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引狼入室:趙無妄發動兵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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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初,隋唐回到了南河郡城,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戰打崩月臨江的彪悍戰績。
麵對氣勢正盛的鎮北軍,隋唐悍然回擊,也讓他成了薑國百姓心中真正意義上的戰神。
人心所向,薑啟愈加勢微,就在此時,趙無妄帶著十萬大軍回到了太平城。
“袁奐在此恭賀趙將軍凱旋。”趙無妄才剛剛抵達太平城南門外,袁奐便已經等在了那裏。
“大司農客氣了,怎能勞駕您親自迎接。”一見袁奐,趙無妄迅速翻身下馬,麵上也多了些許誠惶誠恐。
“應該的應該的。”趙無妄的刻意放低姿態,果然令袁奐大喜。
幾番客套之後,兩人執手相看,目光之中卻都帶著幾分莫名的笑意。
此刻澄明殿上,為趙無妄接風的宴席已經開擺,薑啟的臉上也難得多了幾分笑容,隻是唯有一點令他不爽,那就是荀評和景嚴同時告假。
位居三公,朝廷臉麵,竟也這般任性,對於荀評,薑啟心中惡感再增。
好在有薛圖忙前忙後,宴席的籌備才沒有出什麽岔子,再加上趙無妄的出現,一下子將他從這不快的情緒中拉了出來。
“末將趙無妄參見陛下,願陛下春秋常在,與天地同休。”一踏入澄明殿的殿門,趙無妄便轟然跪倒在了地上。
這讓薑啟的心情瞬間大好,看看,多恭順的人啊!
怎麽可能如那荀評所說,是一個狼子野心之輩。
“抬起頭來。”薑啟頗具威嚴的說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趙無妄,那一張熟悉的國字臉怎麽看都透著一股子正派。
這讓薑啟那顆懸浮的心,終於徹底放了下來。
“入座吧,自年初你南征壽春、廣陵二郡,朕便甚是想念,隻可惜山河未定,免不了奔波疲憊,現在好了,你回來了,朕也放心了。”薑啟揮手指了指席位,動情的說道。
“為陛下大業,末將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趙無妄聞言趕忙一聲高呼,隨即又一個頭重重磕在地上。
半晌,這才抬頭起身,走向為他所設的席位。
自薑啟登基以來,這數年征戰,丁文俊、孫玉珍、程義公等親信戰將死傷殆盡,如今除了退居東城的韓複和困守樓城的鄭友德之外,竟再無一人可與趙無妄爭鋒。
眼見著這個從樓蘭戈壁之中招撫而來的匪首,如今也登了大雅之堂,朝中百官紛紛舉杯相迎,表達著自己的親近。
夜色很快便籠罩了整個太平城,自永生教平定之後,城中百姓已經習慣了早睡,畢竟誰也不知道夜晚會發生什麽?
一盞盞明燈漸次熄滅,城中愈發安靜。
“真好,又度過了平安的一天。”不知是哪一個角落裏傳來百姓的呢喃。
然而,他的呢喃才剛剛落下,街頭巷尾之間,便陡然響起了沉重的鐵甲碰撞之聲。
“哢嚓!哢嚓!”這聲音冰冷、肅殺,幾乎是很短的時間內,便已然席卷全城。
時間回到半個時辰前,就在澄明殿上文武百官觥籌交錯的同時,太平樓上亦是歡歌笑語。
趙無妄入京受賞,早已傳遍全城,因此,當汪海石以趙無妄的名義下帖,請金吾衛、宿衛軍一眾將領赴宴時,沒有人推辭,大家紛紛攜禮前來,以期結交這個朝廷新貴。
“我家趙將軍軍人出身,他向來不喜那些繁文縟節,若非今日是陛下設宴,想必他更願意和諸位坐在一起。”汪海石率先起身遙敬。
“理解理解。”
“好說好說。”
“汪先生客氣了。”
金吾衛、宿衛軍一眾將領頓時受寵若驚,紛紛舉杯相迎。
趙無妄入宮,眾人心知肚明,甚至對於他接下來的職位,坊間已經有了謠傳。
而汪海石的客氣,也使得他們極為受用。
隨後,在汪海石與趙元長的陪同下,眾人開懷暢飲,卻根本料想不到城內已然出現了變故。
“什麽人?”金吾衛大營,負責守衛的士卒察覺到前方異樣,立刻出聲示警。
然而,他的厲喝才剛剛出口,整個人便僵在了原地。
“這裏是金吾衛大營,來,來者止步。”那士卒再次鼓起勇氣厲聲叫喝,但額頭上已經控製不住的滲出幾許冷汗。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帶著喜意的夜晚,竟然有人敢堂而皇之的攻擊金吾衛大營,可事實就發生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樓蘭前軍聽令,隨我入營,但有反抗者,殺!”隨著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上萬名如狼似虎的士兵轟然衝入了大營之中。
“什麽人?你們是什麽人?”
“誰給你們的膽子,竟敢攻擊金吾衛大營?”
“止步,立刻止步,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頃刻間,大營之中便響起了金吾衛士卒的厲聲喝叫。
“我是樓蘭前軍主將蓋天賜,奉聖命接管金吾衛大營,所有人立刻放下兵器,否則以謀反罪論處。”
很快,他們的喝叫便得到了回應,蓋天賜策馬向前,手中赤銅刀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芒。
金吾衛大營裏有了一瞬間的沉默,他們的主要將領全部被請去了太平樓,留下的最高不過旅帥,此刻麵對蓋天賜的來勢洶洶,竟一時之間多了些許不知所措。
終於,有一名膽大的旅帥越眾而出,他向著蓋天賜拱手問道:“蓋將軍說是奉了聖命,不知聖旨何在?”
“哼,聖旨自在我手,等你們將軍回來,我自會宣讀,現在,我再重複一遍,放下武器,否則格殺勿論。”蓋天賜濃眉一挑,他死死的盯著那名旅帥,再次厲聲喝道。
“蓋將軍......”那旅帥還想爭辯,卻不料蓋天賜突起發難,手中赤銅刀隻是一閃,那名旅帥的頭顱便飛了起來。
“聒噪!”蓋天賜一聲冷哼,隨即看向其他人。
“傳令全軍,若有反抗者,殺!”在斬殺那名旅帥之後,蓋天賜那滿含殺意的聲音席卷金吾衛大營。
“當啷!當啷!”不知是哪一個最先丟掉手中刀槍,其他人也有樣學樣,很快,金吾衛便徹底臣服在了蓋天賜的雄威之下。
與此同時,宿衛軍大營也在經曆著相同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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