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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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離囑咐了一下,“我帶了吃食過來,溫著呢,然後她的內傷我治了些,她自己也治了一些,外傷沒有管,藥膏在桌上。”

    溫謹珩一一應下,那邊桑婉看都沒看他,他也沒在意。

    沈離順手把地上的那個捆仙索也拿走了。

    放這兒,保不齊這玩意要招呼到溫謹珩身上。

    桑婉倔得要命。

    雖然她現在幾乎是個沒什麽法力的正常人。

    沈離環視一圈就出去了。

    溫謹珩一言不發地走過來,拿著藥膏,去淨了手,坐到了榻邊。

    桑婉表情淡淡的,還往旁邊挪了挪。

    溫謹珩掃了一眼她的傷,歎了口氣。

    “姐姐,我的錯。”

    桑婉微怔,冷著臉掩飾著,“發什麽瘋。”

    溫謹珩把她的手拉過來,桑婉想抽回去,被他按住了。

    “你放開我!”

    “滾一邊去溫謹珩,我把你扔出去噢。”

    溫謹珩低垂著眼瞼,悵然又無措地小心給桑婉上藥,“那天不該讓你那樣走的,我該問問的,也許你就不會受這麽多苦了。”

    桑婉眼眶有些濕熱,偏過了頭。

    她不死心地想把手撤回來。

    溫謹珩不厭其煩地按下。

    桑婉惱了,“別碰我。”

    溫謹珩怔了怔,就叫桑婉抽回了手。

    他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有些勉強,垂了垂視線又抬起,“姐姐,我能問問嗎?任何人都不準進來,我也是任何人嗎。”

    桑婉的心在抽痛,她閉了閉眼,錯開了視線,“對。”

    她想,這應該能把他氣走了吧。

    溫謹珩,我真的不知道怎麽麵對你。

    桑婉心裏哀戚地道。

    溫謹珩不輕不重地笑了幾聲。

    那笑聲桑婉聽著,有哀傷,也有嘲諷,更像無奈。

    溫謹珩低低道,“桑婉。”

    他不說了,把桑婉兩個手腕捉過來,瞥了一眼避開了她的那些深可見骨發傷痕,緊緊攥住。

    桑婉剛想罵他發什麽瘋。

    溫謹珩就猛的把她的手腕摁在了頭上,堵住了她的嘴。

    用她朝思暮想的唇,堵住了她馬上要出口的刺向他的利劍。

    “嗚...溫...你.......”

    桑婉扭動著脖子,手被他桎梏住,法力她是一點都使不出來,隻能投降似的任由溫謹珩吻過來。

    溫謹珩慣有的溫柔變了調,帶著不由分說的侵略性,不準她退,趁她沒反應過來,鬆開唇齒間便趁虛直入。

    桑婉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每每能發出幾聲氣音,她就去推他,但是無濟於事,溫謹珩發了狠。

    桑婉氣極,這人,欺負她現在沒法力是吧。

    不然給他丟到八百裏開外。

    溫謹珩清冽的氣息洶湧地鋪灑著,侵襲在她的肌膚上有種說不出的滾燙。

    桑婉想沈離大概罵的沒錯。

    怎麽吵一半想和他歡好呢。

    沒出息!

    桑婉掙也掙紮不得,隻能無奈地任他掠奪。

    最後,隻待溫謹珩的唇偏過去幾寸,這個荒唐的吻才告一段落。

    桑婉眸光瀲灩,羞羞憤憤地瞪了他一眼,“放開我!”

    舌頭都不聽她使喚,三個字說的磕磕絆絆。

    煩死了。

    溫謹珩不抬頭,不鬆手,兩人呼吸相抵,鼻尖蹭著鼻尖,炙熱的呼吸燙的她頻頻想躲開。

    桑婉受不了了,再這樣她怎麽堅持她的原則啊。

    “滾下去!”

    溫謹珩的眼神也一錯不錯,清冷雙眸直勾勾地盯著她,說起話來平穩有力,“桑婉,是你先招惹我的。”

    桑婉被氣笑,瞧他說的什麽話!

    溫謹珩勾著唇角,語調有些散漫,但說出的話很讓人心驚。

    他啄了啄桑婉的唇角,“我是任何人是嗎。”

    桑婉微怔,隨即立刻嗤了一聲,“聽不懂話啊,是!”

    溫謹珩彎眸抬唇,冷笑兩聲,“桑婉,你心真硬。我心疼得快死了,你還在我心上插刀子。”

    桑婉梗著脖子還想強。

    溫謹珩軟的不行他就來硬的了。

    “溫謹珩,你大爺的!!你給我解開!”桑婉破口大罵,“你找死是不是!”

