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再說就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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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人城拿回來,開心的人很多,不開心的人也不少。
    因為與安人城奪回一起送回長安的軍情當中,有一件更令人不安的事情,李隆基並沒有當著兒子們的麵說出來。
    突破安人軍防線的那支吐蕃軍,分出大部主力南下直奔石堡城。
    那麽眼下隴右的情形,如果從沙盤上來看,這支孤軍深入的吐蕃軍已經成了甕中之鱉,隻要隴右各鎮兵馬協作得當,有機會全殲這支軍隊。
    但問題在於,眼下正在強攻石堡城的,是尺帶珠丹的大將乞力,麾下通頰十一個東岱、象雄十東岱,以及多康六崗,總兵力在十萬之間。
    加上南下夾擊石堡城的這支敵軍,總人數超過了十五萬之眾。
    而石堡城的駐軍加上杜希望的鎮西軍,隻有一萬六千人。
    蓋擎臉色凝重的與自己的幕僚盯著進奏院大廳的沙盤,心情非常不好,因為西北傳來消息,主攻安人軍的這支敵軍,損傷大概在四萬之眾。
    如此大的傷亡,仍然能夠整頓兵馬繼續南下,可見統帥的實力。
    “看樣子敵軍是鐵了心不顧傷亡,也要拿下一處關隘,府主猜測的沒錯,他們的目標多半就是石堡城南邊的積石城了,”幕僚慕容賓沉聲道:
    “皇甫若不能及時援助,石堡城必丟,若是派人支援,湟水一線就空了,難以抉擇啊,蓋帥不救,恐出大事。”
    蓋擎點了點頭,他其實已經寫信給他爹,既然李光弼在赤水軍難以服眾,偏偏這個人又是聖人親自任命,幹脆從赤水軍調撥出八千人給他,讓李光弼帶著南下,去支援隴右。
    眼下隴右形勢可謂萬分危急,石堡城一旦被打穿,吐蕃主力大軍便可以堂而皇之的進入隴右,屆時可集中主力攻鄯州,亦可分兵拿積石城,隨後揮軍西進,禍患無窮。
    河西的職責,就是防禦吐蕃,一旦讓賊軍進入隴山,甚至直逼關中,西北沒有人可以逃脫朝廷的追究。
    “怎麽打成這樣?”蓋擎頗為惱火:
    “要奪安人城,必然要牽製敵軍主力,勿使其分兵,如今任其南下,奪回一個安人城有什麽用?”
    攻打安人軍的敵軍,統帥為慕容阿波謁,十一萬兵馬折損嚴重,傷亡加上逃兵,損失高達近四萬之眾,但仍是分出兩萬人牽扯河源軍,剩下的五萬人直奔石堡城,與大將乞力南北夾擊杜希望。
    安思順要是過不了這兩萬賊兵的防線,石堡城的杜希望就要完蛋了。
    曆史上,石堡城被蓋嘉運搞丟之後,哥舒翰以六萬三千兵馬強攻這裏,以傷亡三萬多人的代價,拿回了隻有四百人駐守的石堡城。
    其實不是這樣的。
    四百人就是斯巴達勇士,也扛不住六萬人,事實上,石堡城的戰略意義,不是因為這座小城銅牆鐵壁牢不可破,而是圍繞它形成的一整個防禦體係。
    很簡單,山頂上的一座小城,你完全可以將其包圍,時日一久,困也能把他們困死,何必強攻呢?
    因為你不攻不行啊,外圍的敵軍,不會讓你對石堡城形成包圍,城內四百人,城外方圓幾十裏,分布著數萬人呢。
    我們耳熟能詳的雁門關、娘子關、虎牢關,並不隻是一座關城,而是非常複雜一整套防禦體係,隻不過後世留存下來的隻有關城而已,那些城牆都被毀了。
    杜希望如今鎮守這裏,城內的駐軍也就一千多人,大部主力都是分散在外圍的各個關鍵位置,就連杜希望本人都不在城裏。
    幕僚高季褚道:
    “形勢有點不對,攻打積石城的,是尺帶珠丹之子琅支都,麾下一定是衛如的精銳大軍,積石軍七千人,若是死守,應無問題,但若是知道石堡城危險,怕不是會動搖軍心,安思順這一次必須不惜代價南下救援,但是此人與皇甫不和,會不會借機坑皇甫一把?”
