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查出秘穀背後真正的主人並不難。
    “能將這樣的一個整個修士界都排的上號的機構作為下屬部門的，必定是一個超級教派，可能的答案無非那幾個：冥族、血族、聖族和幾個不入世隱世宗門。
    “然後我就讓秘穀分別去查了一下這幾個教派，唯獨在我說查聖族的時候有幾個人的眼神有異樣，那當然就是跟聖族有關了。”
    秘穀一直對外說不查聖族、不查魔族、不查血族、不查冥族、不查超高階修士。
    但是雷掌管秘穀之後很快就發現，秘穀其實是有這個能力去查這些地方的，隻不過怕惹禍上身所以隱藏了一部分實力罷了。
    因此雷分成好幾次，分別叫秘穀眾人把這些可能是秘穀真正掌控者的教派查一下，查別的秘穀眾人隻覺得難，唯獨在雷說要查聖族的時候有幾個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人突然出現了一種古怪的眼神，那眼神就像你的老師突然告訴你“離離原上草”的下一句是“低頭思故鄉”。
    於是雷便偷偷叫上風，兩人私下找到這幾個表現得不太正常的人。
    風這個天生元神強得離譜的家夥，直接把那幾人的元神扒出來搜了個幹幹淨淨，連尿過幾回床，摸過幾個女人的屁股都被倒騰得清清楚楚，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聽到這兒，泠鴻皺了皺眉，問古杉：“那人是什麽來路？我竟不知還有這樣的人！精神力竟能完全碾壓聖族的精英！”
    古杉卻並不意外，說：“不奇怪。古潼的第一屍奴——風，不是人。”
    “不是人”這種話放在外麵就是在罵人，不過在修士界卻大多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因為修士界不是人的生物太多了。
    “據我的推測，風應當是冥族，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會被一個人類女性生下來。”古杉對泠鴻解釋。
    泠鴻覺得有些意外，但如果那個名叫“風”的屍奴真的是冥族，那有多強的精神力都不奇怪，畢竟冥族是整個修士界擁有超高階修士最多的族群。
    雷的嘴角緩緩上揚。
    風這家夥可不是什麽簡單的家夥啊！你以為他就隻是冥族中普普通通的的一員嗎？
    古杉看到雷上揚的嘴角，心頭猛然跳動，渾身的細胞都在告訴他有危險。
    “你到底還知道些什麽！”古杉厲聲質問。
    “抱歉，這個就不能說了。”雷狀似不經意地瞟了一眼泠鴻，一臉無奈地說，“不久前，石明去秘穀鬧騰了一番，為了保住秘穀，我與他商談了許久，其中，就有風的身份。這件事情我已經答應人家不往外麵說了，所以不能告訴你。”
    古杉留意到雷看向泠鴻的眼神不對勁，意識到這些事情不是不能說，而是不能當著泠鴻的麵說，於是便不糾結這個話題了。
    “你知道我是怎麽誕生的嗎？”雷忽然這樣問古杉。
    古杉的臉色變了變。
    他知道，雷既然敢突然轉移話題，一定是因為這個新話題有特殊的意義。
    雷是怎麽誕生的，古杉比任何人都清楚。
    因為造出雷的那個實驗就是古杉做的，他現在都還記得實驗過程中記錄的全部數據。
    雷的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微笑，說：“你隻是一個棋子，我也隻是一個棋子。隻不過區別在於，我是明知道自己是棋子卻還心甘情願被利用，而你，是自己走進了圈套直到走不出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棋子。”
    古杉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你覺得造出我的過程你全程在場，所以對我是怎麽誕生的、如何誕生的，諸如此類的東西非常了解。可你是不是忘了？有一個詞叫——‘燈下黑’。”
    古杉的臉色連續變了好幾下，幾年前的實驗確實還隱藏了一些事情，但是，那些事情……都是他整出來的！
    隻不過這些事情……
    古杉看向泠鴻，泠鴻的眼神中充滿了對雷的忌憚，絲毫沒有意識到古杉的不對勁。
    古杉明白，雷是想在泠鴻麵前演一場戲，把當初發生的說一半留一半，將當年的事情從他身上擇幹淨。
    “我的超腦源自於你，你從十五年前出生就已經開始掌握超腦，而我卻隻在這世上活了不足四年。超腦的特性你比我更清楚。我們最擅長的，根本就不是分析數據和形勢，而是分析自己的身體。
    “我是一個混合體，軀體來源於電，血脈來源於零，大腦來源於你。正常狀態下我根本就不可能存活，單是免疫排斥就夠我死了，
    “但神奇的是，我這具軀體完全服從於我的血液，在血液侵入身體進行改造的時候，這具軀體沒有作任何的反抗，任由血液改造。這在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的事，但卻就這樣發生了。”
    古杉皺眉。
    他當年也發現了這一點，但是隻將其歸結為林氏血脈強大的吞噬與改造能力。
    他認為，林氏血脈既然能為林明軒換體，大幅改變林明軒的身體素質，那自然也能為雷換體，將這具軀體改造成適合容納林氏血脈的容器。
    隻是後來，他才發現自己錯了。
    “其實原因倒也不是很複雜。”雷的嘴角上揚，臉上卻沒有一絲溫度，說，“因為電是服從於零的。
    “你應該知道，電也不過隻是一個複製品。我們的本體在很多方麵都具有研究意義，但是因為不堪實驗的折磨早就死了，而電，是所有複製品中最接近本體的那一個，他所受到的折磨又豈會比本體少？而且，因為有了本體死亡的前車之鑒，實驗員不可能再犯同樣的錯誤，絕不會讓電步了本體的後塵。
    “所以，電的日子那真叫一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杉微微皺眉，這件事他當然知道。
    在古杉進入殺殿之前，電就已經被殺殿的實驗員們做過多次慘無人道的實驗了，電之所以一直沒死不是因為命大，而是因為殺殿舍不得這個具有優良特性的軀體就這麽死了，所以每次電垂危，殺殿都會竭盡全力把他救回來。
    而古杉卻並不認可這樣的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