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戴罪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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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乎一番,依然沒有改變什麽,但是顏旭卻沒有多失望。

    最開始他連命運是什麽都不知道,沒有絲毫概念,眼下好歹達到一知半解的程度,而且比其他修行者更為幸運的是,他掌控了一塊世界碎片,就跟盲人摸象一樣,雖然不全,可至少落的一條象拔在手。

    眼下顏旭正在朝地仙境界不斷邁進,而感悟天地是最快最有效的辦法,因為完美的地仙是自成一方小天地的,想要達成這一境界,無疑需要不斷與外界的大世界相互印證,現在他就走在這一捷徑上。

    所以顏旭才會說不論是成功還是失敗都會化作他成長的養分,因為這隻是手段,是過程,而非目的,更不是終點。

    事情果然就如顏旭所預料的一般,武鬆被李瓶兒這個四姓家妻給纏上了,想要讓他接手這寬宅大院,進出不用上油還會自己動的那種。

    若是換成旁人,恐怕早就欣喜若狂了,這不是天上掉餡餅,財色兼收的大好事!

    以武鬆的名望,還有縣令對他的看重,隻需要拿出一部分來表示一下,就能拿下西門慶的宅子跟至少一半的財產,還有一個美嬌妻,簡直一步到位,立刻成為城中大戶人家。

    問題是武鬆那看得上瓶兒,哪怕肉的也不行。

    武大郎倒是挺滿意的,畢竟又不是娶正妻,做個妾室讓弟弟嚐嚐肉味也好,別整天氣性這麽大,橫豎活劈了西門的大郎如此想到。

    可惜武鬆油鹽不進,求而不得的李瓶兒在外界的壓力下不得不鋌而走險,尋王婆弄了個方子。

    孫二娘這積年老黑店都沒能藥翻武鬆,李瓶兒哪來的本事,被武鬆識破後直接翻臉,拿出把柄要挾,因為那晚她看到武大郎殺了西門慶。

    結果此言一出,直接斷絕了自個的生路,被上頭的武鬆當場就宰了。

    武大郎能為了武鬆殺人放火,武鬆又豈是心慈手軟的。

    心知犯下大罪,武鬆卻也不慌,割下李瓶兒的人頭,扯下簾子將人頭包了,拎著腦袋直奔王婆茶坊,將這心思歹毒的婆子一刀宰了,蘸血在牆上寫下殺人者,武鬆,這才念頭通達。

    為了避免牽扯到哥哥,武鬆拎著兩顆人頭去自首,把前因後果都說了。

    不過武鬆也不傻,沒說西門慶的事,隻說李瓶兒與王婆合謀要害他,一時怒起就殺了。

    雖說這事聽起來很奇葩,畢竟送到嘴邊的肉不吃也就算了,還把送肉的人宰了,一般人真幹不出來,換成別人早就衝過去舔了,那還需要強喂。

    但是放在武鬆身上倒也合理,因為在旁人眼裏,這位就是個不近女色耿直剛烈的漢子,容不得半點折辱,因這事怒起殺人並非不可能。

    更何況李瓶兒一死,這西門慶的家產縣令與城中大戶的眼立刻就亮了。

    縣令本就看重武鬆,又思來他這番帶來的好處,便判的寬了些,而衙門上下都敬佩武鬆是個義氣烈漢,平日也沒少吃他請的酒,所以李瓶兒下的狼虎之藥就變成了劇毒的砒霜,殺人地點也變成了茶坊。

    如此一來,案子就變成李瓶兒勾引武鬆不得,因愛生恨,與王婆勾結毒害,被武鬆識破後怒而殺之。

    簡單來說殺人是情有可原的。

    因為陽穀縣是小縣,所以還需要將人犯押送到本管東平府申請發落。

    縣令暗示了一番,瓜分西門家產的城中大戶各自捐了一份銀子,名義上是佩服武鬆的為人,又感激他打死了景陽岡的猛虎,實際上是給他的分潤。

    當然,主要是看在縣令的份上,否則就算會表示一下,也不會拿出這麽多。

    這些銀子一分為二,少的給武鬆傍身,多的縣令安排人去府中打點一二。

    作為上司,縣令此番舉動稱得上是仁至義盡了,因此武鬆被押解時專門感謝了一番。

    府尹陳文昭聽得報來,隨即升廳。

    那陳府尹是個聰察的官,熟知府衙大小事,武鬆之案他早已知曉,畢竟陽穀縣令想要打點是避不開這位的,他倒是不在意這點小錢,隻是感歎此人品性高潔。

    柳下惠坐懷不亂都能名傳千古,武鬆也是不差,於是當廳先把陽穀縣提交的申文看了,審錄一遍後,喚過縣吏,領了回文,接著命人將武鬆的長枷換了一麵輕罪枷枷了,再下在牢裏。

    在衙門廝混的自然懂得眉眼高低,從換枷就曉得此人入了府尹的眼,因此沒人敢欺生。

    陳府尹甚喜這耿直的烈漢,時常差人看覷他,因此節級、牢子都不要他一文錢,倒把酒食與他吃。

    節級與牢子別看手裏拿捏著囚犯的性命,卻也知道誰能招惹,誰不能招惹。

    陳府尹把這招稿卷宗都改得輕了,申去省院,詳審議罪,一番運作,隻是脊杖四十,刺配二千裏外,於是武鬆的命運再次回到原本的軌跡。

    武大郎也跟來了,不過隻拿了潘金蓮熬夜做好的新衣新鞋,還有自作的炊餅,臨走才悄悄告訴武鬆裏麵藏了金葉子,讓他應急時用。

    最後給兩個押送的差人一人一包散碎的銀子,讓他們路上買些酒肉吃,也多照顧些。

    兩個差人收了銀子,又知這漢子被陳府尹看重,當即拍著胸脯應下。

    武大郎帶著潘金蓮往少華山去了,而武鬆與兩個差人一路行來,路過十字坡,還未黑化的二郎識破了手段後把這倆口子好一頓打,若非從對方口中聽聞幾位好漢的名字,怕是當場便了結了二人,這種情況下怎麽可能與二人結拜。

    有意思的是,孫二娘與張青兩人挨了一頓打後卻是不惱,反而佩服武鬆是個好漢,拿好酒好肉招待,期間說起一位騎牛的道長,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本事,那日後廚有一頭陀,已經卸了上足,道長隻是伸手一抹,便恢複如初,並且化僧為道。

    為了增添說服力,張青還展示了頭陀留下的兩把戒刀,果是镔鐵打的,非一日之功。

    武鬆與兩個做公的聽聞連連稱奇,尤其是武鬆,忍不住想起自家哥哥與自己說起遇到的那位仙長,也有一頭健牛,想來是同一人。

    武大郎走時告訴過武鬆,若要尋他就去少華山,此時回想起來,忍不住生起思念之情。

    可惜他如今是戴罪之身,不知何時才能與哥哥嫂嫂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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