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就證道了。”
    焱聖說。
    李夜與姬如雪瞬間發毛。
    這座星空果真有一尊星聖，被姬泉聖人猜中了。
    而且對方上古時就成功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此人修為得到什麽地步。
    “當今聖人九成九證道上古，本聖不曾聽聞今朝有聖。”
    “上古一戰後，萬道凋零，天道氣息微弱，向新古紀元過度的這萬年多的時間裏我等聖人幾乎止步不前。”
    “近些年才有突破。”
    焱聖歎息。
    原來是這樣。
    李夜二人鬆了口氣。
    看來這些大族就算沒有被封印，也是受到了紀元更迭的影響。
    李夜神情一動，想到了什麽。
    這些族群既然沒有封印，當知上古大劫的結果才對。
    姬如雪也想知道他們究竟被封印了多少年，她懷疑絕不止萬年。
    他們封印前，對抗諸天大劫的無敵者是寰宇真經的主人。
    時間很容易推算。
    焱聖稱，那位《寰宇真經》的開創者之後是《百戰仙經》的開創者。
    與對方廝殺了六萬多年。
    於戰鬥中險些向更高的境界邁出半步，把大劫掃平。
    可惜了，就差一點兒。
    “先天神體是最後一位無敵者……”
    焱聖講述。
    姬如雪看向李夜，李夜看向焱聖。
    焚屍爐的記憶要接上了。
    焱聖知道那場大戰的結果？
    李夜死死地盯著焱聖，等待他的講述。
    “他用了百年橫掃大劫，冠古絕今。”
    焱聖道。
    什麽，焚屍爐的主人隻用了百年時間就殺死了那六位屹立光年之外的恐怖存在？
    李夜出神兒。
    沒有想象中的勢均力敵，沒有激烈廝殺，更沒有兩敗俱傷。
    焚屍爐主人以碾壓之勢摧毀所有敵。
    完成了前八位無敵者沒有完成的使命。
    李夜與姬如雪都是心中震顫。
    先天神體當真那麽恐怖麽。
    最終超越了八大無敵者，古今最強的八個人？
    若是如此，那眼前這個家夥……
    姬如雪不禁多看了李夜一眼。
    “既然贏了，秦祖人呢？”
    李夜問道。
    “就在秦祖戰勝黑暗大劫的一刻，出現了更強的敵人，自稱光明神殿！”
    “秦祖與他們廝殺九萬年，最終隻有一座千瘡百孔的烘爐燃燒著墜下宇宙之巔。”
    “自此，秦祖再未出現。”
    “光明神殿銷聲匿跡。”
    “疑似同歸於盡。”
    焱聖的話如同一幅幅畫卷展開，出現在李夜二人腦海。
    曆經數十萬年，舉諸天萬界億萬強族之力，費勁千辛萬苦，終於出了秦祖一個這樣的人物，粉碎大劫。
    在他功成名就，舉世矚目時，又出現一個更加強大的光明神殿。
    那是怎樣絕望的一幕啊。
    秦祖居然硬是拖著疲憊的身軀，與這批敵人廝殺九萬年。
    最終同歸於盡。
    真是一部血淚史啊。
    這座宇宙至今還能繁衍生息，擁有生命，實在是奇跡。
    焱聖道場內寂靜無聲，三人久久未語。
    ……
    “光明神殿麽。”
    李夜低聲呢喃。
    焱聖告知，那九萬年內宇宙無光，又到處都是光——戰鬥的光芒。
    宇宙許多地方滅了又生，生了又滅。
    無數古界打沒了。
    大道斷裂，秩序粉碎、法則蒸發。
    以至於那段時期的人們修為幾乎沒有寸進。
    太恐怖了。
    刺目的光神念穿不透，探出去就粉碎了。
    唯有一些特殊地方憑借宇宙堅固的天險防住秦祖等人的力量。
    “那是古今最為慘烈一戰，也是最強的一戰。以至於戰鬥落幕許多年，宇宙各處還環繞著戰鬥波動，永恒不滅。”
    “念誦秦祖真名，他殘留在當世的力量、大道甚至會複蘇。”
    “各大生命星辰久久自封，也是這個原因。”
    焱聖驚歎。
    金龍星距離戰場太遠了，具體情況焱聖也不清楚。
    隻知道這麽多。
    ……
    長公主姬如雪神色複雜道：“這麽說，我們沉睡了十五萬年？”
    十五萬年啊。
    多麽漫長的一段歲月。
    然而他們的世界裏像是一個呼吸般短暫。
    對於那位強大的星空聖人，焱聖所知並不多。
    對方的道場在這片星空的最深處。
    金龍星出世後，趙家的人也隻是遠遠地感應到對方的氣息，尚未向前探索。
    “上古那場大戰導致宇宙格局變得混亂不堪，一座星域由許多座破碎的星域融合而成。”
    “一些堅固的古界被從數萬光年外震飛過來。”
    “以至於完全無法以上古地圖理解，如今這片星空裏有許多上古時期不曾出現過的生命古界。”
    焱聖解釋。
    表示那位星聖所在的星球應該就是被戰鬥餘波衝擊過來的星球之一。
    姬如雪詢問道：“可知此人性情？”
    焱聖搖頭：“目前不知。”
