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最後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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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茲塔羅婭在阿薩神庭內庭佇立,她的目光望向那遙遠的深處,是在等一位故人的到來。
星紀如她所願的來了,還沒等她開口,星紀就說道:
“光明神竟然會親自等我。”
伊茲塔羅婭轉過身來,與星紀對視道:
“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嗎?”
“不完全是。隻有我一人可使喚不動那三位【聖者】。”
“不得不說,你設計的‘劇本’連‘命運’都騙過了。”
“的確如此,但這可不是我一人的功勞。”
“布洛特、萊希克羅托和科波菲斯三位角色,他們分別完成了各自的大戲,那麽作家先生,你最後一場大戲要派誰登場進行表演呢?又或者說誰將成為你選定的角色呢?”
“最後的角色不是站在你麵前了嗎?到了即將結尾的環節,我身為作家理應親自完成布局。我是布局之人,也是入局之人。”
“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一晃眼就過了十萬年。”伊茲塔羅婭話鋒突轉。
“伊茲塔羅婭,你不用故作堅強,在這個過程中你承受了我們難以想象的壓力。你身為【祂】選中的人,很多時候你也身不由己。不過我還是有必要提醒你,【神】的落幕是必然的,這一點你無可否認。”
“我知道你們並不反對我擁護創世神,我也知道你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告訴我創世神的時代早已遠去。【封神之戰】結束後,創世神便將自己與【世界樹】合二為一,隻為讓【黑暗】放緩對【世界樹】的侵蝕。九神位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力量開始衰減的。”伊茲塔羅婭語氣中摻雜著一絲傷感,“你們不惜以生命為代價,隻為撼動既定的命運嗎?”
“是的,也是為了讓創世之【權能】重新歸一。”這是星紀設計“劇本”的核心目的之一。
昔年,創世神沉睡前為了限製伊茲塔羅婭獨大,將創世之【權能】拆分成七塊,並令她創建【聖判閣】,以維持世界平衡。而伊茲塔羅婭獲得其中最為精純的一塊。隻有將七塊重新聚合在一起,伊茲塔羅婭才能夠真正動用創世之力。
伊茲塔羅婭的眸子裏刹那間布滿驚異之光,整個人都呆住了。
星紀看見了光渦,他準備離開這裏,“我在最終地等他。”
胡離從光渦中走出來,他第一眼就看見了伊茲塔羅婭。
伊茲塔羅婭麵向胡離,道:
“我們又見麵了。”
“歐若拉呢?”胡離開口問道。
“她該完成屬於她的使命了。”伊茲塔羅婭說道。
伊茲塔羅婭一抬手,“我也是時候告訴你最後一個【真相】了。”
又是真相?
胡離光聽這兩個字都聽害怕了,這個世界被隱藏起來的到底有幾個【真相】?
“一共有三個。”伊茲塔羅婭仿佛會讀心術,洞穿了胡離內心的想法。
伊茲塔羅婭說出了完整的三個【真相】:
第一個——【世界樹】被【黑暗】汙染,
第二個——世界是虛假的,唯有命運是真實的,
第三個——胡離是【光明】的一部分。
當第三個【真相】被伊茲塔羅婭說出口後,胡離頓時臉色大變。
“我是【光明】的一部分?這是什麽意思?”胡離感覺他的腦子好像有點不夠用。
“創世之初,【世界樹】生長,【黑暗】與【光明】共存,維係著這個世界的陰陽平衡。【黑暗】趁著創世神創造世界陷入沉睡的空隙,開始侵蝕【世界樹】,並蠶食【光明】的力量。
等到普羅米修斯發現異樣,冒險盜取【火種】,驚醒沉睡的創世神時,創世神才發現【黑暗】侵蝕【世界樹】的速度遠超了想象。創世神想盡一切辦法都無法根治【黑暗】,因為【光明】已經殘缺。最終創世神想到的辦法就是挑選九神鎮守,依靠九神位的創世【權能】壓製【黑暗】。
但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你也知道後續發生的事情,十萬年前創世神再次蘇醒,拚盡全力將【黑暗】封印,後陷入了漫長的沉睡。”
“從挑選九神鎮守開始,其實就是將【黑暗】隔絕於這個世界之外是吧?”
伊茲塔羅婭讚許胡離的睿智,事實的確如此,隻要【火種】還在,隻要【世界樹】還在,虛假的世界和真實的世界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隔絕,這也就是前四次紀元毀滅,世界還能尚存的原因,每一次毀滅後,伊茲塔羅婭就能通過【權能】重啟這個世界。
而第五次文明紀元的毀滅避無可避,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世界樹】所在的真實世界已經被【黑暗】侵蝕殆盡,引發了這場浩劫。
“所以,我能修複【世界樹】對嗎?”胡離問道。
伊茲塔羅婭沉默良久後,道:
“是的,唯有你一人能修複。”
“我輪轉九世的原因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將失去的力量補回來。所以我師父知道後,就前往摩哥洛亞的千麵坊想要幫我改變命運是吧?”
伊茲塔羅婭隻能無聲點頭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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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麽做才能修複【世界樹】?”
麵對胡離的發問,伊茲塔羅婭震驚了片刻,“你......”