    “你也太瞧不上安思順了,”蓋擎皺眉道:
    “他不是那種人,這種時候,正是建功立業之時,為了自己,他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我要去求見右相,朔方必須立即南下,隴右這一次比我們想象中要更為嚴重。”
    夫蒙靈察、安思順、蓋擎,並稱西北三大虎將,不單單因為其能征善戰,而且都是非常顧全大局的人。
    如今大唐與吐蕃的紛爭,由於邊境防禦做的非常完善,所以處在絕對的主動。
    但若是石堡城或者積石城任意一個丟了,那就是主動防禦轉為被動防禦,日後的損耗會非常大,軍費劇增,這不是朝廷想要看到的。
    一城之得失,無所謂,但因為這座城,導致朝廷要花費更多的錢來補這個窟窿,這就不行了。
    打仗嘛,就是打錢
    正月初三晌午剛過,從長安的明德門進來一個人。
    準確來說是七個。
    他們風塵仆仆的住進了都亭驛。
    長安和洛陽各有兩座都亭驛,長安的一座在敦化坊,也就是盧奐原來那個家所在的裏坊,一座在通義坊,就在皇城南邊。
    李嗣業,就是住進了通義坊。
    帶他進城的,就是金吾衛,將他安頓在都亭驛的,正是李琩。
    這小子要訓練太子的飛龍軍,跟李琩麾下的河西兵打一場。
    所以李琩今天特別帶上了河西兵當中最能打的兩個人,王人傑,徐少華。
    王人傑的形象,是特別唬人的,威武霸氣,武力值90,徐少華有一對酒窩,笑起來特別的好看,但整個人卻是不怒自威,武力值88。
    李嗣業一見到這兩人,就知道不是長安本地的,好奇的打量了兩人一遍後:
    “河西來的?”
    “總不會是地裏蹦出來的,”王人傑淡淡道。
    兩撥人剛一見麵,就已經是劍拔弩張了。
    王人傑在軍中的級別,跟李嗣業一樣,都是衙內突將,但李嗣業的年齡要小很多,所以王人傑不服氣。
    李嗣業也不是好說話的主,聞言道:
    “我聽說過你,此番若有機會,你我不妨下場對壘,決個高下。”
    “正中下懷,”王人傑道。
    一旁的徐少華笑嘻嘻的看著兩人,他似乎天生就是一張笑臉,但事實上在五十名河西兵當中,此人是唯一一個,王人傑不敢管的。
    不單單是因為人家救過蓋嘉運兩次,而是太能打了。
    李琩一直都在打量著李嗣業,果如傳聞一樣,壯勇絕倫,基本上和蓋擎、王人傑、徐少華、馬敦是一個路子,都是走剛猛路線。
    但是這小子年輕啊,拳怕少壯,王人傑不一定能幹過人家。
    而李嗣業是非常尊敬李琩的,表現的規規矩矩。
    “飛龍軍在東宮,明天會有吏部和兵部的人來找你,辦理一些入宮的流程,屆時你們就可以入宮了,吃住也都在那裏,”唯一坐著的李琩微笑道。
    李嗣業恭敬道:“敢問隋王,我們入宮之後,是不是不可以出宮了?”
    李琩點了點頭:“那是自然,如果你們在長安有些什麽事情要辦,最好在入宮之前都辦妥。”
    “喏!”李嗣業叉手道。
    他帶來的六個人,都不是外人,要麽是同鄉,要麽就是親族,是當年一起跟著他從軍的。
    這種現象在軍中極為常見,因為普通士卒周圍若是沒有自己人,很容易受欺負。
    而朝廷和藩鎮,也是非常鼓勵這種行為,因為這樣的小團夥,非常有凝聚力。
    剛剛離開都亭驛,老黃狗便湊過來道:
    “他們來長安能有什麽事?我看呐,肯定是去找女人。”
    “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徐少華嗤笑道。
    老黃狗頓時不服氣道:“嘿,你個娃子,是不是不信?要不咱們賭一賭?”
