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萬條粗大的龍血樹枝丫撕開虛空，從四麵八方將李夜包圍。
    樹妖姥姥不想引起巨大轟動，把氣息壓縮至一光年內。
    導致一光年內她的氣息波動毀天滅地般，李夜身在此處，感覺更為恐怖了。
    “老巫婆，你等掠奪本座神血在先，對我下殺手在後。”
    “處心積慮想留下我，可惜你注定不能如願。”
    “等著本座殺回來滅你族吧。”
    李夜大喝道。
    轟！
    他再無保留。
    速度全開。
    神足通八千倍光速，法修道果再度爆發出一萬兩千倍光速。
    他以兩萬倍光速幾個閃爍，便衝出了對方包圍圈，揚長而去。
    從樹妖姥姥的氣息判斷，李夜確信以自己今時今日的實力也是無法對抗星聖九重天大圓滿的強者。
    但對方想留下自己，也是萬萬不可能。
    天地間寂靜無聲，落針可聞。
    所有巨大的龍血樹枝丫凝固了。
    白衣女子瞠目結舌。
    她麵前一名白發蒼蒼，滿臉褶子的老嫗一陣出神兒。
    “……兩萬倍光速？”
    老嫗一雙渾濁的老眼險些瞪出來。
    因為就算是她的極限速度，也隻有一萬三千倍光速左右，不到一萬四。
    通常來說，普通星聖九重天的速度，大約是九千倍。
    老嫗作為星聖九重天大圓滿級高手，接近一萬四千倍光速絕對不弱了。
    李夜一個小小的聖人境，居然有兩萬倍光速。
    “竟有這等龍鳳之姿。”
    “大禍臨頭！”
    “哈哈哈……”
    她回想李夜臨走前的誓言，不禁慘笑。
    此子本就擁有年輕巨頭級實力，身負絕世體質，眼下這種速度代表他幾乎沒有隕落的可能。
    兩萬倍光速，準域聖之下沒人能留得住他。
    隻要不隕落，那麽他就會以令人咋舌的速度崛起。
    雄霸寰宇。
    這是老嫗絕望的原因。
    “怎麽會這樣？”
    白衣女子傻眼兒，腸子都悔青了。
    ……
    無敵古路是一條罕見的廣袤大陸。
    茫茫無邊。
    堪比不知多少座星域的集合體。
    但也有斷開的地方。
    “咦？百鳥朝鳳車的速度也削弱了。”
    “隨著深入古路，恐怖的磁場加深，這裏的天地法則、秩序等已經跟外界截然不同。”
    “更為強大與沉重，一山一石也要更堅固。”
    百鳥朝鳳輦車上，韋婉兒詫異道。
    這種磁場，大大地限製了飛行類兵器的能力。
    輦車原先十幾萬光速，到了這裏隻有三萬倍光速了。
    李夜的兩萬倍速度倒是沒有被壓製，但這樣的跡象速度無法持久。
    消耗倍增。
    韋婉兒，這位擁有赤蓮聖體的天之驕女早已沒了昔日的傲氣。
    坐在李夜身邊，眼波湛湛，閑暇時會為李夜端茶倒水，剝一些靈果，做好一個奴婢該做的事情，但又保持著一個女子該有的矜持。
    李夜要求時也會親自喂到他嘴裏，看不出抵觸情緒。
    即便知道了李夜絕世無雙的體質，以及他的強大，也沒有上趕著討好什麽的。
    反而刻意保持分寸與距離。
    可李夜吩咐一些事情，她又會溫婉地做好，得體又不失分寸。
    “虞凰的亞仙艦，以及被我祭煉掉的準仙級龍骨舟應該不受此限。”
    “或者說，影響很小。”
    李夜猜測。
    ……
    李夜依舊沒急著趕路，刻意放緩速度，觀察地勢。
    無敵古路傳說為宇宙起源路，曾是大宇宙之中心。
    留下了太多傳說。
    也誕生過太多的天地奇物。
    但這裏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與外界隔絕，進行塵封。
    一封便是不知多少萬年。
    每次開啟，一些被稱作禁區的危險之地能量削弱，人們便可以進去探險，尋找機緣。
    但不代表所有禁區都會解封。
    接下來的幾天裏，李夜就遇到了幾座未開放的禁區。
    大霧洶湧，群山環繞，彌漫著無比恐怖的氣息。
    李夜站在一座禁區邊緣，使出所有手段，模糊地見到裏麵長著一顆巨大的果子。
    若一輪紫色大日綻放。
    可惜進不去。
    任何生物靠近，都會瞬間被磁場之力化為一灘膿水。
    李夜把星器丟進去，星器噗的一聲粉碎。
    相當詭異。
    ……
    “禁區秘藥，鍾天地之靈秀而成。”
    “每座禁區，都是天然的秘藥生長源地，它們藥效逆天，有的服下甚至能生出一種絕世寶體，堪比先天體質指娘胎自帶，非先天神體）。上古時就有一位資質平庸的天才意外得到一株禁區果，蛻變出了舉世無雙的銀色血液，霸道絕世。”
    “正因為禁區秘藥太強大，上蒼仿佛不允許人們太輕鬆地得到他們，因此便衍生出了保護禁區秘藥的力量。”
    “不到開啟時，據說真仙也破不開。”
    “主人別想了。”
    韋婉兒見李夜自從見到那株紫日果後，就成天魂不守舍，不由得安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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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
    李夜歎息。
    “不過……”