    溫謹珩默然不語,翻出她幾個綁頭發的絲帶輕輕環住了她的四肢。

    疼的吸氣還要來踹他,怎麽會有這麽強的人。

    “溫...嗚...嗚...!”

    桑婉的眼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溫謹珩理都不理,迅速給她上藥。

    省的再往他心上插刀子。

    他已經心疼得呼吸不過來了。

    “張毅武,我來殺。”

    溫謹珩手上不停,甚至都不看桑婉,就認真地看著她的傷。

    桑婉微訝,輕哼兩下。

    這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溫謹珩抬頭瞥了她一眼,又接著給她塗藥,“你介意的東西我心疼。”

    “嗚!”

    桑婉眼睛微微瞪大,十分的不可置信。

    溫謹珩又看了她兩眼,嗤笑一聲,“以為我古板?就介意了?”

    桑婉暗道,那倒不是,是你太好了,她本來也不是什麽好人,嗯,她也不是個人。

    溫謹珩還差一點沒塗完,冰冰涼涼的藥膏,經由他的指腹撫過桑婉的傷口,卻燙的她有點瑟縮。

    桑婉沒被他允許說話,但他一句一句的,砸的她有點暈乎。

    他歎了口氣,“桑婉,你先招惹我的,所以你不可以走掉。”

    桑婉輕哼一聲。

    管得多。

    溫謹珩自言自語地念叨,“今天突然才意識到,若你想甩開我,我根本找不到你。”

    桑婉哼哼兩聲。

    切,你也知道啊。

    溫謹珩收了藥膏,他給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上了藥。

    他湊了上去,俯身摩挲著桑婉微腫的臉頰,“也是張毅武打的?”

    桑婉哼了一聲,扭過了頭。

    她都把那個老流氓幹廢了。

    所以才差點被弄死。

    溫謹珩把她腦袋扳了回來,唇畔溢出一聲長長的歎息,“哪有你這樣的。”

    桑婉氣不打一處來。

    噢,給她綁了,還堵了嘴,還說哪有她這樣的?!

    給他臉了!

    “受傷了不許我來,桑婉”,溫謹珩沾了布巾給她擦臉,“你好狠啊。”

    “我還是個任何人”,溫謹珩自嘲地笑了笑,很是落寞,“你也好會傷人心。”

    桑婉眼眸微微睜大。

    溫謹珩眼尾甚至還帶著笑,笑裏是許多糅雜的感情,叫桑婉暗暗心驚。

    悄無聲息的淚珠自他眼角滑落。

    “桑婉啊。”

    尾音拖得很長的一聲過後。

    溫謹珩把臉扭了過去,闔上了眼。

    桑婉哼出聲,別哭了!

    幹什麽啊這是。

    “嗚嗚嗚!”

    趕緊給我拿下來!桑婉心裏狂喊。

    溫謹珩回頭看了她一眼,沒有管。

    或者說他受不住桑婉今天這些傷人的話了。

    他站起身,去給桑婉熱餐食。

    桑婉要氣得冒煙了。

    就這麽走了?

    溫謹珩垂著眼眸,駕輕就熟地走到廚房,燒了火給她熱吃食。

    也說不清楚這會兒是什麽感受,隻覺得嗓子眼被什麽東西給堵得嚴嚴實實的,沒處透氣。

    一言不發地把食盒裏的東西都熱好,回去了。

    桑婉淡淡地望著他。

    溫謹珩又恢複了那個溫柔模樣,仿佛剛剛他的眼淚是她的錯覺一般。

    “吃不吃東西?”

    溫謹珩把桌子拉過來,探身把剛剛綁住她手腕的絲帶一拽,也把她的帕子丟到一旁。

    桑婉扭著頭氣哼哼地不想理他。

    溫謹珩也不惱,沒有給她解開腳腕上的絲帶,省的她踹過來,自己還疼的齜牙咧嘴的。

    把她軟綿綿的身子撈起來。

    “喂你,別把我剛塗完的藥膏抹掉了。”

    溫謹珩越冷靜,桑婉心裏越發毛。

    不知怎的就張了嘴。

    溫謹珩耐心十足,好脾氣地喂完了。

    她吃完了,溫謹珩勾著唇角,溫柔地給她擦了擦嘴,扶著她躺下了,把食盒收好放到一旁。

    桑婉為什麽不頂嘴了呢。

    溫謹珩的目光實在是讓她開不了口。

    他一直沒什麽多餘的話,很似平常,但又明顯地和平常不一樣。

    溫謹珩褪了外裳,坐到她旁邊。

    桑婉實在是受不了了。

    開了口。

    “你...真不覺得我...髒了嗎。”

