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族大戰時，我實力尚若，找到師父時他已受了致命傷。”
    “我也無能為力。”
    “與他老人家亡命多日，最終沒能敵過命運。”
    李夜向眾人解釋道。
    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卻聽得不少人動容。
    人們可以想象一個少年參與到一群老一輩的頂尖戰鬥中，於絕境之中帶著受了傷的老宗主逃命的處境。
    一定是艱難又絕望的。
    “孩子，你已經足夠優秀。”
    “不要自責，不是你的錯。”
    “怪隻怪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
    各位長老一臉慈祥地安慰說。
    “我們的當初也進過百族祖地，居然沒有與你相遇。”
    “可惡啊。”
    吳白說道。
    他們已經來到神隱宗大殿內，熱鬧地聚首、談心。
    “大師兄，你現在什麽實力了。”
    林靜問出一個讓所有人都好奇的問題來。
    “萬劫境大圓滿！”
    李夜沒有隱瞞，如實說道。
    現場響徹一片抽冷氣的聲音。
    萬劫境大圓滿？
    真是快啊。
    不愧是大師兄。
    許多老一輩人物感歎。
    這實力，已經超過葉川祖師了。
    長老們激動地須發顫抖，仿佛已經看到了神隱宗未來的輝煌。
    其他人也都露出激動的表情。
    “萬劫境之後是涅盤境，涅盤境之後是如來境，如來境之後是天地聖人境，然後是星空聖人、星域聖人、真仙……”
    “你們封山十年，可能不了解外麵的情況。”
    李夜歎息，為眾人講述仙靈大陸如今的情況與普及一些修煉上的知識。
    什麽聖地、仙族、聖人等，聽得他們神情恍惚。
    不敢想象那是何等存在。
    “我們還很弱，未來有很長的路要走。”
    “如今上古各族強勢，高手如雲，已經占據整座世界。今朝門派勢弱、凋零，宛如魚肉。”
    “所以，各位師弟師妹仍要努力修行，低調行事。”
    “稍不留神，就有被上古門派抹殺的風險。”
    李夜語重心長地告誡。
    外麵的世界原來是這樣的。
    高手那麽多。
    如來境、半聖、聖人都一大堆。
    而像我們這樣的純陽境在那些門派裏連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居然想出去威風？
    秦羽等人原本因為修為大進，信心膨脹，正要出去闖蕩威風一番。
    李夜的話讓他們冷汗直流，戰戰兢兢，一陣後怕。
    全部冷靜不少。
    “……可笑我還讓人打探大乾帝國的形勢，而大師兄早已將眼光放眼全天下。”
    薑明苦笑說。
    “大師兄，您對天下局勢了解的這麽清楚，想必出去闖蕩過吧。”
    “與那些上古門派交過手麽，他們實力如何？我是說同階當中。”
    秦羽試探著詢問。
    李夜看出這廝有些不甘心。
    修煉這麽久，到頭來還是一隻小螻蟻，出去連大聲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要知道，此前大乾帝國連一尊大玄境都沒有啊。
    現在純陽境都沒有含金量了？
    人們一臉期待地看著李夜，等待他講述這些年的輝煌戰績。
    “當然出去過，我在這天下還是有一些名氣與份量的。”
    李夜說。
    人們眼睛一亮。
    這麽看來，大師兄與上古高手交過手了？
    “也對決過。”
    “不少門派都與我有過節。”
    “諸位師弟師妹出去的話，盡管提我的名字就行。”
    李夜自信地說道。
    什麽？
    與不少門派有過節，出去盡管提大師兄的名字？
    吳白一臉崇拜地詢問李夜具體細節：“大師兄，具體說說，什麽樣的過節，怎麽產生的，上古高手實力如何？”
    他主要想通過李夜的戰績衡量自己的實力。
    李夜微笑：“實力很強，以至於我每次動手都刹不住，必須全力以赴。”
    “導致不少上古天才死在我手裏。”
    “這些人裏不乏聖子、聖女！”
    人們發呆。
    沒想到大師兄這麽強勢，短短幾年手上已經沾染了許多上古天才的鮮血。
    “我的名號好使，你們盡管提。”
    李夜說。
    “……不，不必了！”
    眾人聽後一臉尷尬，連連擺手。
    大師兄殺了那麽多人，出去後提他的名字？
    他們可是記得李夜剛才說的清楚，上古門派裏純陽境滿地走，萬劫境多如狗，涅盤境一大堆，如來境、半聖、聖人都是一大群。
    大師兄隻有萬劫境大圓滿的修為，雖然殺了不少人，怎麽可能起到震懾效果。
    說不定報了他的名號後反而更加糟糕呢。
    出去還是跟他撇清關係得好。
    人們心中想道，決定打死也不承認跟李夜有關係。
    見到幾人反應後，李夜眼裏閃過一絲慧黠。
    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否則讓這下家夥知道自己擁有殺聖的能力，這說不定會打著自己名號胡作非為，最後讓人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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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忽然，薑明說道：“大師兄，小弟才德淺薄，暫代宗主之位十餘年。您當初既然在師父臨終前跟他老人家相認了，他老人家交代了什麽。”
