“媽媽……”
    月川夫人也異常欣喜,她輕輕擁了擁蕭真,道“傻孩子,既然回來日本怎麽不回家呢?”
    美容中心畢竟是不適合聊天的,更何況,月川家的隱私也並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前一一揭露。兩人找了家環境頗為優雅的咖啡店喝茶。
    蕭真憑心而論,她也是很想念月川夫人的。原先還在念中學的時候,月川夫人為了孩子盡心盡力。而且從一般感情角度來說,月川夫人待她非常不錯,蕭真其實已經拿她當半個生母來看。
    而突如其來的偶遇,讓蕭真一時失語。八年不見,除了感慨,就算是母女也會有生疏。
    月川夫人不是不能猜到蕭真心中所想,她放下茶杯,看向蕭真,說“其實你爸爸也很想念你。”
    蕭真愕然“他……爸爸他不怪我嗎?”
    月川夫人笑“怪當然是怪的,而且你們父女兩一個脾氣,總是固執己見。”說道這裏月川夫人歎一口氣,“但我知道,他是想你的,雖然嘴上不說。”
    “……”蕭真撫摩著茶杯,不說話。
    月川夫人仔細打量了她一會兒,皺著眉頭分外憐惜地說“瘦了好多,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吧?”
    蕭真搖搖頭,道“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艱難。”
    “錢夠用嗎?”說著月川夫人就要打開皮包,蕭真慌忙製止了她。
    “媽,我都這麽大個人了哪裏還需要你塞錢給我?”
    月川夫人也不強求,她笑道“你什麽時候在我眼中都是小孩。”
    八年是很長一段空白期。蕭真挑留學期間一些好玩的事情說給月川夫人聽。說者無意但聽著有心,月川夫人不禁感歎她真的是長大了,不會像小時候抱怨吃了多少苦頭,而僅僅隻挑有趣的部分來說。
    臨走之前,月川夫人問“真的不隨我回去麽?”
    蕭真想了想,又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今天還是算了……”她抬起頭看著月川夫人說,“可是媽媽,雖然不是今天,但我會回去的。”
    月川夫人望著她微笑。
    “我總不能一輩子在大不列顛。”最後一句話,蕭真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月川夫人聽。
    之前同月川夫人聊天的時候,蕭真一直沒注意手機。坐在回去的車上,蕭真查看手機才發現有西門的短信。不多,才兩條,還有一通未接電話。
    此君大概很閑,第一條他發“別睡完就跑啊。”
    緊接著就是那通未接電話。
    看到這裏蕭真薄薄的麵皮子又隱隱泛紅,出租車司機是個健談的中年男人,他調侃道“小姐,和男朋友發短信哦?”
    蕭真“……”
    西門第二條短信正經了很多,他也是繁忙的,於是發了條短信通知蕭真,並還有附加,他晚上是要回來的。
    蕭真更加無語了。
    還沒等她無語完,手機便又開始震動了起來,她接起來,道“你沒臉沒皮!”
    結果換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一秒後那邊傳來仁王雅治的聲音。仁王一副被傷透了心的棄婦語調,控訴道“月川妹妹你無情無義!”
    蕭真“……”
    “啊,是仁王哥哥啊……”蕭真有點澹嶄趙誑次髏哦絛牛掛暈虻緇肮吹氖俏髏拋芏桑睦鎦朗僑釋躚胖巍
    仁王瞬間恢複元氣,道“不然還能是誰?”還沒帶蕭真回答,他那種玩笑的語調接著說“西門總二郎?”
    “呃……”蕭真瞬間勢弱,不禁囁嚅問道,“你怎麽知道?”
    電話那邊欺詐師又擺出怨婦強調,一邊假哭一邊說“虧我昨晚擔心你的安危,特地坐車過去看你有沒有安全到家。哪裏知道,哪裏知道啊!我可愛的月川妹妹竟然藏了個漢子在屋子裏!”
    “……”
    “啊,這麽說不準確,準確來說我隻目擊到了馬路上的那一幕。”
    “……”蕭真已經震驚地言語不能了,沒想到昨夜竟然還有目擊證人,果然人不能做壞事。
    正巧這時車已經到了,蕭真手忙腳亂地付錢拎包包下車,一麵繼續同仁王雅治閑扯。
    蕭真說“我昨晚喝多了……”
    “哦,那乘人之危的西門就是大爛人一枚。你仁王哥哥我會把他告上法庭的。正巧幸村現在是律師,他看你我都是熟人,肯定願意打折。”
    明明知道仁王雅治是開玩笑,蕭真還是忍不住解釋說“西門也沒那麽糟糕嘛……”
    “月川真實。”電話那邊仁王雅治的聲音突然認真了起來,“你知道你現在像啥嗎?”
    蕭真有點被嚇到,她搖搖頭,老實說“不知道……”
    仁王在電話那頭狡黠地“噗哩”一聲,一邊把玩小辮子,一邊又變回不正經的腔調。
    “你現在就像是,明明交了不三不四的男朋友,偏偏還要把男朋友帶回家給哥哥看並且還要幫著他說好話的蠢樣啊。”
    “……”
    蕭真覺得膝蓋好痛。
    現在已經是夜晚了,因為打車不方便,她下車的目的地離小區還有一段路程。蕭真為了早點回去,而選擇了穿小巷子。不巧的是,這條小巷子的路燈似乎壞了,隻有路口三十米處有一盞路燈,雖然不至於看不清路,但整個巷內黑黝黝的。蕭真和仁王講著電話,也不怎麽怕。但現在不知道是她敏感還是如何,她覺得在她的腳步聲裏,似乎夾雜著別人非常輕微的腳步聲——有人在偷偷跟著她。
    蕭真越往前麵走,越是確信。她不動聲色,再口袋裏掏了些什麽,又往裏麵走了一小段,然後她突然回頭——
    而就在這時,電話那頭的仁王聽到電話掉在地上發出一聲突兀的重擊聲。接著通話中斷,仁王雅治覺得事有蹊蹺,連忙往回撥,結果耳邊傳來的隻有一陣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