    韋婉兒遲疑：“還有種說法，據說這些禁區秘藥是曾經的仙藥，甚至混沌仙藥化成的。”
    “仙藥瀕臨隕落時，凝縮本源形成的一種種絕世秘藥以及禁區。因為禁區大藥有個特點，永不凋零，自古就在。”
    “哪怕一些禁區秘藥被拔了根，過一段時間還會原地長出。”
    李夜與一眾奴仆被震驚得不輕。
    “婉兒，你從何處聽來的，當真？”
    李夜問。
    韋婉兒抿嘴一笑：“奴婢曾經在我族一本古冊裏夾雜的一張殘頁所看。”
    “留言者，疑似某位古仙帝的回憶錄。”
    嘶！
    人們倒吸一口涼氣。
    曾闖過無敵古路的仙帝推測，可信度很大啊。
    “譬如虛空仙蓮，它的效果是使人頓悟，使仙人頓悟。隕落涅盤化成的禁區大藥則成了七竅玲瓏果。有人服下，蛻變出了天人體。”
    “大道天成，人法合一，悟性隻怕比起主人也不會差太多。”
    “自此，人間多了一個強大的仙族。”
    “——天人族！”
    韋婉兒給李夜舉例說明。
    天人族？
    李夜聽得熟悉。
    然後想起來了。
    保管冥皇六把鑰匙之一的天人族。
    冥皇部眾之一。
    這個族群竟是因為他們祖先服用過一枚七竅玲瓏果而誕生的麽。
    “婉兒，你還知道什麽？”
    李夜問。
    韋婉兒細長的玉頸散發淡淡的幽香，認真思索，道：“有個規律，凡服用過禁區果的人，隻要不隕落，九成以上成仙了。”
    “許多人注意到了，因此每座禁區的開啟，都代表著一場腥風血雨。”
    有這種事兒？
    李夜發呆。
    “這點兒沒錯。”
    “我們跟隨萬道真君時，一座禁區半開。即便那裏的人知道是萬道真君，實力不如他，也差點兒出手拚命。”
    “最終因為那座禁區遲遲沒開，大家都散了，沒打起來。”
    榮智說道。
    萬道真君屬於最早一批進來的人，走在所有人的前沿。
    那種情況就好比第一個闖入寶庫的人。
    自然不會為了門口幾塊沉重的金疙瘩而停留，因為裏麵有更多寶物。
    嗯？
    李夜斜眼看他：“那座禁區在哪，開啟否？”
    榮智一拍腦門兒：“萬道回來與您決戰的途中還留意過。”
    “未開啟，但快了。他打算殺了您之後就到禁區取寶的，算算時間，很可能開了。”
    各域天才齊聚無敵古路，為了什麽？
    一、磨礪。
    二、便是無敵古路上的天材地寶，尤其是禁區至寶。
    三、則是大道爭鋒，鑄就無敵路與無敵心。
    榮智稱，那座禁區就在二階星路內。
    前方不遠了。
    “走！”
    李夜急了。
    向那座禁區奔赴。
    榮智狂擦汗水，表示險些誤了主人一樁曠世機緣，不斷請罪。
    實在是換主人換的把這件事情拋之腦後，忘了。
    輦車飛速行駛。
    李夜閉目養神，暗暗勾動體內被陰陽道仙圖鎮壓著的萬道真君的那把赤色仙劍。
    此劍叫做赤羽劍。
    非血脈傳承之物。
    這種劍有很大可能收為己用。
    麻煩的是，萬道真君不知以何種方式祭煉的此劍，上麵烙印始終除不掉。
    韋婉兒稱，此物被萬道真君的真血淬煉過。
    本尊不死，上麵的烙印永不磨滅，他人就無法使用，哪怕修為比他高。
    此乃性命淬劍法。
    李夜再度嚐試，以神魔火煆燒，以寰宇真經的混沌之力祭練，以時間之法、空間之法等，全都沒用。
    當真奈何不得。
    路上榮智透露，萬道真君也曾施展大手段窺探過那座禁區內的秘藥。
    模糊間見到那是一枚飛禽形狀的秘藥。
    顏色絢爛如火。
    “婉兒，按照你的說法，對應著哪種仙藥？”
    李夜問。
    “很可能是……鳳凰仙藥！”
    “鳳凰仙藥，藥效如火，服之涅盤重生，脫胎換骨，功力大增。”
    “有仙得到過，仙力炙熱得堪比鳳凰真火威力。”
    韋婉兒回答：“倘若鳳凰仙藥化作的禁區果，它的藥效可能相似。”
    ……
    半日後，李夜一行人趕到那座禁區。
    發現已經人山人海，前方的禁區則是被人圍住了。
    周圍天才皆不敢上前。
    禁區之力很淡了，隨時可以進去的樣子。
    說好的為了禁區至寶不惜死戰的呢。
    這些人咋不打？
    李夜納悶兒。
    “大兄弟，這是怎麽回事兒？”
    仆從熾火打聽說，跟人請教。
    “前方已被黃金家族的人圍住。”
    “不允許我們上前。”
    這人一臉憤怒與憋屈地說道。
    黃金家族，上古仙王世家之一。
    黃金始祖未死！
    麵對一座擁有仙王坐鎮的家族的成員威脅，難怪這些天才們不敢反駁了。
    眾奴仆聽後，臉色大變，紛紛看向李夜。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夜低語說。
    臉色有些不好看。
    體內一道無形印記正在觸發，壓製不住。
    轟的一聲爆開了。
    形成一個——金燦燦的殺字！
    當年黃金始祖烙印在李夜體內的印記，在遇到黃金家族的人一刻，不由自主複蘇了。
    唰！
    前方黃金家族的人齊齊轉頭：“始祖的黃金殺字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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