    溫謹珩幽幽歎氣,“桑婉啊,我到底做了什麽會讓你這麽想啊。”

    桑婉有些不自然,“以前見過一個,還是我帶回來的。一個姑娘,明明沒怎麽樣,就被她的夫婿休棄了。”

    反正她是妖,她不懂。

    那個姑娘都沒怎麽樣,她這不比那個姑娘嚴重多了嗎。

    溫謹珩心太疼了,抬手把她攬了過來。

    “桑婉。”溫謹珩的腦袋埋在了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叫人聽不清,“你對我也太不公平了,街邊看來的事情就拿來套在我身上。”

    桑婉垂著眼眸,語氣平靜又瑟然,“我又不懂你們的那些彎彎繞繞,我隻知道我這可比那個姑娘髒多了。”

    當時那個被她順手救下的姑娘就是那麽狼狽地被她的夫家丟了出來。

    院裏的,院外的,字字句句都在罵她髒。

    桑婉印象太深了。

    溫謹珩歎了口氣,“別再說了好嗎。第一,他覺得他夫人髒,他怎麽不想想為什麽他的夫人會被擄走啊,他幹嘛去了。第二,桑婉啊,給一個女子這般難堪的人,何況那還是他的夫人,你覺得此人品行如何?”

    “在你看來,我就是那樣的人嗎?”

    桑婉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低垂著頭,也不敢看他,唇瓣微動,小聲嘟囔,“我又不敢賭,品行不品行的,萬一這就是你們的習俗呢。”

    她越說聲音越小,“你要是...要是真這麽覺得,那我...那我就先跑了算了...”

    溫謹珩聲音裏透著危險,“不光不讓我來,我還是任何人,你還想偷偷跑了是吧。”

    桑婉心道不好,完了,說錯話了。

    “嗯...”

    “還嗯”,溫謹珩氣笑了,“桑婉!”

    桑婉這說什麽啊,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溫謹珩探起身來,勾起了她的下巴,“你真是個心狠的小妖精啊。”

    桑婉想頂嘴,溫謹珩沒給機會。

    “嗚...溫...又來...”

    溫謹珩受夠了她這一堆一堆的歪理了,今天往他心上紮的刀子他數都數不過來。

    無視她的微微推拒,瞬間撬開了這個剛剛說了一堆令他通體發寒的唇齒,狠狠地攻城掠地。

    “溫...”

    不聽。

    溫謹珩抬手按住她的手腕。

    “你...”

    還是不聽。

    桑婉覺得今日溫謹珩的吻,力道太大了,帶著幾欲把她按壓到骨血裏的狠勁。

    而且也不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

    這男的勁兒怎麽這麽大!

    欺負她沒法力!

    反了天了。

    溫謹珩微微錯了錯,桑婉眼眸水盈盈的,身子都軟了下來。

    剛以為她要說什麽好話,結果她眼睛一瞪,喘的要命,還頂嘴,“你等我傷好的,我收拾死你!”

    溫謹珩被氣笑了,“不是要偷偷跑了嗎!還收拾我?你挺多變啊。”

    “嘿,你!”桑婉氣呼呼地不服,“瞧給你能耐的,你不是不嫌棄嗎!那你怎麽不繼續了!”

    溫謹珩冷笑,“桑婉,你不疼我還疼呢,我又不是畜生。”

    桑婉哼了一聲,偏過頭去。

    心裏那一絲絲小小的別扭,像纏得一團亂麻的絲繩被他解開了一般。

    溫謹珩今日像是誓要把強勢貫穿到底了,把她的腦袋扭過來,又吻了過去。

    “我...”

    桑婉想罵人了。

    溫謹珩今日不怎麽溫柔,一上來就近乎發泄的感覺,將她的嘴唇堵得很死,像是要把她吞到肚子裏去一樣。

    “你...”

    溫謹珩煩透了,什麽溫柔不溫柔,文雅不文雅的,這個桑婉,今日就沒說一句他愛聽的話,幾天沒見了,知道他有多擔心她嗎!