“從我接過拯救世界的重擔開始,我就已經準備好了,離去的人已經太多了,我不想我的朋友們也因此而離去。”胡離害怕的是失去一切,他希望能有更多的人好好活下去,“時間不多了,要是等黑影帝主身衝破【歸墟】封印,屆時世界危矣。”
伊茲塔羅婭為胡離的話所動容,一朵光蓮徐徐展開,歐若拉從光蓮中走下來,她的記憶恢複了。
歐若拉與胡離目光碰在一起,歐若拉已經不是當年的蘇靈了,胡離也不是當年的胡黎。
“她托我將這朵花給你。”歐若拉將歌萊星辰遞到胡離的麵前。
胡離接過歌萊星辰,靜靜的看著這朵花。
“我和蘇靈都是【光明】散落的一部分,我們和你一樣從光中孕育而生,為世界帶去明亮。也就是說從一開始我們的命運就注定好了,要為清除【黑暗】而存在。終有一天,我們的力量將與你一同重回【世界樹】,讓【黑暗】與【光明】再次平衡。”歐若拉說道。
伊茲塔羅婭啟動光蓮,花瓣全部散落,每一瓣將金色光芒打向歐若拉的體內。
“我一直在尋找屬於我存在的答案,如今我終於找到了。”歐若拉張開雙臂,“最後來個擁抱吧。”
胡離強忍著翻湧的情緒,張開雙臂與歐若拉擁抱。
歐若拉微笑著道:
“從沒有人問過你想不想成為【救世主】,辛苦你了,如果有可能的話,讓我們在美好的‘明天’再見吧。”
歐若拉的身子在一點一點的消散,胡離回道:
“我們所有人一定都能在美好的‘明天’重逢。”
伊茲塔羅婭為胡離打開了前往最終地的通道,“往前走吧。”
胡離來到了最終地——真實世界前的門殿,門殿周圍開滿了無盡夏。
他看見白衣少年的身子於不遠處站立,他慢慢走近,帶著不確定的問:
“星塵?”
白衣少年轉過身來,道:
“你來了。”
“星塵,真的是你!”胡離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自那八次輪轉後,他就再也沒見過星塵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
“其實我不叫星塵,而是叫星紀。”星紀說。
胡離一時間愣住了,他聽過這個名字,威爾·史密斯曾經在“理想樂園係統”裏提到過這個名字,星紀是一位偉大的史學家,還撰寫了《世界觀》這本書。
“你就是撰寫《世界觀》的那位史學家?”
“算是吧,但最主要的我是一名作家。”
“所以,你小說的結局想到了嗎?”胡離脫口問出。
“是的。”星紀簡單幹脆的回道。
“你不害怕你的小說不受別人喜歡嗎?”胡離話鋒一轉。
“當然害怕,但已經盡力了。”
“小說故事結局如何呢?”
“我無法準確的答複你,不過我希望不是悲劇。”
“這不是你寫的小說嗎?”
“是也不是。”
“你說‘希望不是’,那麽其實是悲劇對嗎?”
“對小極少部分人來說是悲劇,但對於大部分人而言是美好的剛剛開始。”
“用一個詞來形容一下你故事的結尾吧。”
“期待。”
“你為什麽想用這個詞?”
“因為期待美好明天的到來。”
胡離微笑著輕微點頭,立刻轉回來話題,“你的小說中主角如何拯救世界呢?”
“唯有一法——向死而生。”星紀與胡離對視片刻後,他望著胡離如繁星般璀璨的眸子,諸多情感翻湧在心尖,隨即他將目光撇開了。
這個詞胡離並不陌生,他或多或少有猜到是這個答案,“你是最神秘的那位【終歸者】吧,代號‘終歸’,寓意最終,名字卻叫星紀,寓意開始,真的很符合‘向死而生’這四個字啊。”
“為眾生謀生道,這條道路是何其的艱難。還記得嗎?那次我與你探討了星星的意義。”星紀的話瞬間勾起了胡離的回憶。
“我當然還記得。”
“隻有真正為了人,為了天下蒼生,才值得被世人所銘記。”星紀說,“‘古往今來有多少人追求【永恒】,企圖能夠擺脫【法則】和【秩序】的束縛,最終都化為了一捧黃土。世人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努力,他們一次又一次堆砌通往高天之上的階梯,甚至將生命作為最後的賭注,隻為奪得一線生機。
殊不知命運早已將他們拋棄,留下一個又一個毀滅的痕跡。而我似乎明白,死生相依,命運終始,曆無盡歲月,終得萬千歸一。’”
“你剛剛念的是《世界觀》這本書的結語。”胡離之前聽到過威爾·史密斯念過這段話。
星紀點了點頭,道:
“命定的【救世主】啊,我將為你獻上繼《世界的真相》和《愚人的遊戲》後的最後一個篇章——《死生的門殿》。”
星紀取出心髒位置的星石,這是打開前往真實世界的唯一鑰匙,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萬年。
星石的光束打向門殿,九色漩渦開啟。
天外仙飄然降世,諸神大戰前胡離的第一世見過她,胡離倒是沒想到會是她來接引。
天外仙緩緩道:
“【救世主】,我將帶你前往由創世神隔絕的永恒之海。”
星紀力量不支靠著登上門殿前的石階,“【救世主】,這是最後的勝利。”
胡離點點頭,他穿過漩渦的一瞬間,他看見了朦朧的創世神站在無盡的未來,對他露出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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