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7章 賜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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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拜見太子殿下!”
“奴婢…,奴婢給太子殿下磕頭了!”
咚咚咚…!
被李承乾親自點名的魚承恩,當場就被嚇尿了褲子,發出一陣難聞的騷味!
可是現在這位宦官,已經顧不得被尿濕的褲子,整個人連忙向李承乾所在的方向跪倒,不停用腦袋用力磕頭!
“魚常侍可是右相麵前的大紅人啊!”
“你突然行這如此大禮,讓弧怎麽受得起啊?”
手持馬鞭的李承乾,抬腿緩緩向正不停磕頭的魚承恩走去!
看到這位貞觀太子走來,位於魚承恩身旁的那些官員們,連忙像躲瘟神一樣,快速與魚承恩拉開距離!
魚承恩的額頭很快就見了血,可他卻依舊不敢有半分的停頓不說,反而一次磕得比一次響!
“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一時糊塗,還望殿下開恩呐!”
“求太子殿下饒了奴婢一條狗命啊!”
李承乾走到魚承恩麵前,隨即緩緩蹲下身體,用手中的馬鞭輕輕抬起他的下巴,眼眸中滿是刺骨的冰冷!
“饒命?魚常侍何出此言呐?”
“弧還要感謝魚常侍,在去往嶺南的路上,對弧的‘特別照顧’呢!”
“正因為有了魚常侍的‘照顧’,弧對仗勢欺人這個詞的理解,可是又加深了不少啊!”
魚承恩聽到李承乾那冰冷的話語,整個人立刻就嚇得渾身篩糠,眼淚鼻涕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都是奴婢狗眼看人低,都是奴婢的錯,奴婢有罪,奴婢不該仗勢欺人!”
“求殿下大發慈悲,饒了奴婢這條賤命吧?”
“李大使!李大使救我,求李大使在太子殿下麵前替我說兩句好話吧?”
“李大使您忘了嗎?當時您想要運送荔枝,各個衙門都拒絕您,讓您走投無路的時候,是我幫您拿到了文書,是我推薦您去找的右相啊!李大使!”
急中生智的魚承恩,此時連忙想起,李承乾對於李善德這位老師,一直都保持著尊重的態度!
如果…,如果李善德願意替他,向李承乾求情的話,說不定自己最多挨頓打,而不至於丟了命啊!
李善德站在一旁,神色複雜。他心中雖念著魚承恩曾有相助之恩,但也深知其平日仗勢欺人之態!
猶豫片刻後,李善德還是忍不住對李承乾緩緩開口!
“阿乾!不,太子殿下!”
“魚承恩雖有過錯,但昔日確對我有過幫扶,還望殿下網開一麵,饒他一命吧?”
聽到李善德願意替自己求情之後,原本一臉緊張的魚承恩,眼中流露出一抹放鬆的神情!
噗呲…!
聽到李善德的話,李承乾不由得笑了出來!
“老師不用多禮,快起來吧!”
看著李善德對自己叉手躬身行禮,李承乾立刻抬手虛扶對方!
“老師!有些事情,您不了解真相,您現在替他求情,學生不怪您!”
“如果您了解了真相之後,恐怕您會比學生,更想弄死這個魚承恩!”
聽到李承乾的話後,老實人李善德的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疑惑之色!
而剛以為自己不用死的魚承恩,他的心又再次跳到了嗓子眼!
現在的他,大概率已經猜到,李承乾口中的真相,到底是什麽了!
“太子殿下!奴婢…!”
啪…!
就在魚承恩打算先開口說話的瞬間,李承乾手中的馬鞭,對著他的嘴就抽了上去!
兩顆門牙以及鮮血,立刻從魚承恩的口中噴出,痛得他連忙捂嘴,整個人如同蛆蟲一樣在地上不停翻滾!
“阿乾,你…!”
“老師,先聽學生說!”
剛打算再次開口的李善德,立刻就被李承乾直接打斷!
而後,李承乾把之前魚承恩,為了去嶺南運送荔枝換取功勞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掰開了揉碎了,清清楚楚的告訴眼前的李善德!
“老師啊!您人其實不壞,對人對朋友都很善良。可是您就是太實誠,有時甚至太過迂腐,太容易相信他人,太容易被有心之人所利用了!”
“這個‘上有鱉’是看到了您的荔枝轉運方案,他這才願意幫您拿到那些衙門的文書,願意幫你促成荔枝轉運這件事情!”
“同時他為了能在運送荔枝這件事上混到一份功勞,您猜您之前所遭受到的那些事情,又是誰的手筆呢?”
“是誰讓人搶了您視為生命的房契,而平康坊那些人,又是怎麽知道您其實沒錢還貸?又是誰讓他們把您暴打了一頓,讓您昏死在街頭淋了一夜的雨,讓您徹底陷入絕望之中?”
“最後又是誰,在您走投無路,跌落穀底的時候主動出手相助,讓您發自內心的對他感恩戴德?”
“是誰借您的口,來向楊國忠推薦他也一起去嶺南運送荔枝,從而混得這份功勞?”
