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裏一切整潔。
    張超失蹤的消息並沒有宣揚出去。
    所以辦事處還依舊維持著運轉。
    張為民打開張超的電腦，這時候，他才開口問話。
    “他和超能芯片有達成意向合作嗎？”
    年輕男人搖搖頭，“還隻是在接洽中，並沒有達成意向合作，但是張經理已經和超能芯片的負責人見過好幾次了。”
    張為民又道，“把你知道的都跟這位小兄弟說一說。”
    小兄弟自然就是江凡了。
    “這樣吧，我來問，你來答，節省點時間。”
    “張超具體什麽時候斷聯的，在這之前他剛做了什麽？”
    “張經理是昨天下午斷聯的，自從到北海道這邊以後，張經理每天都在公司，即便是有應酬，也會告知我，但是昨天下午，他既沒有來公司，也沒有告知我。至於那之前他做了什麽我不來清楚，因為中午他就離開公司了，但是上午他在辦公室裏和人通話，當時他有些氣憤，聲音比較大。”
    那就是昨天下午失蹤的。
    那通電話……
    “知道他和誰打的電話嗎？具體在說什麽？”
    年輕男人搖了搖頭。
    “超能芯片接洽張超，光明芯片那邊知情嗎？”
    “應該是知情的，張經理並沒有刻意在私下去做這件事。”
    江凡看向老張。
    他這邊沒頭緒，這件事誰都有可能做。
    甚至有可能隻是巧合，在這個背景下，北海道這邊的其他什麽人跟張超起了矛盾也不一定。
    老張那邊已經順利打開張超的電腦，正查看著。
    良久，老張又將張超辦公桌的抽屜全部翻了個遍。
    “小劉，你先出去，有需要我會叫你。”
    小劉出了辦公室。
    “有發現嗎？”
    老張搖搖頭，“都是正常的文件和資料。你怎麽看？”
    “你們雲杉電子有換芯片的需求？”
    “沒有，申伏電子都用的光明芯片，我們自從去年擴張之後也一直用的光明芯片，芯片這種東西，如果不是產品大規模的改革的話，是不會隨意替換的。”
    “那這就奇怪了。”江凡沉著道，“既然雲杉電子沒有要用其他品牌芯片的打算，那張超接觸超能芯片做什麽？”
    站在商業角度，這根本就不合理。
    這種接觸隻會讓光明芯片那邊對雲杉電子這個合作夥伴有所不滿。
    起不到任何的正麵作用。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但是沒有答案。”
    “連你都不知道，看來你這個兒子在這邊應該還做了不少事。”江凡環顧了辦公室一圈，“那去他住的地方看看？”
    老張沒意見，辦公室這邊沒收獲，那就隻能去張超住的地方瞧瞧了。
    小劉知道張超住在哪，就在附近的一棟公寓裏。
    北海道這邊的公寓，在江凡和張為民這樣的人眼裏麵，就跟紙糊的一樣，用手一擰就開門了。
    就正常人居住的那種公寓，就是建築風格有所不同而已。
    一進門，兩人都沒著急著亂走查看，而是暫定在門口的位置，開燈過後放眼掃視著屋裏。
    屋裏一片整潔。
    不用看其他的細節，江凡都知道，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誰他媽哪個男人的屋裏一片整潔？
    和老張對視一眼，兩人基本上確定，公寓裏麵一定發生過什麽。
    “小劉，你先回去休息，有需要我們聯係你。”
    <左右。”
    小劉留下房卡，離開了公寓。
    “老張，你為什麽不報警？”
    江凡這才想起，按理來說，這種失蹤案應該讓北海道這邊的警方來處理，會更好一些。而且張超屬於是外資商人，在這邊應該是挺受重視的。
    “你覺得如果查出來和光明芯片或者超能芯片中的某一家有關，最後北海道警方會怎麽做？”
    “……”
    真要是這樣的話……
    那指定還是向著另外兩家芯片企業啊。
    這想都不用想。
    就好比在陽川。
    有個外國商人失蹤和江凡有關，而且經過陽川執法部門調查，真的和江凡有關。
    那怎麽辦？
    涼拌！
    當做不知道！
    甚至還會幫著打掩護。
    所以這種事兒，不報警反而可能會更好處理一些。
    “先找找看有沒有線索吧，一人一邊。”
    江凡認真的開始搜查起房間來。
    張超不是先行者。
    在這樣的異國他鄉，要被有心人綁架，那實在是太容易了。
    可能連反抗的痕跡都沒辦法製造出來一點。
    其實，要是能夠知道張超昨天上午來通電話是在和誰打，那麽範圍就會縮小一些。
    但是不知道，那就隻能從這些方麵入手了。
    找了一圈，江凡沒有任何發現。
    當他轉身回走的時候，突然外套的一角被掛了一下。
    頓步看去，那是牆角支出來的一個部分。
    上麵還被掛掉了一角。
    嗯？
    江凡看了看那被掛掉的痕跡，很新鮮，但肯定不是他剛才掛掉的，如果是他掛下來的，這會兒應該就在地上。
    他蹲下身，在四下認真的找了找，確實沒有。
    忽然，他眼神一凝。
    沒找到那個掛掉的部分，反而看到了其他東西。
    那是一枚扣子。
    落在了犄角裏麵。
    江凡撿起來看了看。
    口子上麵有殘留的牆麵材料。
    是被這同樣支出來的地方掛掉的。
    他又看看那被掛掉部分，很新鮮，就是這兩天掛下的。
    那就隻能是昨天了。
    這扣子的材質……
    不是一般的扣子。
    江凡穿過的好貨也不在少數，這種扣子廉價與否，一摸質感就知道。
    而且設計還這麽別致。
    這是一個顯著的線索。
    “老張，問問小劉看昨天張超穿的什麽衣服。”
    希望這扣子不要是張超身上被掛下來的。
    “有發現？”
    江凡把扣子遞給老張，“在那邊發現的，我也被掛了一下，看這個痕跡應該是昨天被掛下來的，不熟悉這個房子結構的人走到那個位置基本都要被掛一下。”
    不熟悉房子結構。
    那不就是外來闖入者？
    張為民立馬給小劉打去電話。
    “張超昨天穿的什麽衣服？”
    小劉回想了一下答道：“張經理昨天穿的黑色西裝。”
    那就對了。
    黑色西裝。
    不會上金色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