    “賭就賭,”徐少華冷笑道。
    “算我一個,我也不認為他們會去找女人,”王人傑笑道。
    李琩也覺得有趣,道:
    “重在參與,來來來,大家下注吧,我賭他們不找女人,押寶二十貫。”
    “我押兩貫!”
    “我押五百錢!”
    一時間,二十來個人開始對賭了,老黃狗這邊隻有四個,剩下的全都傾向於李嗣業不會去找女人。
    “無傷和良器去盯梢,看看他們究竟在長安要做什麽,”李琩吩咐道。
    差不多傍晚時分,李無傷和李晟找到了正在巡查的李琩等人。
    “看起來一表人才,堂堂正正的,結果還沒入夜便鬼鬼祟祟的去了北曲,跟做賊似的,”李晟忍痛從褡褳中掏錢道:
    “一路上的驛站就沒有下了火嗎?非跑長安來泄火?”
    老黃狗嬉笑著挨個收錢,道:
    “這你就不懂了,長安的小娘子,豈是其它地方能比的?錢要花在刀刃上,你信不信,他離開安西的時候,上麵絕對給了他們不少盤資,一路上舍不得吃舍不得喝,就憋著到了長安耍呢,我從軍幾十年,一聽他說話,就知道他要放什麽屁。”
    他那次被李琩做東,在北曲瀟灑了一回,對那裏的消費水平大致有了一個判斷,如果李嗣業不是帶了足夠多的錢,根本不敢往北曲鑽。
    老黃狗蹲在路邊數著贏來的賭資,粗略一算,夠他再去北曲耍一次了,甚至都夠到中曲了。
    他雙眼冒著精光,仿佛找到了一條來錢的好路子。
    王人傑見狀大笑,看向李琩道:
    “老黃狗臉皮薄,上次在北曲,他怕自己的模樣嚇著人家小娘子,所以讓人家蒙了麵,他才上的。”
    “那多沒意思,”徐少華皺眉道:
    “我就喜歡上的時候盯著女人的臉,她越痛苦我越有勁兒。”
    “閉嘴吧,你們還沒完了,”李琩佯怒笑道。
    眾人相繼大笑
    好色,是非常正常的,絕對算不上不良嗜好。
    李琩尊重每一個好色的人,因為你展現出了做為一個男人,最正常的生理需求。
    當一個男人不近女色的話,這種人喲,你可千萬小心了。
    禁女色比戒煙還難。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珍惜你的嗜好,因為這可能是你熱愛生活的最主要原因。
    王人傑他們這幫河西兵,每日談論最多的話題,就是女人,但因為古代階級森嚴,他們不會去惦記世家的千金女子,那麽想要玩到高端的,最好的地方就是平康坊三曲和東市。
    相當於天上人間了。
    試問,如果你有實力去天上人間玩一趟,你去不去?