“這一樁樁一件件,一環扣一環,老師您真認為是巧合嗎?世界上哪來那麽多的巧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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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李承乾的講述,李善德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眼中緩緩升騰出了怒火!
現在李善德細細想來,當時所發生的一切,確實是一環扣一環,真就一下把自己打了個措手不及,手足無措!
哪怕到了現在,李善德對於當時所麵臨的絕望,依舊是記憶猶新!
他沒想到魚承恩居然是這般自私自利之人,為了混功勞,居然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間!
原本李善德還帶著一絲憐憫的眼神,此刻隻剩下了徹底的失望和極致的憤怒!
“原來如此,阿乾你說的對,我真的太笨太迂腐,是我錯看了他!”
李善德此刻緩緩說道,語氣中滿是懊悔!
看到李善德此時,陷入極度的自我懷疑之中,一旁的鄭錦娘和李袖兒,連忙一左一右拉著他那粗糙的大手,給予他些許安慰!
“阿耶不要難過,書裏說,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如今阿乾哥哥看出了阿耶的不足之處,阿耶應該做出改正,應該以身作則,讓自己以後不再犯錯才是!”
揚起自己的小腦袋,可愛小臉滿是陽光的李袖兒,此時她的語氣中溫柔又帶著堅定!
“是啊,夫君!”
“袖兒說的對,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改錯就好!”
此時同樣滿眼都是李善德的鄭錦娘,她看向對方的眼神裏滿是心疼的神色!
她沒想到自己走後,自己的夫君為了照顧好女兒,居然吃了那麽多苦,受了那麽多的罪,甚至還因為自身太過善良實誠,而被別人玩弄於手心之上!
不過李善德聽到媳婦和女兒的話後,心頭頓時一暖。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阿乾,你說得對,是為師我糊塗了!”
“這等小人,絕計不可饒恕!一定要讓他受到懲罰才是!”
魚承恩聽到李善德這番話,知道自己最後的救命稻草也沒了,整個人癱倒在地,眼神空洞,嘴裏喃喃自語:“完了,完了…!”
看到李善德認清了魚承恩的真麵目後,李承乾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老師!”李承乾突然看向,還在吃著荔枝的青墨,“後世還有沒有一些更厲害的刑罰啊?”
“有!多的很!”將口中荔枝核吐出去的青墨,淡淡開口回應!
“那老師能幫學生推薦一個嗎?”李承乾的臉上露出一抹好奇的笑容!
“在原本的曆史上,大唐之後出現了一個,最有骨氣的漢家王朝!”
“那個王朝的開國君主,從草根到開國皇帝,一路吃盡了苦頭。他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對貪官汙吏最為深惡痛絕!”
“所以,麵對那些喜歡吸食百姓骨血的貪官汙吏,他發明了一種刑罰,叫,剝!皮!實!草!”
“而且那位皇帝為了讓其他官員引以為戒,他還會把填充了幹草的人皮,掛在某處顯眼之地!”
聽到“剝皮實草”這四個字後!
在場有不少人,瞬間被嚇得大氣都不敢喘!
雖說他們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刑罰,但是單從名字來看,就知道這個刑罰到底是有多殘忍了!
而聽到這個刑罰的魚承恩,瞬間癱成一灘爛泥,眼中滿是恐懼與絕望!
“不,不要啊,太子殿下饒命!”
“太子殿下饒命,太子殿下饒命啊!”
魚承恩瞬間爆發出殺豬一般的哀嚎,他都不敢想象,自己被活生生剝皮,然後往皮裏塞入幹草的場景!
“魚承恩,你仗勢欺人、不擇手段之時,可曾想過會有今日?”
“弧今日就讓你‘青史留名’,成為我大唐,第一個受此刑罰之人!”
李承乾說罷,他轉頭看向一旁的玄甲軍侍衛!
“去,將這等小人按‘剝皮實草’之刑處置!”
“再把他的皮,掛在宮門之上,讓那些心裏不安分之人好好看看,這就是貪權作亂,貪贓枉法的下場!”
聽到命令的玄甲軍,當即如狼似虎地衝上前來,將還在大吼大叫,還在奮力掙紮的魚承恩給拖了下去!
周圍的官員們見狀,個個嚇得臉色慘白,噤若寒蟬!
他們怎麽都沒想到,這位太子殿下的手段,居然會如此的殘忍毒辣!
而就在一旁的魏征見狀,剛打算開口製止李承乾的做法,覺得他此番行徑太過酷烈的時候!
位於魏征身旁的房玄齡突然伸手,將他給牢牢拉住!
“房相!太子此番做法太過酷烈,實非明君所為,老夫要…!”
而魏征還沒說完,房玄齡當即抬手打斷!
“玄成啊!你沒聽到剛才國師所說,在大唐原本的曆史上,後麵有皇帝會死在宦官的手裏了?”
“太子此番刑罰雖說酷烈,可是他也是想用這種刑罰,震懾那些不願乖乖不安分的宦官,為的還不是大唐的將來嗎?”
“而且你看,太上皇和聖人,對於太子的這番做法,他們二人從始至終,都沒表露出任何的意見!”
