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戰還在繼續。
    江凡跟薑戈兩個已經越過了前線，來到叛軍的大本營後麵。
    六級的先行者，隻要他們倆不刻意去找死，被叛軍包了餃子，當成活靶子打成篩子，就沒有太大的問題。
    當來到叛軍一路打過來的地方，江凡認識到了一個問題。
    沒人。
    這一路過來，除了叛軍的後續力量，基本上都是空城。
    和古代的攻城掠地不同，人家攻城掠地，不單單是為了占領和死亡，還有統帥。
    既然是統帥，那自然是需要有人。
    而這裏，老百姓逃的逃，死的死，就算有傷亡，也不至於空城。
    這是絕戶啊。
    但是想到是需要用活人去凝聚血炁，那就很合理了，隻是手段太過於陰毒。
    江凡看著滿目瘡痍的城市，忍不住向身邊的薑戈問道，“我有一個疑惑，凝聚血炁，那玩意真的需要死這麽多人嗎？出發前我看過烏科的資料，近三千萬的人口……”
    他的眼神變得越發的不可思議，“三千萬人就算逃走，以及現在還活著一部分，那死去的，起碼也有快一千萬人了，這合理嗎？一千萬人？拿來凝聚血炁，那玩意真的是六級先行者能碰的？”
    薑戈沉默了。
    思索了好一會兒，她才歎了口氣，“血炁具體需要多少人去供養、成型，其實我也不知道，畢竟咱們那邊可沒有開過先例。不過我認為，應該沒有死到一千萬人，大部分的人應該是跑了。一千萬人在戰爭中死亡是什麽概念？聯合國不會不管。”
    “跑？他們能跑哪裏去？”
    江凡沉聲道“沒人幫他們，甚至全世界的目光都看著這裏，在暗中推波助瀾。”
    沒錯。
    就是這樣。
    局中人，大家都知道是怎麽回事。
    但是，都在等待那個最後的結果。
    沒人會幫烏科的，他們的護照，恐怕現在在很多地方都是沒法用的。
    “首先，這個不是我們應該考慮的問題，烏科的這場戰爭，跟我們沒有直接關係，如果可以阻止，我們於心不忍，而且有能力叫停，那沒問題。可是我們有嗎？沒有，所以不管這裏死多少人，跟我們沒有關係。”
    “我不是在同情憐憫。”江凡搖搖頭，“我隻是在疑惑，這種數量的活人氣血堆疊成的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怕是煞氣都要把人衝死。”
    “這和殺氣一個道理，一個人的殺氣可能不重，可當千千萬萬個人的殺氣凝聚在一起，那得多超標？”
    江凡靈光一閃，“除非……不止一個血炁！”
    不在先行者的角度，而是站在自己‘中醫聖手’的角度來進行分析，如果單純是成型一個拳頭大小的血炁，這是不對的。
    怎麽都不可能。
    那裏麵聚集的能量，不管是誰，都會被衝死。
    而已經死了這麽多人，戰爭卻還在繼續，還是以‘磨洋工’的方式繼續，那就代表，後背推手的目的還沒有達成。
    肯定不止一個血炁。
    薑戈也瞬間就明白了過來，如果是獨一無二的東西，那麽他們想得到，其實很難。
    可如果不是，那就不好說了。
    而且這也說明了一件事背後推手有可能想大批量製造炁境的高手。
    如果真的成了……
    “你們之前就沒發現這件事？”
    薑戈搖搖頭，“沒有先例，根本就不知道那東西到底需要多少的氣血才能成型，也有可能你剛才的猜測是錯誤的。”
    江凡認為自己不可能猜錯。
    如果這麽多的能量堆疊在一個東西裏麵，沒人吃的下。
    “走吧，先找找看有沒有痕跡。”
    江凡和薑戈進了破碎蕭索的城市。
    原以為在這個年代，不會看到這種殘垣斷壁，但事實是，這個世界還是會有戰爭，而且這場戰爭，無人阻攔。
    一路進城，確實是沒發現活著的老百姓，不過一路上的屍體都處理的很幹淨，避免屍體過多滋生病菌，造成這片土地變成‘鬼地’。
    視線裏，江凡並沒有看到特別明顯的紅色痕跡，但空氣裏始終漂浮著一層若有若無的紅芒。
    死過太多人的城市裏，殘餘氣血飄蕩很正常。
    “如果血炁的成型地點是在叛軍的大本營，那麽叛軍的大本營曾經經過過這裏，肯定會留下痕跡……”
    江凡蹲下身，在破碎的地麵下，撚了些泥土，在手裏搓了搓。
    沒什麽異樣。
    “你是不是在想，運輸氣血，會不會是從地下進行的？”
    “除此之外，我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江凡點頭道。
    不這樣的話，別的方式都極有可能引起氣血的大規模動蕩。
    就像是在地下埋一根水管，通過下水道的方式，進行轉運。
    “有可能，但是你沒來之前，我們就分析過各種可能，氣血是比較模糊的東西，怎麽進行剝離和運轉，這個問題，我們沒有想通。所以就隻能在三個區域進行搜索。”
    三個區域，前線，剩餘的城市，叛軍的後端。
    “這個問題……人體沒的氣血，是和血液相關聯的，當人體沒有了血液，自然就不存在氣血。氣和血單獨分開來是兩個意思，但是這兩個字要合在一起，就和血液脫不了幹係。”
    “所以取血是關鍵？”
    “應該還需要用什麽特殊的手段來進行提純。”
    薑戈蹙眉道“那樣的話，操作就很繁瑣了，光是取穴這一步，我們正常了這麽久都沒有看見過。”
    “沒取血？”
    江凡麵露疑惑，拍拍手站起身來。
    “對，雙方的人死了就死了，沒有誰去專門收取血液，我們的理解是，有什麽東西，可以把溢散出來的氣血收集起來。”
    “不可能。溢散出來的，不夠多，也不夠純。”
    “可如果量大到了一定程度呢？”
    江凡堅定的搖搖頭，“那我問你，如果是在大型城市，空氣中因為人的存在，自然而然有氣血溢散，有這麽一件工具，可以將這些氣血吸納起來，還需要發動戰爭嗎？所以肯定是要取血的……”
    既然在戰場上沒取血……
    江凡看著空蕩蕩的城市。
    那就剩下唯一一種可能了。
    是處理屍體的時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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