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齊國邊境
    暗林之中，夜明珠的照亮下，一道身影已經遠離了人多的地方。
    “凡體破品，雖說是魔道手段，不過倒也罕見。”
    女人的聲音傳入葉凡耳中。
    葉凡手握夜明珠，腳步不停，身上的衣褲與密林中的雜草擦過，發出了稀稀疏疏的聲響。
    良久，才見他開口接女人的話：“你覺得罕見，應該就很罕見，隻是這件事我不關心。”
    葉凡確實不關心，否則他肯定會留下來看看後麵的事態發展，而不是選擇趁機離開。
    當然了，他趁機離開，也是為了遠離裴慶。
    這其中有他殺了趙三寶的原因，也有他今夜靠著靈珠裏的女人，尋找到那魔修的原因。
    畢竟今夜的事，他解釋不清。
    “如果我沒有告訴你，你並非凡體，而是混沌神體，你還會不關心嗎？”
    女人的問題，像是一種考驗。
    這一刻，葉凡雖然腳步不停，心裏倒也思索著這個問題。
    不過這樣的思索也隻是一瞬間，隻聽葉凡反問：“你希望我是關心，還是不關心？”
    “我覺得不管是什麽，都情有可原。”
    女人淡然的話語，好似沒有一絲情感。
    葉凡聞言，一臉的麵無表情。
    但一時間，他也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那一具具幹屍，還有那素未謀麵，大概也成了幹屍的十三歲少女。
    “你覺得，那魔修的所作所為，情有可原？”
    好似質問的話語，且沒有一絲質問的語氣，甚至不帶一絲情緒。
    有的，隻是好似跟女人一樣的考驗。
    “修行路上，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自然是情有可原。”
    聞言，葉凡沒再說話。
    但這一刻，他算是進一步了解了這個靈珠裏的神秘女人。
    說句實在的，葉凡雖然覺得女人這麽說有些是非不分，甚至是道德淪喪，但也不一定有什麽錯。
    至少，對於那個魔修而言，他這麽做，肯定是有利於自己的。
    畢竟誰又願意在這個充滿玄幻，同時又充滿危機的世界裏，當一個渺小軟弱的凡人呢？
    既是如此，為了修行，做出那些慘無人道的事情，確實也可以理解，確實情有可原。
    但就葉凡個人而言，他覺得自己總歸還有一絲底線。
    但所謂的底線，或許是還沒有更好的理由去打破罷了。
    活了這麽久，葉凡很清楚這一點。
    兩日後。
    清風門，其中一個外門小院內。
    陳山手上拿著一個儲物袋，桌前是十幾塊下品靈石，訝然間，他心中滋味萬千：葉凡真是為了我才去的靈獸森林。
    不久前，宋婉來到了這裏，將這個儲物袋交給了他，並說是葉凡給的。
    這讓之前本就覺得葉凡去靈獸森林冒險是為了自己的陳山，更加如此認為了。
    一想到宋婉剛才跟他說，葉凡有些事要晚幾天回來。
    陳山不禁胡思亂想，譬如說葉凡是不是受了什麽傷，不願讓自己看到，然後令得自己慚愧，所以想等好了再回來。
    要是這樣也沒什麽，隻是萬一……葉凡出了事，回不來了怎麽辦？
    也不怪陳山會這麽想，畢竟在木舟上，他們是看到了那些進化了的巨大飛禽的。
    至於陳山的這些猜想與擔憂，當事人是渾然不知的，也沒有絲毫的在意。
    至於給陳山這些靈石，是因為葉凡看到了陳山想要破品的決心，但沒有資源，如何破品？
    而以陳山的年紀，還有其未入品的修為，肯定沒什麽可以獲取修煉資源的能力。
    總歸是一個世界的人，葉凡因此便動了惻隱之心。
    雖然自己也很需要靈石，但葉凡知道，他跟陳山不同，他有能力獲取到更多的靈石。
    而且葉凡給陳山的靈石隻是一部分，而非全部。
