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長寧郡城戰且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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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十七日,就在薑泰的聖旨快馬加鞭趕往燕郡和南河郡的同時,盟軍在薑啟的指揮下,分三路進逼太平郡。
    薑泰一方,則以安南將軍賀承武為帥,領振威將軍賀春、奮武將軍王岩、揚武將軍劉澤,在南城、涇城和灃城一線設置防禦,進行抵擋。
    與此同時,長寧郡方向,接到隋唐命令的武川軍、鐵林軍、鷹揚衛、虎賁衛、龍驤衛相繼抵達長寧郡城外圍。
    至此太平、長寧、南河三處烽煙,好不容易在永生之亂後平息下來的薑國,再一次陷入了戰火之中。
    “咚咚咚!咚咚咚!”
    震天的戰鼓響徹半個薑國,而在這長寧郡城裏,則顯得尤為急促。
    隋唐抵達長寧郡城外,已經半個月了,這半個月來,秦家仗著隋唐兵少,也不大不小的打過幾場,隻可惜都未能占得上風。
    而後,隨著死軍其他各部的陸續到來,秦不屈開始堅守不出,直到今日。
    “爹,這隋唐當真是準備和咱們秦家死磕到底麽?”
    城頭上,秦家老二秦滅,正一臉狠厲的望著城外。
    那裏,三個步兵軍陣、兩個騎兵軍陣,還有一個步騎混合軍陣,誰也沒有想到,為了他們秦家,隋唐竟然動用了足足六萬兵馬。
    “真是天不佑我啊!”秦不屈仰天長歎。
    臥薪嚐膽二十年,方有了永生教之亂中的一鳴驚人,本以為自此便是一馬平川,誰知道到頭來,卻是刀劍加身。
    “哼!不管怎麽說,他們殺了大哥,如今又要滅我秦家,仇恨已結,咱幹就完了,誰怕誰啊!”
    相比秦不屈的悲觀,三子秦厲卻是毫不畏懼,他向來脾氣暴躁,如今敵人已經欺負到門口了,又如何能忍得了。
    “對,三叔說的對,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秦驍即便死,也要拉著那隋唐同歸於盡。”秦開的長子秦驍也緊跟著說道。
    不管城內秦家如何看待這一場戰爭,城外的隋唐卻是熱血高昂,自從他來到這個世界,還從未如同今天這般,打過如此富裕的仗。
    龍驤、虎賁、鷹揚三衛軍容嚴整,武川、鐵林二軍戰馬嘶鳴,樓蘭金甲更是攜大勝之威,鋒芒畢露。
    “見過統帥。”戰將雲集,凜冽的戰意自胸中奔騰而起。
    隋唐望著眼前那一個個熟悉的身影,心潮澎湃。
    “諸位,咱們從禦奴城中,走到草原礦場,又一路輾轉來到薑國,可以毫不諱言的說,若沒有景叔叔的護持和幫襯,便沒有咱們的今天。”
    “可是,景叔叔死了,他死在了秦家長子秦開的手裏,此仇必須得報。”
    “報仇,報仇,報仇。”隋唐聲音落下,四周立刻便響起了劇烈的回應。
    “統帥放心,我等在蘭西待的都快要生鏽了,這一次必讓秦家見識見識我龍驤衛的雄風。”
    常嘯第一個出聲回應。
    隋唐自平定永生教以來,四衛一直充當守城的角色,如今終於到了他們建功立業的時刻,常嘯心中不免戰意高昂。
    在他之後,袁朗、柳青也立刻出列請戰。
    “好,既然兄弟們如此踴躍,那就讓我見識見識,你們這幾年的訓練成果。”
    隋唐哈哈大笑,隨即神情陡然一肅:“眾將聽令!”
    幾乎是瞬間,殺氣便開始彌漫,即便是連橫也開始屏息凝神,靜待隋唐吩咐。
    “連橫,郭躍、常嘯,你們帶樓蘭金甲、鐵林軍和龍驤衛攻擊西城門,其餘人隨我主攻南門。”
    “末將遵令!”
    “咚咚咚!咚咚咚!”劇烈的戰鼓又一次響徹整個長寧郡城。
    戰爭如期而至。
    城頭上秦家軍的士兵,緊握著手中刀槍,一臉緊張,他們並不是害怕,隋唐雖然來勢洶洶,但二十年積聚的秦家又哪裏是那麽好對付的。
    一座城,四萬兵,這是秦不屈之所以不屈的底牌。
    “父親,他們來了。”望著如黑潮一般湧來的死軍將士,秦滅沉聲說道。
    “哈,來得好,老夫戎馬半生,豈會怕一個半大小子,秦滅,你負責南門,秦厲,你負責西門,老夫居中策應。”
    秦不屈那蒼老的聲音帶著高昂的戰意在長寧郡城的城頭響起。
    隻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隋唐,低估了死軍。
    “起箭!”隨著城下一聲怒吼。
    一朵厚重的黑雲,帶著令人窒息的殺意,飛速騰空。
    “豎盾!豎盾!”城頭上響起秦滅驚恐的尖叫。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識死軍箭陣,那密密麻麻的箭矢破空而來,帶著劇烈的風嘯,狠狠釘在那倉皇舉起的盾牌上。
    當然,更多的是深深刺入身體所引起的痛苦哀嚎。
    禦奴城時期的隋唐,第一次登上城頭,便被昆侖人的箭雨震撼,那是一種莫能為之禦的力量。
    所以,在拿下蘭西之後,他大力發展弓弩,今日,是他們第一次亮相。
    “嗡!嗡!嗡!”那一陣陣弓弦之聲不斷響起,仿佛連天地都在為之共鳴。
    城頭上,秦家軍緊緊的縮在盾牌之後,方才隻是緊張的士兵,此時已經微微有些恐懼。
    在他們身邊,那些往日熟悉的兄弟朋友,正在一個個倒在箭雨之下。
    有人被一箭穿喉、有人被刺穿胸膛,有的甚至連中幾箭。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預感到這將會是一場殘酷的戰爭,卻沒想到方才開戰,城頭便已成地獄。
    “嗚嗚嗚!”城下有號角聲響起,巢車上了望的士兵也開始搖動手中的戰旗。
    借著箭雨的掩護,一輛輛雲梯車被推出戰陣,它們以最快的速度靠向城牆;那厚重威武的攻城錘也開始在士兵的推動下,直衝城門。
    城下沒有人說話,即便是那些負責指揮的將領也統一保持著沉默。
    然而,此時沉默才是最可怕的,因為那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寧靜。
    “砰!砰砰砰砰!”隨著雲梯車靠近城牆,城外的箭雨終於停歇了下來。
    然而,那些在箭雨中僥幸存活下來的秦家軍,還沒來得及喘息,便發現更大的危機已然靠近。
    “滾木礌石,弓手上前,給我反擊,反擊,敵人要登城了。”
    此時,秦滅那急促而淒厲的尖叫才終於響徹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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