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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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3章 邀宴

    晚間,祁寒蜷在床上,頭埋在枕頭裏,淚眼朦朧,患處還在火辣辣地發疼。

    忽然聽得門口一聲響動,有人推門而入。

    祁寒一見來者,便賭氣般扯過被子,一把蒙住了頭,整個人都縮在裏麵,像隻圓滾滾的蠶繭。

    “今日是我說錯了話,莫再氣我惱我了,好麽?”

    無人應喏。

    “你怪我也好、怨我也罷,這些放在一邊,先起來上藥,好麽?”

    被中人依舊不理不睬。

    “我跑了十條街,才買到這燒燙傷膏,聽聞藥效極佳,若按時塗藥換藥,便不會落疤。”他耐心勸道。

    “還管我做什麽,”哀怨的聲音自被子下悶悶傳來。“反正自始至終,你都把我想得那樣壞。”

    祁念笑攥著藥罐的手顫了顫。

    “並非將你往壞處想,”他沉默了片刻,適才擡眸道。“你心善純良,哪裏有什麽壞處。我隻覺得……哪怕,即使,你真動了不好的心思,我也一定是站在你這邊。”

    她從被中探出頭,隻露一雙水盈盈的紅眼睛在外,怯怯回望他。

    “不堪的人是我……久居廟堂,慣見勾心鬥角,便以小人之心揣摩你了,”他嘆道,聲音溫柔誠懇。“現在可以好好上藥了嗎。”

    祁寒沒有應喏,卻是緩緩伸出手來。

    祁念笑眉宇間隨即疏朗了幾分,執過她的手置於膝上,又打開藥罐挖出一團深棕色的膏藥,小心翼翼塗抹在她手背,指腹輕輕按揉打圈。

    她卻忽然鼻翼翕動,尋著氣味嗅了嗅,而後委屈癟嘴。

    “怎麽?”祁念笑覺察到她的小情緒。

    祁寒嗚咽了片刻,哀怨擡頭。

    “這燙傷膏裏,是不是還放了芝麻香油啊,”她委屈巴巴地晃了晃手。“這麽香,聞著便更餓了,還怎麽睡得著……”

    他低頭輕笑,笑聲如清泉淙淙。

    “別亂動,當心藥膏流到被子上。”他耐著心將她柔荑擺正。

    “黏糊糊的,”祁寒撇嘴。“我睡覺不安穩,肯定會蹭髒被褥,蹭得哪兒哪兒都是。”

    “我在這守著,”他的神色潤澤如玉。“原本便要每隔兩個時辰換一次藥。有我守在這,你隻管安心睡。”

    祁寒聞言闔眸。

    許久後,她忽然細聲開口道:“我能信你嗎?”

    “能。”祁念笑正色道。

    “那你信我嗎?”她的眸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那你信我嗎。

    “我信。”低沉的聲音堅定回答。

    ……

    沒過幾日,霽寧便委派人給祁寒送了信,邀她與祁念笑前去公主府參加喬遷宴。

    此宴祁寒先前聽霽寧提起過,是由晉王主持操辦,與會者皆為王親貴胄。

    按理來說,幾乎沒有外人得以受邀皇室之宴,霽寧此舉正是破了先例。

    宴席主位上坐著晉王。他高大健壯,頭戴藤篾做的瓦楞帽,頂中裝飾有珠寶;同一般元族人一樣,他也留著髡發,左右鬢角的兩縷頭發下垂至肩。

    祁寒了解過,這位晉王似乎是三位皇儲中威望最高的。他仁厚愛民,不驕不躁,深受百姓愛戴。

    次座上的,是近期造訪大都的安西王阿難答。

    安西王是世襲爵位,歷代鎮守唐兀地區。現任安西王是聖汗的庶孫,晉王的表親,雖遠居西境,卻與朝中聯係密切。

    祁寒遵照祁念笑的教導,大大方方地行了禮。

    “就讓祁哥哥在這兒同他們參宴罷,你快同我來,我單獨為你擺了酒桌。”霽寧湊過來耳語道,而後不等她應喏,便拉著她一路小跑離開。

    留祁念笑一人站在原處。

    “這是哪位大人?瞧著有些眼熟。”安西王擡起下巴,聲音不大不小,恰好傳遍席間。

    “臣,樞密院宿衛,右衛軍指揮使,祁念笑,”他躬身應道。“參見諸位殿下。”

    “祁卿之名,本王早有耳聞,”晉王高坐主位,眉慈目善。“可是當年西征阿爾泰山,憑一己之力傾覆全數敵軍那位?”

    此話一出,有人嗤之以鼻。

    “參軍數年無人知,一朝軍隊罹難,唯他一人身在關外整頓糧儲,逃過了一劫,怎就那麽湊巧呢……”安西王慢條斯理地輕撚酒樽,斜盱祁念笑。“一戰成名之稱,也不知祁大人擔不擔的起。”

    “安西王不記得了,你同祁大人有過接觸,”旁邊有好事之人挑起事端。“去歲在漠西擊退海都,原本屬於安西王府的軍功,還有繳獲的軍備馬匹,最後沒落一點兒好,全算到祁大人頭上了。”

    “本王哪兒有人家那本事啊,”安西王輕蔑勾唇。“名聲是人家的,功勞也是人家的,隻有吃力不討好的苦勞才是本王的。”

    祁念笑默然於最末尾的席位落座,麵龐沉靜淡然,卻似不經意間微微擡頭,望著不遠處的樹杈,忽而輕笑道:“臣見樹上停著隻鷂鷹,忽而想到從前讀過《莊子》,其中有一篇正與此鳥相關。”

    他坐得端正,雙手搭在膝上。

    “南方有鳥名鵷。它自南海飛往北海,非梧桐樹而不停靠,非練實而不食,非甘泉水而不飲。正在這時,一隻鷂鷹尋覓到一隻腐爛了的老鼠,鵷剛巧從空中飛過,鷂鷹擡頭看著鵷,怒而道:‘你也要同我搶這口糧嗎?’”

    “這正是,不知腐鼠成滋味,猜意鵷雛竟未休。”祁念笑一字一頓,語氣溫和,卻帶著清冷肅殺之勢。

    安西王聽得一頭霧水,晉王卻撫掌而笑。

    “祁卿是說,他本心不汲汲於名利,讓你莫再猜忌懷疑,”晉王朗聲笑道。“依我言,來者皆是客,不要傷了和氣。”

    有晉王控場,在座各位也不好多說什麽,於是紛紛享用起佳肴美酒,推杯換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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