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賽博坦比較驚訝的還是在於泰瑞爾的審判......依舊有效。
    隨著泰瑞爾“審判”二字落下，一把泛著金光的巨錘，轟然間落下。
    也未能傷及任何實物，也未能觸及任何其他人，賽博坦就看著這不科學的玩意轟然砸在該隱身上。
    “你要經曆苦難，才能償還你的罪惡。懲罰的目的不是過程，而是贖罪。懲罰的用意不是悔過，而是為了讓你改過。懲罰的威懾不在於旁人，而在於警示！”
    泰瑞爾說這番話說得很順口，賽博坦覺得她不應該是現學現賣，而是在長年累月的工作基礎之上總結出來的這麽幾句話。基本類似於：“情節特別嚴重、手段極其殘忍、後果特別嚴重、社會危害極大。”這種話差不多。
    “你今後竟會被放逐出你生活的這片土地，聖光將不再垂憐於你。你必將飄蕩在大地之上，但是遇到你的人卻不能夠殺你。你去和所有人說，所有人都會聽。但凡敢阻礙你贖罪而殺你的人，必將遭報七倍。阻礙你子孫贖罪而殺你子孫的，必將遭報七十七倍！直到你的七代子孫之後，聖光才會再次垂憐與你與你的子孫，到時候你的靈魂也將得到救贖。”
    賽博坦真的很想點一根煙在旁邊抽，然後再看戲。
    不過考慮到亞特蘭蒂斯都發現了，但還是沒發現美洲，煙草什麽的純屬扯淡。
    想要管一旁的夏娃要點吃的，但是看這位母親和一旁父親如喪考妣的模樣......嘖，還真是不好意思去說。
    於是他隻能無精打采的低著頭，用腳踩著泥土地。
    看著一旁連豬和雞都不敢喘一口大氣的模樣，心裏暗暗嘀咕，泰瑞爾也太厲害了吧，你這麽厲害你家裏人曉得不？你這麽厲害還要我幫忙？你自己去不就好啦？
    ——中午飯沒吃成——
    “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把人家兒子判了這麽重的刑，然後你還管人家要了吃的。”
    賽博坦豎起了一根大拇指，反正他是沒好意思再在人家家裏留宿。
    看著人家老母親和老父親涕淚滿襟的樣子，自己還能說什麽？
    因為被施加了詛咒所以這位該隱仁兄馬上就執行了詛咒的力量，兩隻腿不由自主的想要往北邊跑。
    賽博坦仔細想了又想莫非該隱目的地是傳說中的吸血鬼之國匈牙利？完全有可能誒。
    亞當和夏娃如何老淚縱橫，如何牽衣頓足攔道哭，怎樣哭聲直上幹雲霄自然不必多說。
    “話說泰瑞爾，還真沒想到你真的是天上的正義天使啊？”
    但是為什麽做的事情這麽像聖子他的父親？
    “......你一直沒相信我是正義天使？”
    泰瑞爾聽出了言外之意，反而覺得有些失落。
    在失落之餘，她苦笑了一聲：“也是，今天我做的事情和在天堂沒有區別。但是我已經不再是天使......令我驚訝的是我的審判依舊有效，可能是......這把聖劍‘聖羽之輝’的緣故吧？”
    “不，我倒是不這麽看。”賽博坦思考了一下，覺得泰瑞爾的品行倒是精神正常，“你這把劍是天堂的，我一直很納悶你的‘正義’究竟是普世價值呢，還是僅僅代表了天堂的利益......呃，或者正義。”
    “我......不知道，因為......我之所以脫離出天堂的原因，就是那至高天的法律束縛著我，神聖的聖典記載的東西不再能夠宣揚真正的正義，我......沒有辦法，我是至高天正義的執行者，所以我應該受到至高天的懲罰。但哪怕是這樣，唯獨我不能站在天國的角度上來講對這世界置之不理！否則哪怕在神聖的天堂裏，天使也將會因為自己無所作為而蒙羞，天堂就墮落了！所以叛逃出這個腐朽墮落的天國是我應該做的，但是我也必須接受懲罰這也是我應該做的——接下來我要做的，便是糾正這一切——
    “說的那麽義正辭嚴——還不是和我們現在一樣要一邊走路一邊吃飯，本來以為好不容易找了個農莊能有口熱湯喝，這鬼天氣越來越冷了啊。”
    萊維吃著黑麵包說著狠心話。
    “這個倒是，很久沒吃到好吃的了......以前賽博還知道做做好吃的，現在呢？唉，人心不古，世道淒涼。”吉爾伽美什歎息了一聲，低著頭默默地行走著。
    今天大家集體逼格提高了不少啊。
    “比起這個......”
