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逗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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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玉羞紅了臉。

    心裏卻滿滿的都是感動。

    “張儒沅他們還在文家的庫房,”在蟬衣也跟著調侃幾句後,全書玉受不住地捂著臉,快速說道,“我也過去了。”

    陳韶點一點頭,示意蟬衣:“你跟著她一起過去。”

    “不用了,我……”

    “怎麽不用?”蟬衣打斷她的話,霸道地拉住她的手,將她強行帶離了書房,“王素和許成美既敢將攔路申冤的理由栽贓到你的身上,指不定又將她們被攆出染坊和兄弟被砍頭的事,也算到了你的身上。雖然公子已經讓人盯著她們,但這種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不可不防。讓羽林衛跟著你,總有不方便的時候,我跟著你,那就正正好了。”

    聽著她們漸漸遠去的聲音,陳韶的思緒再一次落到了那幾卷世襲詔書上。奈何傅九站在旁邊無聊,背著手踢著腳到院子裏走了一圈,還是無聊,便又走回來東摸摸西翻翻,鬧出的聲音三番五次打斷了她的思考。無可奈何之下,陳韶隻好停下來,看著他百無聊賴的動靜,緩聲問道:“你那兩匹緞子呢,都做成衣裳了?”

    傅九道:“給全書玉了。”

    陳韶揚眉,“給她做什麽?”

    傅九理所當然道:“文家和朱家的那些鋪子,不都歸她管了嗎?哪個鋪子做的衣裳好,哪個鋪子做的衣裳不好,她肯定比我更清楚。我給她,當然是讓她拿去最好的鋪子給我做衣裳。”

    見陳韶的目光看過來,傅九又趕緊補充道:“我隻讓她給我做兩身衣裳,剩下的緞子都送她了。”

    以她對全書玉的了解,她肯定不會要那些緞子,但看他的表情,又不像說假,便問:“她收了?”

    “她原本是不收的,”傅九得意道,“我給她說,她要不喜歡扔了就是,反正我不會再要,她就無可奈何地收了。”

    陳韶看他兩眼,“你不是有銀子,為何不給她銀子做答謝?”

    “那不行。”傅九想也不想,便回絕道,“我的銀子要留著娶媳婦。”

    陳韶失笑:“你要娶媳婦,我還能少了你的?”

    “那怎麽能一樣?”傅九洋洋得意道,“我攢的不僅僅是銀子,還是我的一片心意。”

    因著前朝太子黨延伸出來的種種變故,而顯得格外沉重的心情,伴著他天真的表情與純粹的話語,不由暫時消散一空,輕輕笑上幾聲後,陳韶有意逗他道:“可有中意的姑娘了?”

    傅九歎氣:“我打算存夠五百兩銀子就去找中意的姑娘,原本已經存到三百兩銀子了,可和蟬衣打賭,輸給了她一百多兩,現在隻有不到二百兩了。”

    陳韶徐徐漸進道:“你隻是打算存夠五百兩銀子迎娶你中意的姑娘,我現在問的是,你有沒有中意的姑娘?”

    傅九在腦海裏想了一下他認識的所有姑娘,隨後搖頭道:“還沒有。”

    陳韶莞爾:“你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我喜歡……”傅九想了一會兒,再次搖頭道,“不知道。”

    陳韶質疑:“你自個喜歡什麽樣的姑娘都不知道?”

    傅九撓撓腦袋,“我還沒有遇見她,我怎麽會知道呢?”

    “不錯。”陳韶若有所思地讚揚道,“喜歡是一種感覺,怎麽能夠被定義呢?”

    傅九聽不懂。

    陳韶自個也沒有談過戀愛,也解釋不清楚,便幹脆地轉移話題道:“近來還有遇到那個白衣女子嗎?”

    “沒有。”傅九搖頭晃腦道,“自從公子讓羽林衛去找她後,她就沒有再出現了。”

    陳韶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來確有此事,便又順著問道:“羽林衛後來還找過她嗎?”

    傅九頗有些幸災樂禍:“找過。羽林衛還不信邪呢,連著好幾日,把那一片的草都挨著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她。”

    陳韶往白衣女子出現的方向看一眼:“那周圍的院子呢,有沒有檢查過?”

    “查了,還是沒有。”傅九嘖嘖稱奇道,“說不定她真是女鬼變的。”

    陳韶再次往白衣女子出現的方向看一眼後,收回目光,看著手中的木盒,緩緩吩咐:“一會兒你去找丁立生與雷德厚問一問,看看他們怎麽說。”

    先前她沒有空來管這件事,而今趁著還不是太忙,倒可以抽出手來好好查一查這個太守府的秘密。在傅九應下來後,陳韶再次換話題道:“邊和村那邊怎麽樣了?”

    傅九嘿嘿笑道:“已經嚇暈好幾個人了。”

    陳韶吩咐:“說清楚些。”

    “那些百姓到邊和村後,得知要挖他們賣出去的兒女屍骨,都嚇得哭成一片,”傅九哼唧道,“還有好些人給徐光下跪磕頭,說他們知道錯了呢。徐光威脅他們說不挖骨,就要砍他們的腦袋後,他們又怕死地全圍到了那處矮山下。隻是看到先前被我們挖出來的那些白骨,膽子小的就直接嚇暈過去了。徐光可沒有慣著他們,惡狠狠地給他們說了那些屍骨生前遭遇到的種種折磨後,就找來任家守莊子的人監督他們挖骨。徐光還要盯著園子這邊,就沒有留在邊和村,不過他也沒有完全不管,每日上午和下午,都會往邊和村去一趟,查看他們挖骨的進展。”

    陳韶點一點頭,表示她知道後,便示意他可以去找丁立生和雷德厚了。等他走後,陳韶稍稍琢磨一二,才坐下來給蕙音寫了一封信,主要是詢問師淵遇難一事。前朝太子在傳聞的葬身火海後,還能活下來,那麽師淵也未嚐不可。為不暴露身份,她給陳昭也寫了一封信。將蕙音的那封信藏在陳昭的信裏,一並封好後,才給了羽林衛,讓快馬送回京城。

    之後,眼見天色還早,便又讓人去將胡慶魯請了過來。

    自從在大橋鎮,讓胡慶魯回太守府等候處置到現在,已過去快一個月。這期間,陳韶既沒有找他,也沒有給他定過什麽罪。在長久的等待中,胡慶魯的精神一直處於緊繃的狀態,就似驚弓之鳥般,稍有動靜便寢食難安。尤其是在朱家被滅後,這種狀態就達到了頂峰。而今看到羽林衛找上門來,不等他們開口,他便嚇得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羽林衛也不知道陳韶找他有什麽事,便不敢耽誤地將他給抬了回來。

    許是昏迷中也在擔驚受怕,羽林衛才將他放到地上,他便幽幽地醒轉過來。睜眼瞬間,看到站在一側的陳韶,本能地打了兩個哆嗦,便麻利地爬起來,跪地求饒。(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