    星聖，乃是一片星空之主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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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聖人九重天在這樣的存在麵前也完全不值一提。
    一個眼神就能掃滅。
    如此危險的存在趙家也不敢輕易接觸。
    目前選擇不招惹，不靠近的態度。
    好消息是，十光年內沒有發現對方的勢力存在。
    “唉，擁有那樣的實力，統禦星河，征服萬族是遲早的事情。”
    焱聖歎息。
    修煉需要資源，無窮無盡的資源。
    修為越高，門人弟子越多，勢力越大，需要的資源越多。
    種種因素，就算再超然的心性也不可能沒有征戰之心。
    焱聖認為，對方的人馬遲早殺過來。
    ……
    李夜沒有讓焱聖跟隨，而是讓其留在原地待命。
    焱聖沒有意見，遞出一塊等級很高的傳訊符。
    這塊傳訊符由星聖祭練而成，可以跨界溝通。
    姬如雪詢問趙家有沒有交給焱聖什麽使命，比如看守一批大藥之類的。
    李夜愣了愣，投去怪異的眼神兒。
    怎麽感覺這女人比自己還財迷呢。
    “趙家在金龍星繁衍生息數十萬年，縱有祖上積累，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所有資源集中於趙家王庭，青魚妖聖那裏的一批隻是因為條件限製，不得不讓他看管。”
    “老夫這裏沒有。”
    焱聖苦笑。
    ……
    李夜這趟不虛此行，該了解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唯獨不知趙家那所謂的神秘計劃。
    剩下的那位聖人二重天之境的強者，不出意外地被李夜二人鎮壓了。
    他們渾身環繞著虛空波動，於趙家王庭邊沿徘徊。
    “我們就這樣走了？”
    “要不要看看那位聖人八重天的情況。”
    姬如雪提議。
    這麽離開總覺得不太圓滿。
    李夜一臉無語：“看你家老祖宗的狀態就知道他了。”
    “姬泉前輩乃聖人六重天，對方八重天，傷勢說不定比姬泉前輩還要輕些。”
    “固然是我的神念探過去，也有很大可能被對方察覺。”
    “速走，不要惹是生非。”
    說罷，李夜當先離去。
    鐺！
    下一刻，他聽見幽幽鍾聲。
    轟隆！
    下方一座殿宇炸開。
    轟然粉碎。
    李夜咬牙切齒：“姬如雪！”
    咻！
    他見到姬如雪催動仙鍾，以極快的速度跟了過來。
    她身後響徹一道震天咆哮，日月皆顫。
    聖人八重天境的恐怖氣息肆虐四麵八方。
    一位中年男子七竅流血，眉心龜裂，手持一杆赤紅仙槍殺來。
    “好好好，去而複返，本座倒要看看你的傷勢比我強多少。”
    “受死！”
    他大喝，雖然看不到姬如雪的人，但能感知到對方迅速移動時擠壓形成的空氣氣流。
    轟隆！
    對方滿臉是血，一槍猛砸而下。
    感受著這滅世一般的絕世氣息，姬家長公主意識到自己闖禍了。
    “李夜，救駕呀！”
    她有些心虛地喊道。
    同時咬破舌尖，一口血液噴在仙鍾之上。
    化作一個個玄秘的仙道符號，仙鍾瞬間爆發出刺目光芒。
    現在知道求救了？
    早幹嘛了。
    李夜一臉無語。
    “……我不看你的神劍了。”
    長公主似乎自知理虧，果斷作出讓步。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李夜嘿嘿一笑。
    轟！
    他體內爆發一股絕世氣息，陰陽道仙圖浮現頭頂，陰陽仙氣交織，激射而出，仿佛演化出宇宙星空。
    與姬如雪的仙鍾光波匯聚一處。
    砰的一聲，把趙家聖人的仙槍震回，整個人倒飛而出。
    “啊！”
    趙家聖人大口噴血，發出痛叫，雙手被兩大仙器的力量震得血肉模糊。
    胸前衣襟炸裂，血肉爆開。
    直砸進趙家王庭建築群中。
    砰！
    隨著驚天巨響，趙家數十座富麗堂皇的大殿粉碎。
    饒是聖人八重天，在重傷狀態也難敵兩大仙器的合力一擊。
    姬如雪如小鹿亂撞，神情恍惚。
    不敢相信自己活下來了。
    “走！”
    李夜拉著她離開。
    別看趙家聖人被他們擊退，但那是對方沒有料到還有自己的存在。
    否則兩件仙器合擊，也未必會給對方造成重創。
    李夜可不想麵對這種強者的反撲。
    他的陰陽道仙圖還遠遠沒有恢複呢，發不出幾道攻擊。
    “我堅持不住了。”
    片刻後，姬如雪說道。
    李夜轉頭見到，這位公主俏臉蒼白的可怕，滿臉疲憊表情，整個人萎靡不振。
    剛才那一口舌尖精血似乎對她影響非常巨大，動用了祖脈本源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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