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珠！是你！是顧明珠！”
    方紅不管不顧的大聲尖叫起來。
    明暖的耳膜都差點被刺破。
    方紅一雙眼睛裏全都是鮮紅的血絲，身上還有一股奇怪的氣味兒。
    就好像她這個人此刻正從裏到外的開始腐爛。
    方紅旁邊還站著兩個醫生，是喬言那邊派過來的。
    見明暖似乎想要靠近一點。
    他們立刻攔住了明暖。
    “沒關係。”明暖撥開他們的手，“不會傳染的。”
    “但還是小心一點。”兩位醫生非常謹慎，畢竟喬言對明暖非常上心，如果明暖出事，他們很不好交代。
    躺在床上的方紅還以為明暖是顧明珠。
    “你應該死了的啊。”
    她掙紮著要爬起來，其實眼睛上都已經蒙了一層細微的白霧了。
    眼神也很難再有焦點。
    那股惡臭味就像是在夏日腐爛的死魚，膿水和汙漬不斷從發白的魚鰓裏流出來，擋不住的死亡氣息。
    “我們明明已經把你解決了。”
    “你，你為什麽還不去死！”
    方紅一臉憤恨。
    猙獰的在狹小的床上扭動，很快就撲通一聲跌在了地上，痛得她蜷縮起來。
    那顆不太清醒的腦袋也因此變得清醒了幾分。
    那扭曲憤恨的臉上，仇恨慢慢褪去。
    驚懼回到了她的臉上。
    “顧明珠！顧明珠！我錯了！”
    她使勁兒的往明暖那邊爬過去，“是明盛天那個蠢貨！他要殺你的！”
    “不是我！”
    “我隻是，隻是有點嫉妒你能過那麽好的生活，我一開始沒想害你的啊！”
    “還有明盛天，是他先勾引的我！”
    方紅信誓旦旦，“你信我，那個男人肯定不止勾引了我，還勾引了別的女人，他對你一點都不真心。”
    “你要索命，就去找他吧，我求求你，別找我！”
    聲音淒厲。
    感情是把眼前這個‘顧明珠’當成鬼了。
    明暖冷眼看著她往自己腳邊爬過來。
    在快要碰到她腳踝的時候，她麵無表情的將方紅一腳踹開了。
    方紅的頭狠狠磕在了牆壁上。
    咚的一聲，她躺在地上喘息痛叫了很久，才終於緩過來一點。
    頭部的鈍痛和身上密密麻麻的陣痛，都讓她忍不住發瘋。
    “明暖小姐，這個人怎麽處理？”
    身邊兩人試探問：“這人如果我們好好用藥養著，說不定還能活久點。”
    不過這種或者，也就相當於是折磨了。
    但很可惜，明暖並沒有養著她的打算。
    “明盛天去哪裏了？”明暖笑了笑，“把她送到明盛天那邊去吧。”
    明盛天不能走路，又啞巴了。
    可明暖還要感謝他。
    要不是他去報案。
    恐怕這件事情還不會這麽順利。
    “他好像回到了他們之前那個出租屋。”
    “現在他殘廢了，肯定會有一些低保補助。”
    說到這裏，身邊兩人的臉色就變得詭異起來。
    一個原本在富人圈也算有點名氣的人。
    現在竟然要靠低保過日子。
    “而且他和方紅一樣，被濫用試驗藥品，應該撐不了太久。”
    明暖笑了笑：“那挺好的。”
    “把方紅給他送過去吧。”
    “到底是夫妻。”她諷刺地笑了笑，“得讓人家一家團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