“想必他們二人,也希望用這般刑罰,震懾那些宦官,讓他們不要有什麽不該有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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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房玄齡的分析之後,魏征輕輕吐出一口氣,他緩緩點頭之後,便收回了剛踏出去的腳步!
天寶年間的大唐,不是貞觀年間的大唐!
這裏的大唐表麵看似平靜,實際上卻已危如累卵!
如若不用強硬手段震懾,不足以將其拉回正道,重現往日榮光!
看到李承乾卻用刑罰,李善德不由微微皺眉!
他雖覺得魚承恩罪有應得,但這刑罰著實太過殘酷!
而心思玲瓏的李承乾,在注意到李善德的目光後,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
“老師,此等惡人若不重罰,難以平民憤,更難以震懾其他心懷不軌之人!”
“學生此舉,也是無奈!”
李善德聽聞,當即閉上雙眼微微點了點頭,隨即不再言語!
不一會兒,遠處傳來魚承恩淒慘的叫聲,眾人皆低下頭,不敢直視這一幕!
“袖兒妹妹!剛才阿乾哥哥的做法,有沒有嚇到你啊?”
看著站在李善德身旁的李袖兒,李承乾心頭浮起一抹好奇,忍不住輕聲詢問對方!
李袖兒揚起小臉,眼睛亮晶晶的,同時她還輕輕搖了搖頭!
“阿乾哥哥,袖兒不害怕。魚承恩做了那麽多壞事,就該受到懲罰!”
“他害得阿耶那麽慘,而且還害了那麽多無辜的百姓。阿乾哥哥剛才是替阿耶,替那些無辜百姓懲罰壞人!”
聽到李袖兒的回答,李承乾的臉上瞬間露出了一抹開心的笑容!
他看向對方的眼裏,滿是溫柔寵溺之色!
“沒錯!袖兒妹妹說得很對!”
“阿乾哥哥剛才就是替老師,替那些受魚承恩迫害的百姓懲罰他,讓他以後再也不能做壞事了!”
“對了!袖兒妹妹,你想不想要一個舅娘啊?”
聽到李承乾的詢問後,李善德和鄭錦娘的臉上瞬間一愣,而位於不遠處的鄭平安頓時身體一僵!
至於那位如同家人一樣的仆人狗兒,他當即就抿著嘴笑了起來!
“舅娘?袖兒要有舅娘了嗎?舅舅要成親了嗎?”
李袖兒此時一臉的歡快之色,她那看向李承乾的目光中,滿是激動與好奇!
“平安!你不打算過來,給袖兒妹妹說說嗎?”
“你在嶺南的時候,時常對那位空浪先生眉來眼去的,而且還送扇子給人家!”
被李承乾點名的鄭平安,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
他扭捏地走到李承乾的身旁,說話的聲音幾乎能和蚊子爭個高低了!
“太子殿下您這話說的?哪有眉來眼去,我…,我就是覺得空浪先生有本事,而且她人也還不錯!”
聽到鄭平安的話後,李袖兒眨巴著大眼睛,眼中好奇之色更顯濃鬱!
“舅舅!那個空浪先生長得什麽樣呀?是不是長得很好看?有沒有我阿娘看好?”
聽到詢問的鄭平安,腦海中浮現出空浪的模樣,嘴角不自覺上揚!
“她呀!容貌很美,而且很有才氣,性格也十分穩重。總之人就是很好!”
“那你喜歡她嗎?想娶她做媳婦嗎?”
就在鄭平安話音剛落,李承乾直接來了一句靈魂發問!
“我…,我…,這…,她…!”
麵對如此直白的詢問,平常能言會道的鄭平安,一時間連話都不會說了!
“看你這吞吞吐吐的模樣,那大概率是不喜歡了!”
“原本弧還以為,平安你喜歡那空浪先生?!”
“弧本想著,在嶺南時你為弧鞍前馬後,勞心勞力的。如今趁著我阿耶也在這裏,倘若你真心喜歡那位空浪先生,弧可以向阿耶請求,讓他給你二人賜婚!”
“看來,一切還是弧太想當然啦!”
就在李承乾的臉上,故意露出一抹失落的表情,並且輕輕搖頭的時候!
聽到李承乾居然願意為自己開口,讓自己能得到太宗皇帝的賜婚的時候,他那雙小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了!
“願意,我願意啊!太子殿下!”
“我…,我是真心喜歡空浪先生的!”
李承乾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後抬手指了指鄭平安!
“你早說不就好了?何必吞吞吐吐?!”
說完李承乾轉頭看向李世民,隨即叉手躬身!
“阿耶,平安在嶺南為兒臣盡心盡力,他心儀空浪坊的空浪先生,兒臣懇請阿耶為他們賜婚!”
聽到李承乾的請求,李世民當即微笑著點點頭!
“既然承乾開口了,如此,朕便賜婚,擇個良辰吉日讓他們成親。”
鄭平安聽聞,瞬間激動得跪地謝恩!
“謝聖人,謝太子殿下!”
“太好啦舅舅,以後袖兒就有舅娘啦!”
聽到疼愛自己的舅舅,不久後就能成親娶媳婦之後,李袖兒當即開心的輕輕拍手,臉上更是止不住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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