    知道她受傷,還在水池裏,像被丟進了臘月寒冬的河水之中,瞬間遍體生寒。

    結果呢,不讓他進,說他是任何人。

    如同一盆冷水澆頭而下。

    一口一句自己髒,她是無知者無畏了,他聽著都惡心。

    不僅貶低自己還貶低他。

    說著說著還把真實想法說出來了,偷偷跑掉,好啊,氣瘋了他算了。

    真當他沒脾氣是吧。

    桑婉本來就渾身是傷,又被他箍住手腕和腳腕,脖頸被他扼住,溫謹珩如野狼一般,狠狠地蹂躪著她的唇瓣和口腔。

    她也沒法力,推不開他,被他肆意地欺負。

    她都喘不過氣了也不放開她。

    在桑婉迷迷瞪瞪覺得溫謹珩可能是想弄死她的時候,她終於得以自由呼吸。

    “你...”

    桑婉說一個字喘三回。

    溫謹珩唇角噙著冷笑,“我什麽我,來你接著說,我看你能說出什麽話。”

    桑婉眼尾泛著紅,氣哼哼地瞪他,“你就是欠收拾!就該讓姐姐給你丟出去!”

    溫謹珩厲聲道,“我看欠收拾的是你!桑婉你長心了嗎!”

    “我!”桑婉氣不過,“我怎麽了我,我不是不知道你怎麽想嗎!誰敢賭啊,萬一你那樣...我又受不了。”

    溫謹珩抓著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胸膛之上,“你不長心麻煩你聽聽我的行嗎。”

    桑婉唇瓣微動,手心挨著劇烈跳動的胸膛,滿滿發燙。

    “麻煩你”,溫謹珩話音頓住,錯開視線,自嘲地笑了笑,“把我當男寵也別隨便要跑,成嗎。”

    天大地大,沈亭禦說的好,一個妖,連他們都找不著她。

    更不要說他。

    “我沒有...要跑嘛...”

    桑婉小聲嘟囔。

    溫謹珩閉了閉眼,他不想說了,抬著她的下巴再次吻了過去。

    “嗚...”

    桑婉眼眸本就有些迷離,早早地就被他親迷糊了,要不然也不能說的胡言亂語的。

    溫謹珩現在不想講理。

    隻想讓桑婉沒工夫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溫謹珩親了很久很久,久到他能看到桑婉的眼神又迷離了,腦袋暈暈乎乎開始迎合他了。

    他才停止。

    微微喘著氣,溫謹珩挪了挪胳膊。

    “我就問你,那張毅武可不光謔謔姑娘,要是換成是我呢?”溫謹珩穩了穩語調,沉著又冷靜,“換我被他欺辱,你呢。”

    桑婉罵了一句,“那老王八蛋敢動你試試!我給他挫骨揚灰了都不解氣。”

    溫謹珩接著道,“比起女子被欺辱,男子受這種奇恥大辱的,我還沒聽說過哪個人活在世上呢。噢,我受了,我也喊你滾,然後你滾了,我走到這世間誰都不認識我的地方了卻此生。”

    桑婉怒哼一聲,“給你臉了,跑到天涯海角我也給你抓回來,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溫謹珩冷笑,“你這不知道嗎!”

    桑婉一怔,驚覺好像被他繞進去了。

    把她親的迷迷糊糊然後跟她玩這個!

    過分!

    桑婉賴乎乎地不想認。

    還沒等她反應幾瞬,溫謹珩又吻過來了。

    “你沒...完...”

    桑婉的手腕再次被他綁住,鋪天蓋地的吻洶湧而來,幾乎要把她淹沒。

    毫無還手之力。

    被親到她心裏罵他都罵不動了。

    溫謹珩放過了她。

    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瓣,緩緩開口,“桑婉,你再惦記受傷不告訴我,我保證,你再出門,別想甩掉我。”

    桑婉微微嗤笑,“你好大能耐噢。”

    溫謹珩唇角噙著笑,“你看我能不能做到呢。”

    桑婉怕了他了,“好好好,你厲害。”

    溫謹珩又笑了下,“那我是什麽人?”

    桑婉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你是壞蛋,咬人的壞蛋!”

    溫謹珩沒想到她這個答案,被逗笑了,“那我是,這個我認了。”

    “算我沒說清楚,我是你什麽人?”

    桑婉梗著脖子不肯答,“你看不出來嗎!”

    溫謹珩也不惱,認真道,“我看不出來,至少今天和我以前認為的不一樣。”

    桑婉正要想想怎麽刺回去呢。

    他他他!

    那個今天猶如大山一樣,無法逃脫的唇,再次狠厲地壓了上來。

    桑婉早就親不動了,迅速被他吃抹幹淨。

    “說,我是你什麽人。”

    桑婉迷糊糊地哼哼,“什麽人?男人唄什麽人。神經。”

    溫謹珩無奈扯唇。

    欠收拾。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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