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紅還在地上，間歇性地抽搐，嘴裏還冒出兩句有的沒的。
    很快，墨時晏的人就查到了現在明盛天的位置。
    隻是在聽完匯報之後。
    墨時晏饒有興趣的對明暖說：“要不要親自送方紅過去？”
    “我想你看了他現在的樣子，今天一整天心情都會非常愉快。”
    明暖挑眉，突然也跟著露出一個笑容。
    那就看看吧。
    明盛天確實已經再次回到了那個陰冷潮濕的出租房。
    可這一次。
    明盛天再也不敢說自己的出租屋不好了。
    住過那樣可怕的實驗室。
    明盛天覺得自己家裏真是太好了。
    他掙紮著在床上刷了一會兒傅川和陳嵩被抓進去的新聞。
    心頭感覺十分痛快。
    “呸！”
    “活該！”明盛天在心裏暗暗想著，“你們害我變成這樣，千刀萬剮都不為過，隻是抓進去還算便宜你們了！”
    他的視線忍不住落在自己已經瘸了的雙腿上。
    還有至今發不出聲音的喉嚨裏。
    眼中的神采再一次熄滅。
    可他還不想死。
    身上很痛，是那些奇怪的實驗藥在折磨他。
    他現在需要每天吃止痛藥才能勉強睡覺。
    可每個月就那麽一點補助費用。
    別說買藥，吃飯都不夠。
    可他現在已經是個殘廢了。
    還能有什麽辦法去賺錢？
    更別提他還抱著想要治好喉嚨和腿的美夢。
    明盛天掙紮著來到了窗戶旁邊，看著樓下不斷有人路過的交叉口。
    明盛天那原本還自覺能挺直的脊梁骨，已經永久的垮了。
    求生壓力之下。
    臉皮和自尊算什麽東西。
    他掙紮著上了輪椅，信號自己住的地方是在地下室，有個緩坡可以出去。
    要是在樓上，他拖著這種身體，連樓梯都上不去，這種老樓可不會有電梯。
    來到了十字路口。
    他把輪椅放到了一旁，自己往路麵邊上一坐。
    到底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顫抖著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破碗放在了自己麵前。
    他甚至不需要裝。
    他就是個乞丐。
    可憐的在街邊想要靠別人施舍一點錢的乞丐。
    放下碗的那一刻。
    明盛天腦海中瞬間閃過以前自己意氣風發時候的場麵。
    遙遠的好像上輩子的事情。
    連他自己都懷疑是不是真的經曆過那一切。
    明盛天低下頭，用一塊破圍巾試圖遮住自己的臉，麻木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那破碗。
    試圖忘記自己曾經那些輝煌的過往。
    哐當一聲。
    一個硬幣被投進了他的碗裏。
    可明盛天就像是被那個硬幣打到了臉一樣，渾身僵硬。
    連謝謝都沒有一句。
    做乞丐都比別人做得失敗。
    可投下硬幣那人好像並不在乎，並沒有說什麽。
    明盛天想等人走了再抬頭。
    可下一刻。
    頭頂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好久不見，明盛天。”
    明盛天如遭雷劈，猛地抬起頭，對上了明暖似笑非笑的一張臉，“這個新工作看起來很適合你！”
    渾身血液逆流。
    明盛天張開了自己的嘴。
    朝明暖不斷咆哮，“啊！！啊！！”
    可喉嚨裏卻隻能發出幾聲嘶啞的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