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戈身上的氣味，都被臭烘烘的味道所掩蓋。
    隻有像江凡此時此刻靠的這麽近，才能聞到一點不屬於臭味的氣息。
    好像是在屍山血海中，找到了一處通風口，猶如救命稻草一般。
    江凡貪婪的吸食著。
    “鬆開。”
    薑戈一把抓住了江凡的手臂，用力甩開了去。
    “噓！薑隊！小點聲，別被人發現了。”
    “你是不是真覺得自己翅膀硬了？”
    “不加戲不加戲，那夫妻睡覺總得抱著吧？”
    江凡又抱了過去。
    薑戈“……”
    “你要是再這樣，就算我們在這裏暴露，我也不會遷就你。”
    “就這樣了，我不動了。”
    江凡一條腿搭在薑戈身上，手搭在她身上，一副夾著一個布玩偶睡覺的樣子。
    薑戈深呼吸一口，壓住想打他的衝動，不說話了。
    光明正大的摟著薑戈，江凡別提心裏多爽快了。
    睡咯。
    過了一會兒，薑戈沉聲道“把那玩意兒給我收回去！”
    “這怎麽收啊？薑隊，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嗬，收不回去是吧？那我來幫你收！”
    江凡死死摟著她，根本不給她出手的機會。
    就這樣，磨磨蹭蹭，兩人淺睡到了天亮。
    一大清早，兩人就起床去夥房忙活早飯去了。
    送飯還是往東需部門送。
    經過一整天的觀察，兩人發現，運送屍體的隊伍，一整天從早到晚都沒有停過，隻要有屍體就會往後方運。
    就好比一個熔爐當中，無時無刻都需要往裏麵投原料。
    那這就好辦了。
    當天晚飯前，在夥房，江凡忽然和洛夫斯基頂撞了兩句，有一種仗著自己給了他塊金子，他不僅要給自己安排去後方送飯的安全任務，還要對自己客客氣氣的感覺。
    這是小人物容易滋生出來的錯覺。
    於是，被洛夫斯基痛打了一頓，江凡‘兩口子’又被派到前線去送晚飯了。
    用洛夫斯基的話說就是——他們兩口子最好死在前線。
    江凡和薑戈，今晚還真打算‘死’在前線，過了今晚，這世上就沒有他們‘兩個人’了。
    在前線收集屍體的地方，江凡兩人如法炮製，尋找到兩個目標，搞清楚信息以後，直接做掉對方，換上了對方的衣物，在前線收集屍體，用運輸的小車子拉著前往後方。
    兩人也是第一次到了這個巨大的容器旁邊。
    江凡視線裏，即便是在黑夜裏，容器上方冒出來的煙裏麵，透著一股股比黑夜還要濃鬱的黑，那些都是人死後，屍體又被煉化而凝聚出來的怨氣。
    一兩個人還好，這麽大規模的焚燒煉化，出現這種情況也正常。
    巨大器械就跟一個無限放大的鼎爐一樣，周邊有一道道口子，那是留出來把屍體推下去的。
    親手將幾具屍體推了下去，兩人在一旁感應了一下，並沒有太過於旺盛的氣血泄漏，都被凝在這個器械裏了。
    沒敢在這邊多留，因為周遭有重兵把守，稍微有什麽出格的行為，就會被打成篩子，順便一腳踹進去當成養分。
    兩人騎著拉車離開。
    “這已經是我們最能接近的情況了，要麽就隻能把那些守衛處理掉一兩個，我們替換進去，但是長期處在那些高階先行者麵前，我們很容易暴露。”
    薑戈點頭道，“暫時就先這樣吧，看樣子，血炁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成的。”
    兩人幹起了推屍人，一天兩天，一直到一個星期以後。
    ……
    “進攻節奏是不是加快了？”
    江凡兩人在前線收斂屍體，對於前線的變化感覺很明顯。
    “沒錯，就是加快了，推進很明顯，感覺要把烏克烏一舉攻下？”
    “嗯……”江凡看看前線，又回頭看看熔煉屍體的地方。
    他們今天這還是第一趟，還沒去看過熔煉屍體那地方的情況，而這邊要加快進度，後方那器械卻沒有拆除……
    薑戈也明顯想到了這一點，兩人對視一眼。
    臥槽！
    難不成是那東西要成了？
    “趕緊！推幾具屍體，然後回去！”
    千萬別錯過了。
    兩人搬上屍體，快速的往回趕。
    等抵達這附近，果然發現了不同。
    今天的守備力量，比之前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重兵把守。
    而且，好多先行者在這裏，與之前相比，數量可謂倍增。
    看樣子，是真的要成了。
    兩人將屍體推到器械下方以後，就不打算回去了。
    佯裝出去，結果反手就在重兵把守的的外側躲了起來。
    江凡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
    大的來了。
    “還不知道學士他們在哪，一旦成型，我們怎麽辦？亂用範圍殺傷性武器，會不會傷到他們？”
    薑戈搖搖頭，“最好不要當出頭鳥。”
    “裏麵不乏高手，也不知道到底潛伏進來了多少人，既然我們能進來，就代表別人也能進來，先觀察局勢，不能急，保命重要。”
    “好。”
    江凡壓下心裏的激動。
    靜靜的觀察著周遭的一切。
    除自己和薑戈以外，不管是潛入進來的學士他們，還是其他勢力的人，要是打這玩意兒主意的，那麽肯定都會想盡各種辦法靠近這裏。
    此刻看似風平浪靜，實則不知道有多少暗流湧動。
    耐心等待才是對的。
    江凡發現一個問題。
    如果，如果他們還是在前線進行搜索，那麽隻會被那些刻意埋下的血石耽擱時間。
    沒有想清楚關鍵點的人，就隻有在外麵幹傻事，白費力氣。
    想清楚但沒膽子進來的，也隻有徒勞無功。
    而這裏又是在對方的大本營。
    對方的壓力其實比較小。
    要想弄到那東西，就必須要讓這裏亂起來。
    萬一別人也和他們倆是一樣的想法，打算坐山觀虎鬥，然後黃雀在後，那搞個屁，那大家就隻有一起眼睜睜的看著。
    “等裏邊器械有異動的時候，我們就製造混亂，到時候你幫我掩護，我潛入進去。”
    “你怎麽進去？硬闖？”
    江凡抬頭看了看天色，隻期望成型的時間是晚上，那樣對於自己而言才是最有利的。
    大白天，即便是製造的混亂，進去也極大的可能是送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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