    李嗣業反正是去了,老黃狗猜的沒錯,他們臨出發的時候,來曜給了李嗣業五根小金魚兒,單是一根,就足夠他們在平康坊揮霍了。
    身邊的幾人又都是過命的弟兄,李嗣業不可能隻讓自己吃飽,別人餓肚子。
    他們在來的路上都商量好了,到了長安的第一時間,就是讓小弟弟吃點好的,至於其它方麵,他們不挑,一日三頓幹巴的胡餅,最劣質的酒水,他們完全無所謂。
    還是老黃狗最懂藩鎮軍士,猜的透透的。
    “在長安,是非常樂意收黃魚的,但凡有顧客用黃金來結算資費,那都是最搶手的客人,”
    達奚盈盈將手裏的這根黃魚遞給李琩,道:
    “大食國經商,喜歡將金銀熔了做成長條形狀,類似魚兒,易於遠行收納,長安的貴人們又喜歡金銀飾物,所以我平日裏常會以高價收金銀,這不,人還在北曲,我這邊就已經拿到東西了。”
    說是黃魚,其實就是金鋌,西域那邊的國家,都是以金銀為貨幣,安西都護府不缺這玩意,個頭小值錢又方麵攜帶,所以來曜賞給李嗣業這種東西,比給錢合適的多。
    唐朝民間有時候會稱呼金為黃,是因為基哥三番五次在詔書中提到過:金者應五行之數,有肅殺之威,去金稱黃,理或未當。
    但效果一直都不理想,人們私下裏還是習慣叫黃金。
    達奚盈盈做慣了惡錢生意,最喜歡的是什麽呢?就是黃金這種硬通貨。
    整塊的黃金熔了之後做成首飾售賣,利潤非常可觀,李琩也是今天才知道,達奚盈盈在長安有一座金飾鋪著,是完全屬於她一個人的生意。
    “這麽晚來我這,就不要走了,我伺候你,”達奚盈盈已經吩咐下人準備洗澡水了。
    顏令賓因為那件事頗受打擊,所以達奚盈盈讓她好好休養,什麽都不要管,李琩來過幾次,都沒有見到人。
    “明日就要搬家了,今後在南曲,你最好安排一個固定的人在此巡查,方便我隨時與你聯係,”
    達奚盈盈換了一身輕紗長裙,卷起袖子來到浴桶旁,探手查看水溫。
    李琩點了點頭:“那就徐少華吧,你記住這個名字。”
    “好,”說罷,達奚盈盈揮退女婢,上前來幫李琩脫衣服。
    兩人上一次,差一點就突破了最後的那條紅線,該碰的地方,李琩也都碰過了,但最關鍵的時刻,達奚盈盈停手了。
    說什麽要鄭重其事的將自己獻給李琩,約好了讓李琩今天來。
    所以李琩來了。
    這就是為什麽,李琩並不會鄙夷那些好色的男人,因為他也好色。
    好色不丟人,丟人的是好色而不得。
    李琩渾身赤果的進入浴桶,本以為先好好的泡個澡再說,結果達奚盈盈抬起她那雙大長腿,衣服也不脫就跟著進來了。
    她直視李琩,眉梢輕挑,滿眼風情,嘴角微揚透露著挑逗的別樣情趣。
    她的手臂探入水中,像是在尋找著什麽,片刻後,達奚盈盈脖頸上揚,發出一聲嬌,吟,整個人沉了下去,水位線瞬間漫過了胸口。
    血,是溶於水的,但是這一次,李琩在浴桶內見到的,是幾條極為纖細的血絲,他一把抓起,審視片刻後,看向一臉傲嬌的達奚盈盈:
    “你還真的是第一次啊?”