    賽博坦忽然看見金閃閃的吉爾伽美什，不由得想起了日後的天堂......在人間的代言人，你們也就不知道管一管麽？
    一個個燒殺劫掠，燒死異教徒殺光敵人的靈魂，整個歐陸進入了幾千年的黑暗時代。
    “泰瑞爾，你認為如果一個人向......向至高天在人類之中的代言人，比方說教堂繳納了什麽贖罪卷，靈魂會被救贖麽？”
    “......贖罪卷？”
    “就是用支付金錢的方式購買靈魂的解脫。”
    “......要是有教派這麽說，那麽那個教派鐵定了是邪教啊，這還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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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瑞爾用一種驚奇的目光看著賽博坦，似乎這是用腳趾頭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但是對方就是不懂——這位正義天使說道：“賽博，這種思想是不對的——一個人花再多的錢，修建再多的廟宇，一丁點罪孽都不會被饒恕，天堂沒有這種律法。以後不會有，以前不會有，現在也不會有。如果有，至高天就隕落了。再者說我們身為天使，要人間的錢財做什麽？”
    恩......聽說達摩祖師和號稱菩薩皇帝的梁武帝有過類似的對話，如果說上天真的有靈有應的話，那麽達摩祖師的回話好歹也能說明一些問題——瞎亂修廟一丁點功德都沒有，別扯沒用的了。
    殺人之前祈禱如何更好的殺人，這不是扯淡一樣的事情麽？
    梁武帝第一次舍身同泰寺，離開同泰寺的當天拿了錢的同泰寺就遭到了雷劈。
    嘛，這算是報應吧？
    總而言之賽博坦是不太看好報應這個東西，因為哪怕是在這個玄幻世界，魔法橫行，神明行走於大地之上——照樣處處有不公，一個正義天使哪裏管得過來世界這麽多人？
    所以賽博坦現在動起了個小腦筋。
    賽博坦看到了前麵有個大石頭，靈機一動坐在了上麵吃起了麵包：“我說......泰瑞爾，你讓我幫你鏟除魔王？”
    “恩，其實也沒那麽大的......希望。”泰瑞爾苦笑了一下，道：“我如果還是個大天使，那麽還有可能。但是......現在我隻希望你能夠在東方幫我建立一個......不，確切的來講隻是幫我收攏那些曾經信仰過我的人。那些願意跟隨我的人，僅此而已。”
    “這個簡單，不過麻煩你也給點報答唄？”
    賽博坦笑了笑，開玩笑道：“有錢給錢，沒錢給肉。償還不行，就‘肉償’——這麽看來，泰瑞爾——你也很漂亮嘛。”
    “......？？！！賽博！我......我要生氣了！”
    第一時間沒聽懂，但是吃了智慧果瞬間心就髒了或者說增加了智慧）的泰瑞爾還是明白了賽博坦的意思。當即嬌喝了一聲卻也沒有辦法：“別......別拿我開玩笑！——我也是有自尊的，我......我已殘破之軀，麵目全非了......你幹嘛還這樣跟我開玩笑？”
    “就是啊就是啊，賽博你太過分了！”吉爾伽美什瞬間出戲，因為她覺得不太對勁——有哪裏，有什麽時空線在默默的變化著似的。
    “不，我看你依舊很漂亮——確切的來講我就喜歡你這樣。身上的每一道傷疤都和我身上的一樣有意義，比我身上的更有意義。這麽漂亮的女人不心動才怪——”
    “......王之財寶！！”
    ——玩脫了——
    在後世君士坦丁堡附近，賽博坦讓正義天使在一塊大磐石上，使用聖劍刻下了這樣一行字：
    “莫道石人一隻眼......”咳咳咳咳，不好意思搞錯了。
    石頭上刻著：凡後世三千年，大災變之後三千零六十七年，英倫之主為羅馬之君，世界之王，聖光世界的統治者。
    泰瑞爾很納悶賽博坦這是要做什麽。大災變、羅馬、聖光世界這些聽上去有些熟悉但又十分陌生的詞都是什麽？不過泰瑞爾為了讓賽博坦不再胡攪蠻纏便同意了，落款正義天使泰瑞爾，xx年x月x日。
    賽博坦花大力氣挖了個大坑，在東南西北找了不少參照物，三千年不變的估計隻有經度緯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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