    而這一部分靈石，對葉凡混沌神體的修煉來說，隻是杯水車薪罷了。
    可對於陳山，那將是一筆不小的修煉資源。
    官道之上，葉凡毫無目的地走著。
    這裏距離清風門已經有千裏之隔，也是齊國邊界。
    半個時辰之後，沿著官道行走的葉凡進入了一座邊陲小城，住進了一家客棧。
    窗外，月明星稀。
    窗內，燭光照亮。
    葉凡赤裸著上身，隻穿一條長褲，他在房間中央，倒立著身體，做著倒立俯臥撐。
    不知過了多久，他全身已被汗水打濕。
    這期間，他也休息過。
    而每一次休息，他都吃下十顆淬體丸，隻為下一組倒立俯臥撐的鍛煉。
    直到天蒙蒙亮，葉凡才渾身乏力地躺在了床上，沉沉睡去。
    而待他再次醒來，已是翌日申時。
    饑餓感襲來，葉凡吃了很多食物之後，又開始了淬體鍛煉。
    三更天，窗外已是寂靜一片，全身被汗水打濕的葉凡仰躺在床上，做著深呼吸，然後開口說話：“我感覺下一處靈絡就快要被衝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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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女人肯定了葉凡的感覺。
    得到女人的肯定，葉凡在枕頭下拿出一個藥瓶，打開瓶嘴，倒出了四顆淬體丸後，發現瓶中已是空空如也。
    他記得，那日將材料出售完之後，他買了兩百顆淬體丸。
    沒想到這才七天，就被他用完了。
    最關鍵的是，吃了這麽多淬體丸，加上每日揮汗如水的淬體鍛煉，居然還沒有進入淬體境二品。
    要知道，葉凡為了遠離清風門，就算路上也絲毫沒有閑著，都是在以負重跑步的方式淬體。
    想著這些，葉凡不由覺得，真如這女人所說，混沌神體，極耗資源的說法。
    “可以休息了，就算再繼續下去，你今夜也入不了二品。”
    就在葉凡看著掌中的那四顆淬體丸，準備一鼓作氣，衝擊二品淬體境時，女人淡淡的話語，像是對葉凡潑了一盆涼水。
    不過他相信女人的話，所以，葉凡沒再繼續，吹滅燭燈，睡了一個好覺。
    翌日。
    易物閣一分店外，葉凡來到了這裏。
    對於易物閣這個名字，葉凡已經不陌生。
    這裏是出售和交換修煉資源的場所，據說，易物閣的生意，遍布整個齊國。
    而葉凡之所以來這裏，自然就是為了用於淬體的淬體丸。
    當然了，淬體丸這種藥丸，在這個小城內，也不是易物閣才有。
    但葉凡如今已經沒有可以購買淬體丸的錢財或靈石，所以他才來到了這裏。
    因為此時的他，隻剩下了那株珍稀靈藥紫金蘭。
    之前有所顧慮，他沒有將紫金蘭出售。
    但現在，為了換取靈石購買淬體丸，葉凡也不可能繼續保留。
    當然了，之前沒有出售紫金蘭還有一個原因，因為紫金蘭是煉製遊空丹的主藥。
    葉凡覺得，這株紫金蘭或許對自己將來進入遊空境大有用處，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
    神秘女人曾經對葉凡說過，隻要葉凡能夠破品，用於修煉的靈石完全可以不用擔心，因為有靈珠。但破境的丹藥，神秘女人是沒有的。
    別說破境的丹藥，就算是用於淬體的淬體丸，葉凡現在也要自己想辦法獲取。
    不過遊空境，對於現在隻有淬體境一品的葉凡而言，實在是有些遙遠。
    葉凡現在要做的，就是趕快淬體，提升實力，而出售這支紫金蘭，也是神秘女人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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