    達奚盈盈狡黠笑道:“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別說了,再說就封了,李琩雙臂探出,抓向對方的腰肢
    長安今年的冬天,依舊是溫暖的,當然了,是從整體來看,早晚溫差還是比較大的。
    晚上不生火,照樣直哆嗦。
    李琩今晚是不回去了,軟香入懷,就躺在達奚盈盈的香榻上。
    因為動作過於激烈,腦子特別亢奮,所以壓根就睡不著。
    發生了肉體關係,兩人之間的話題也更為深入了一些。
    達奚盈盈的父親叫達奚瑋,達奚珣的親弟弟,死的特別早,但是生前的官職不算低,朔方節度使判官,中山郡公王晙的人。
    王晙當年的勢力是非常大的,按理說做為他的絕對心腹,應該是可以保住的。
    但是沒辦法,王晙當年牽扯進了造反的案子裏,調查他的是張說和源乾曜兩個頂格大佬,最後沒查出什麽證據,但是李隆基還是以王晙曾經違詔的罪名,貶官了,但是達奚瑋直接被抄家。
    “我小時候,曾跟隨阿爺在靈武住過一年有餘,尤記得那裏山花爛漫,漫山遍野綠草成蔭,我最喜歡踏著苔蘚去采蘑菇,”達奚盈盈仿佛陷入了幼時的回憶,眼神閃爍流轉。
    李琩並沒有去過朔方,甚至後世都沒有去過寧夏,但是他從電視上看到過,寧夏不是這個樣子。
    但是他又知道,當下的朔方,確實是這個樣子,千裏沃野之地,塞北糧倉,牧馬的天堂。
    究其原因,就是因為雨水多。
    他的曆史知識還是還紮實的,據說河南以前還有大象,說明什麽,說明古代一些時期,降水線是在北邊。
    這就是為什麽黃河老是改道,因為上遊的寧夏地區雨量充沛,致使黃河水量暴增,衝刷著下遊地區。
    降水線在北邊,那麽南邊肯定非常幹旱和炎熱,這就是為什麽北方的人口是南方的數倍之多。
    “你剛才不是還說,你是三歲在靈武嗎?這都能記得?”李琩好奇道。
    達奚盈盈轉過臉來,愣道:“你難道不記得自己三歲時候的事情?”
    “不記得,”李琩道。
    他是真不記得,不論今世還是後世,他都不記得,由此可見,有些人就是天生的腦子好,記性強,怪不得惡錢那麽複雜的事情,主管的竟然是個二十六歲的女人。
    達奚盈盈摟著李琩的脖子,將大腿放在了他的小腹,小聲道:
    “我可不是賤籍,是可以嫁人的,如果將來有一天,我能安安穩穩的將這副攤子交出去,你就帶我走,好不好?”
    從良?李琩道:“至少我現在不敢打你的主意,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吧。”
    牽扯那麽大,李琩要是敢收下,無疑將矛頭全都轉到他身上了,事實上,達奚盈盈的身份,將來最好的結果就是死。
    死了最幹淨。
    這應該也是所有人給達奚盈盈準備的最後結局,達奚盈盈為什麽不敢現在放手?就是因為心裏清楚,沒有安排好退路之前,放手就是死。
    “你的甲胄,是從範陽來的?”李琩問道。
    達奚盈盈撇了撇嘴,掐了李琩一下,道:
    “人剛給了你,便什麽都想知道了,隋王利用我的心思,是否也太明顯了一些?”
    李琩笑道:“那你肯不肯說呢?”
    達奚盈盈幽幽一歎:
    “既然選擇了,我也就認準了你,將來就算下場淒慘,也隻能怪自己不識人了。”
    說著,她繼續道:
    “我說過的,各大藩鎮都有這種買賣,我的路子主要是範陽和平盧,但跟裴寬沒什麽關係,這種事情都是下麵人在偷偷的做,節度使是不知情的,知道了就會製止,除了軍械,還有皮貨、馬匹、牛羊等等,都是沒有過關繳稅的私貨,你需要什麽都可以告訴我,我幫你張羅。”
    “韋堅是京兆尹了,你知道嗎?”李琩突然轉移話鋒道。
    達奚盈盈點頭道:
    “隋王隻知其表不知其裏,韋堅之所以可以兼任京尹,是因為朝廷缺錢,而他能弄來錢,當然了,眼下這個時候,他也隻能弄來惡錢,明年長安的物價一定會飛漲,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西北戰事落下的虧空,總是需要分攤給下麵的。”
    債務轉移嘛,我懂,李琩又道:
    “你在都水監是不是也有人?”
    “當然了,沒人的話,能將禁品送入長安嗎?”達奚盈盈道:“我的貨可是坐官船進來的。”
    李琩放心了。
    韋堅的運河,要在太極宮西邊的禁苑開個口子,屆時貢品可直接送入皇宮,如果達奚盈盈能夠給他提供足夠多的軍械,也省的他打武庫的主意。
    武庫有六個部門拿著鑰匙,打通六個關口,實在是難於登天。
    李琩在想,勳一府中郎將,級別還是太低了,他得混個更高的職位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