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老娘玩陰的！”
    “得虧沒穿高跟鞋，否則還真不能把你帶出來！”
    “哼！”
    不是姐們。
    我讓你帶了嗎？
    讓我美美吃個席補充點營養不好麽？
    蕭然生無可戀抬起頭，視線卻被高聳的山巒阻擋，洪波湧起，高低起伏，像是剛經曆了大地震，很壯觀。
    “蕭然弟弟，今天是我們倆的私人時間，誰也別想打擾我們！”
    蘇嵐怒氣還未消散，語氣倒是緩和了不少。
    蕭然聽了緩緩搖頭，解釋道：
    “蘇老師，那是伊莎兒的送行宴。”
    “她要離開？”
    “嗯，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見她了。”
    蘇嵐眉梢一喜，這是好事啊！
    自古中外不和睦，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拋開之前的友好關係不談，她對伊莎兒這種大洋馬是骨子裏的反感。
    “你似乎很高興。”
    “有那麽明顯嗎？”
    “嗯，嘴角都歪成龍王了。”
    “不怪我，那是微笑轉移定律起作用了。”
    叮！
    電梯來到負一層。
    蘇嵐連忙壓住上揚的嘴角，推著蕭然衝了出去。
    “走，姐姐剛買的新車，昨天下午沒找到你人，今天帶你去看電影！”
    蕭然莞爾。
    感情你還有一條龍的預謀啊。
    “不去。”蕭然刹住了輪椅，“伊莎兒就算了，我們走了顧羽柔和沈清月怎麽辦，你也不怕她們傷心。”
    蘇嵐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你沒告訴清月是吧？”蕭然又問。
    蘇嵐低下頭，輕聲應道。
    “嗯……”
    她越來越自私了。
    也就是沈清月沒加那個群，她才忽悠了顧羽柔，讓顧羽柔別說出去。
    “蘇嵐姐……”
    “你…你叫我什麽？”
    蘇嵐激動的在他麵前蹲下。
    “這兒沒別人，不用掩飾。”
    蕭然輕笑著，摘下了自己的麵罩。
    猙獰的傷疤，模糊了少年的英俊，留下滿臉狼藉。
    “你也不怕嚇到姐姐！”
    “那假如這傷疤是真的，你會怕我麽？”蕭然歪著頭問。
    “不會！”
    “無論你變成什麽樣，你永遠都是姐姐最愛的蕭然弟弟。”
    蘇嵐仰著臉，眸子有些微潤，浸濕了潛存的愛意。
    蕭然感到有些不真實。
    哪有美人不愛帥哥的？
    他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嘴唇，不著痕跡的躲開蘇嵐熾熱的眼神，柔聲開口：
    “你明天也帶她們回國吧，學校這邊的交接工作我幫你搞定。”
    “回國？！”
    “嗯。”
    “為什麽？”
    蘇嵐一驚，猛然提高了音調。
    嘹亮的質問回蕩在昏暗的地下室，喚醒了周圍沉睡的照明燈，將周圍染成一片幽深的墨綠色。
    蘇嵐握緊拳頭，心裏委屈得很。
    “哪有你這樣的，當初撇下我快一年了，這又才相處了幾天你就想趕我走，甚至都沒有多看我幾眼，你有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你明白的，肯定明白的！”
    “姐姐要的其實真不多，隻要能夠陪在你身邊就行了，哪怕讓我遠遠看著你也行，你難道連這點待遇都不願意施舍給我麽？我真就這麽不受你待見麽？”
    她微微顫抖的聲音在空蕩的地下室回蕩，宛若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寵物，楚楚可憐。
    蕭然咬了咬牙，雖然心裏過意不去，但還是小聲辯駁。
    “伊莎兒不也走了麽？顧羽柔，沈清月也陪著你離開，這不是很公平麽？”
    “那鄭曉蕊呢？”
    蕭然愣了一下。
    對啊。
    忘了還有個鄭曉蕊……
    但他沒法解釋。
    總不能她說‘我現在人都廢了，就是因為鄭曉蕊造成的，而且後麵還會麵臨無止境的追殺’吧？
    那蘇嵐還不得一天48小時黏在他身邊！
    心甘情願為他擋子彈啊？
    所以…
    “我有我自己的節奏。”
    蕭然的不解釋，徹底讓蘇嵐的醋壇子炸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單獨陪著她，哪怕我們四個女人加起來都比不過她鄭曉蕊一個人重要？”
    “你都這樣想了，那我也沒辦法。”
    蕭然單手一攤，用魔法打敗魔法。
    開擺！
    在他心中。
    鄭曉蕊確實比其他人都要金貴。
    如果說蘇嵐是一個移動的金礦，那麽鄭曉蕊就是純天然免提純的鈾礦！
    帶輻射那種！
    可能會死人，但是又死貴死貴的！
    【檢測到蘇嵐心痛到難以呼吸，壽命+30天。】
    “……”
    通風口外吹來一陣風，壓得蘇嵐不堪重負，不由得抱著膝蓋蹲在地上。
    美麗又脆弱，巷白又無力。
    但凡蕭然解釋幾句，她都不至於這麽心痛。
    擺爛最是傷人。
    那意味著自己在他眼中似乎真的不那麽重要了。
    感性時候的女生最為脆弱。
    哪怕她是個心智堅硬的總裁大人。
    地下室的燈一盞又一盞熄滅，
    蘇嵐僵硬的站起身，微卷的長發散落下來，蓋住了她的半張臉，看不見她的眼睛。
    片刻。
    軟弱的聲音從昏暗中響起：
    “知道了，我明天就帶她們回國，不打擾你了。”
    “但是，羽柔那邊你親自去解釋，我不會幫你的。”
    說完。
    蘇嵐倒退著向後走，目光看著輪椅上的少年，一滴晶瑩終究還是滑落下來。
    “滴答。”
    塵埃揚起。
    她倒退的身影和沉沉的昏暗融為一體，漸漸淡了，似乎連黑暗也蓋不住她的落寞，連寒冬也凍不住她心裏的悲傷。
    不知為何。
    看著蘇嵐的身影淡去，蕭然竟然感到心髒有種針紮般的刺痛。
    “可能是瘤子引起的並發症吧……你說是吧，係統？”
    【……啊對對對】
    “不許擺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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