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髒病。
    先天性心髒病。
    他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喬瀟瀟。
    心中不斷的盤算著利益關係。
    能治肯定能治。
    但是怎麽把利益最大化呢？
    首先，他們非親非故，不管做什麽，肯定都是建立在絕對的利益上麵。
    江凡把了良久，最終收回了手，在黃娟期待的目光中，江凡沉吟道：“先天性心髒病。”
    沒錯，露出期待目光的，隻有黃娟，喬瀟瀟的眼神並沒有太多的起伏，也並沒有抱著多大的希望，隻是在江凡脫口而出先天性心髒病的時候，有所變化。
    似乎是驚奇，通過把脈，能把出是先天性心髒病？
    “啊！”黃娟驚呼一聲，捂住了嘴巴。
    她怎麽都沒想到，喬瀟瀟竟然得的是這種病。
    先天性心髒病……
    也就說，喬瀟瀟從出生到現在都帶著這個病？
    先天性心髒病不是不能治，通過手術和介入，達到治愈和有效控製的人太多太多。
    但是顯然，喬瀟瀟並沒有做過手術。
    因為。
    她不適合做手術。
    她是肺動脈高壓患者。
    不能做手術。
    隻能靠著藥物維持。
    難怪，難怪她分明家境應該很好，但卻沒有做手術，難怪她身上透著一股淡淡的死氣。
    原來問題在這裏。
    “那能治嗎？”
    問出這句話的，當然不可能是喬瀟瀟，在她眼中，可能她自己都已經放棄了，所以不會問出這麽有期待感的話。
    “我要回去查一下資料。”江凡沒有一口應下。
    得合計怎麽把利益最大化。
    錢都是次要，主要是他得弄清楚喬瀟瀟的身份。
    自己改頭換麵躲在這裏，不就是為了在上京搞事嗎？
    如果喬瀟瀟她也是可攻略的那部分人之一呢？
    這豈不是瞌睡遇到枕頭。
    “我爸以前跟我說過這種案例，他治過，但是我得回去認真想想，再看看資料。”
    為了不讓喬瀟瀟覺得自己說的是臨時敷衍的話，江凡又補了一句。
    這下，輪到喬瀟瀟震驚了。
    能治？
    她看著江凡的眼睛，那雙眼睛裏麵是篤定。
    不是敷衍的說辭？
    “那還等什麽？走啊，你趕緊回去想。”黃娟立馬催促道。
    江凡則是看了看屋裏，然後看著喬瀟瀟問道，“你一個人住在這裏，發病的時候怎麽辦？”
    喬瀟瀟微微搖頭，“我有辦法，藥不離身的。”
    江凡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他先一步離開，黃娟這樣子應該是打算要留下來說一些安慰的話。
    換做是江凡，可不會留在這裏說什麽安慰的話。
    因為這樣的人，安慰頂個屁用，人家內心強大著呢。
    或者換一種說法，人家內心對於自己的病接受程度遠比你想象的要高。
    畢竟這麽多年都過來了，能缺了你的這份安慰嗎？
    回賓館的路上，依舊有人在盯著自己。
    江凡一切如常，等到了賓館，他把自己藏進被子裏麵，用另一部手機聯係了唐孟，托他找人調查一下喬瀟瀟。
    做好這些，他就裝模作樣的去了黃濤房間，查看起關於先天性心髒病的內容。
    謹慎到這個份上，也是真的沒誰了。
    次日一早，江凡剛洗漱完，還沒來得及出門呢，黃娟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陳浪，怎麽樣？昨晚想到怎麽治沒有？”
    這丫的，感覺比自己患病還來的心急。
    不過看昨晚的情況，她對喬瀟瀟是挺好。
    忽然，江凡心頭一跳。
    不會吧？
    黃娟不會是對喬瀟瀟有意思吧？
    不然怎麽這麽上心？
    黃娟是朵百合花？
    沒看出來啊。
    “陳浪？”
    “啊，有點頭緒了，我還得再看看，能治是能治的，但是我要確保穩妥一點。”
    “好！今天下班回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黃娟的犒勞，樸實無華。
    掛斷電話，江凡吃了黃濤弄的煮雞蛋出門。
    不過是拖延之計而已，他得等唐孟那邊的回饋。
    白天依舊很忙，好像這個世界的人都生病了一樣。
    醫院，診所，醫館，每天都有大堆大堆的病人。
    江凡這邊經過幾天的‘市場檢驗’，已經變得頗受歡迎。
    “陳醫生啊，我孫女她有點發燒，你幫忙看看。”
    “小陳，這是我侄兒，我姐聽說我家那小子在你這邊看好的，今天早上就讓我帶著過來。”
    ……
    醫館的工作人員都覺得挺神奇的。
    一個初來乍到的人。
    短短幾天時間裏麵就獲得了這些認可。
    不得不說，陳浪陳醫生，真的做的很棒。
    有時候林老師都會感慨，覺得要是陳浪能夠去讀書深造的話，將來的成就一定會很高很高。
    今天是個豔陽天，鳥語花香。
    不過在這東街，卻是看不到什麽春色。
    黃娟不知道怎麽的，領著喬瀟瀟在東街晃悠，喬瀟瀟就像是這春日裏的一朵鮮花，讓老東街這邊多了些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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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她本人卻是死氣沉沉的。
    “我跟你說啊，陳浪本事挺大的，剛來這邊幾天，他在醫館就已經混開了，這附近的鄰裏鄉親都挺喜歡他的。”
    “你怎麽知道？”喬瀟瀟眨著桃花眼問道。
    “我前幾天都會過來偷偷看看！”
    “唔？他不是你弟弟的朋友嗎？你對他這麽上心？”
    黃娟愣了一下，隨意的說道：“哎呀，他一個人從陝北那邊過來，第一次看到他的時候，跟個傻小子一樣，我這不是害怕他在上京這邊吃虧嘛，所以就過來看看啦。”
    黃娟說話的時候，明顯有些心虛。
    喬瀟瀟笑了笑，還挺有趣，分明關注人家，但是卻裝作無所謂。
    她心裏覺得，黃娟肯定對那個陳浪有點其他的意思。
    隻是不知道她知道黃娟心裏麵的真實想法之後，會怎麽看。
    人家那都是因為你呀。
    說著，兩人就晃悠到了林氏醫館外不遠處，醫館上午正是忙的時候，‘熱火朝天’的。
    “你看，他那邊排隊的人明顯比較多，而且一個個出來都是帶著笑容的。”
    喬瀟瀟順著看了過去。
    對於這邊過來看病的，孩子占大多數。
    所以在她的視線裏麵，那個有些黝黑的老實男人正耐心的，麵帶微笑的一邊和孩子們溝通，一邊針灸，看似一心二用，但其實手上不耽擱。
    喬瀟瀟覺得，陳浪的眼睛和他的長相不太符合。
    那雙眼睛，時常會露出從容不迫與淡然。
    感覺，有點像是經曆過很多事一樣。
    和黃娟說的跟個傻小子一樣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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