    說到這裏，所有人露出詫異的表情，也猜到了薑明後麵的話。
    讓位！
    李夜連忙擺手，盡管師父洛江臨終前確實讓李夜帶著他的屍體回歸，並讓李夜繼任宗主之位，以及修煉宗門不傳劍法《聖劍訣》。
    但李夜當初既然沒有照做，現在更加不可能了。
    “小師弟你太謙虛了，師父臨終前說了，你是接替宗主位置的不二人選。”
    “命我暗中輔佐。”
    “這也是我承諾過他老人家的事情，小師弟不得多想。”
    李夜說道。
    師父臨終前是這麽說的？
    薑明一臉驚訝。
    見李夜不容置疑的表情，便再沒有多說。
    當日，神隱宗大擺宴席。
    李夜也是罕見地多喝了幾杯。
    ……
    “虛幻無極！”
    臨走前，李夜輕斥道。
    轟！
    一股磅礴而無形的神念掠過整座神隱宗，把除八大核心的弟子與各位長老外的所有人腦海裏對自己有關的一切抹除、封印。
    如今李夜神念已有聖人層次，已經能做到在不影響眾弟子修行的前提下抹掉這段記憶了。
    雖說以他們的實力，這輩子走出大乾帝國的概率很小。但李夜認為安全起見，還是保險一些比較好。
    ……
    李夜回了趟萬仙宗，歸來時再度返回萬仙宗。
    他帶回許多上古洞天福地、一座座靈山大川，許多上古秘籍、先賢手劄等。
    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三長老煉製的上古金身丹也被李夜要了一些過來。
    神隱宗長老們激動得須發顫抖，眼含熱淚，高呼祖師保佑。
    李夜這一次的回歸，神隱宗弟子們再也沒有見到他的身形。
    隻有秦羽等有數幾人看得見。
    “從今以後，我仍會在煉屍院，但你們不得隨意前往。”
    “唔，過段時間會離開一趟。”
    李夜叮囑。
    眾人紛紛應是，不敢違命。
    ……
    之後的歲月裏，李夜的生活重歸寧靜。
    他繼續準備自己離開後的事宜。
    一年後，蘇鳴找到李夜。
    告知要離開了。
    李夜看出他已經把那根龍仙骨裏的骨髓煉化掉了，雷元仙體前所未有的強大，血氣旺盛，骨髓、血肉裏全部是雷芒電弧。
    修為：萬劫境大圓滿。
    “你嚐試修練過電神魔圖？”
    李夜詫異。
    蘇鳴嘿嘿一笑：“練過，失敗了。”
    “以我目前肉身還不夠，險被撕裂。”
    不出意外，蘇鳴已經有了如來境級別的戰鬥力。
    他正式拜別李夜，再度踏上征程，尋找涅盤路。
    ……
    一晃又是三年。
    這三年裏，光形人為李夜輸送過如來境屍體、半聖屍體。
    有時也有涅盤境屍體。
    最近幾天晚上輸送的格外頻繁，每天兩具。
    李夜意識到仙魔大陸的情況進一步‘惡化’了。
    不出意外，就在近日伏陽聖人會聯係自己。
    而在這三年裏，各族又相繼誕生了不少新聖。
    而後前往仙魔大陸。
    ……
    這天深夜，光形人又出現了，這次帶來一具聖人屍體。
    時隔三年，又有聖人屍體了。
    李夜掀開一看，竟是九仙宮新聖。
    第二天夜晚，還是一具聖人屍體。
    仍是九仙宮新聖。
    第三天夜晚，還是九仙宮的聖人屍體。
    隻不過這一具是該族的一位聖人二重天的老聖人。
    “九仙宮遇到了什麽。”
    “不會全滅了吧。”
    李夜暗暗吃驚。
    他的神念、虛空聖體訣的威力越來越強。
    如果說聖人每重天還要劃分初期、中期、後期，李夜覺得自己目前的虛空之力達到了聖人中期，甚至接近後期的水準了。
    第四天夜晚，光形人送來了端木家族的聖人屍體。
    此後三天晚上都是端木家族的屍體。
    然後是太一宮、天闕宮。
    一連半個月，各族聖人隕落‘不計其數’。
    屍變的全被光形人送來了。
    “又是姬家聖人！”
    這天晚上，李夜心驚。
    光形人輸送過來一位女聖。
    正是姬家仙朝的姬媛聖人。
    她麵孔蒼白，身軀破碎，渾身繚繞著強大的怨念。
    正在屍變。
    姬媛女聖傷口裏流淌出的赫然也是一抹詭異的綠光。
    與三年多前那些隕落的聖人一般無二。
    “她是三年前與老龍、朱雀一起死的，此刻才屍變，還是近期死的？”
    李夜想到了三年前姬家仙朝放出的長生門裏的怪物。
    若是後者就糟糕了。
    這代表那個怪物此刻已經在仙魔大陸大殺四方。
    “近期送來的聖人屍體都沒有生命片段，不會是後者吧，他們被同一人所殺？”
    “不太像，傷勢、手法都不相同。”
    李夜呢喃。
    他意識到仙魔大陸真的出事了。
    目前為止，光形人送來二十多具聖人屍體了。
    這還是留下屍體屍變的，沒有屍變，沒有留下屍體的有多少？
    聖人們可能隕落一半以上了。
    “仙魔大陸究竟是個什麽地方。”
    李夜臉上充滿震撼。
    萬幸目前為止光形人沒有送來五害他們的屍體。
    代表他們目前應該沒事兒。
    真的要去走一趟了！
    ……
    幾日後，伏陽聖人登門！
    “終於來了。”
    李夜大手探入虛空，下一刻把秦羽抓來了煉屍院。
    後者一臉茫然。
    “幹什麽？”
    “正在睡覺呢，就把人家抓過來，還有沒有王法了。”
    秦羽大叫。
    “四師弟，委屈你了，暫代我職務，在這裏當一段時間焚屍匠吧。”
    李夜微笑說。
    秦羽懵逼。
    ……我他媽被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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