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 帳前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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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大營·主帥帳內
    燭火在風中搖曳,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在帳篷內,仿佛給整個空間都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
    就在這時,帳簾被猛地掀開,一陣夜風呼嘯著灌進帳內,燭火也隨之劇烈地跳動起來。蕭謹騰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身披黑色戰袍,麵容冷峻,宛如一座雕塑。
    而在帳篷的中央,獨孤明正俯身於地圖前,他的指尖沿著瀾滄江的支流緩緩滑動,眉頭緊緊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麽重要的事情。
    聽到帳簾被掀開的聲音,獨孤明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向門口。
    當他看清來人是蕭謹騰時,眉梢微微一挑,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
    “殿下。”蕭謹騰抱拳行禮,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能穿透人的耳膜。
    獨孤明見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蕭將軍深夜來訪,可是有軍情急報?”他的語氣雖然輕鬆,但眼神卻異常銳利,似乎能洞察一切。
    蕭謹騰緩緩搖頭,他的目光堅定地落在獨孤明身上,毫不退縮。
    沉默片刻後,他終於開口道:“末將並非為軍情而來,而是為殿下您。”
    獨孤明輕笑一聲,隨手將手中的朱筆擱在案幾上,然後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蕭謹騰坐下。“哦?”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蕭謹騰,“本王倒是想聽聽,蕭將軍此番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蕭謹騰並未入座,反而上前一步,單膝跪地,抱拳沉聲道:“殿下乃萬金之軀,遠征西南已是冒險,若再有閃失,末將萬死難辭其咎。”
    獨孤明眸色微沉,語氣卻依舊淡然:“蕭將軍這是何意?莫非覺得本王是累贅?”
    “末將不敢!”蕭謹騰抬頭,目光灼灼,“正因殿下身份貴重,末將才更不能讓殿下涉險。西南各族雖亂,但並非不可教化。
    末將願立軍令狀,必以智謀收服諸族,讓大周福澤廣布,絕不讓殿下再臨險境!”
    獨孤明盯著他看了片刻,忽然低笑出聲:“蕭謹騰啊蕭謹騰,你倒是比那些隻會喊打喊殺的莽夫聰明得多。”
    他起身,緩步走到蕭謹騰麵前,伸手將他扶起,“本王知道你的忠心,也信你的本事。但你要記住——”
    他眼神陡然銳利,聲音壓低:“本王來西南,不是為了躲在後方享清福。這天下,是獨孤家的天下,本王若連幾個蠻族都鎮不住,將來如何服眾?”
    蕭謹騰心頭一震,卻仍堅持道:“殿下明鑒,末將並非質疑殿下之能,隻是……”
    “隻是什麽?”獨孤明突然打斷他的話,嘴角泛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似乎對他的猶豫感到有些不滿,“難道你是怕本王會拖你的後腿不成?”
    蕭謹騰沉默了一瞬,他的目光落在獨孤明身上,看著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無奈。
    然而,他終究還是搖了搖頭,沉聲道:“末將絕無此意,隻是覺得此舉可能會讓殿下您身陷險境,末將實在不願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
    獨孤明見狀,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斂,他拍了拍蕭謹騰的肩膀,語氣也隨之緩和下來:“你的心意,本王自然明白。
    但這場戰爭,並不僅僅是武力的較量,更是人心的爭奪。本王若不出麵,那些蠻族首領又怎會心甘情願地信服於我?”
    說罷,獨孤明轉身走回案前,他的手指輕輕點了點地圖上的某個位置,繼續說道:“明日,本王將會親自接見傈粟族的使者。而你——”
    他抬起頭,目光如炬地看向蕭謹騰,“就按照你之前所擬定的計劃去行事。本王需要的,不僅僅是他們表麵上的臣服,更重要的是要贏得他們的心。”
    蕭謹騰深吸一口氣,他感受到了獨孤明話語中的決心和信任。他鄭重地抱拳,朗聲道:“末將遵命!必不負殿下所托!”
    獨孤明微微一笑,揮了揮手:“去吧。記住,無論用何手段,大周的旗幟,必須插在這片土地的每一個角落。”
    帳外,夜風凜冽。
    蕭謹騰站在營帳外,仰頭望向漆黑的夜空,星光稀疏,卻格外明亮。他握緊拳頭,心中暗誓——“西南之亂,必由我親手平定!”
    西南大營·中軍帳內
    燭火熊熊燃燒,將整個營帳照得亮如白晝,沙盤上的地形模型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條山脈、每一處河流都被勾勒得栩栩如生。
    蕭謹騰身著一襲黑色戰袍,背負著雙手,宛如一座山嶽般穩穩地立在案前。
    他的目光沉靜而深邃,緩緩掃過帳內的眾將,仿佛能夠洞悉每個人的內心。
    五名偵察先鋒風塵仆仆地走進營帳,單膝跪地,他們的身上還殘留著未幹的露水和草木的氣息。為首的偵察隊長陳鋒抱拳,聲音略帶沙啞地喊道:“報——!”
    蕭謹騰微微頷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陳鋒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說道:“瓦耶族近日內鬥加劇,族長岩坎與其弟因獵場分配問題產生矛盾,昨夜終於爆發了激烈的械鬥,據我們所知,這場衝突導致了三十餘人死傷。”
    蕭謹騰的眉梢微微一動,他的手指輕輕點在沙盤上瓦耶族的領地處,若有所思地說道:“兄弟鬩牆啊……”
    接著,他轉頭看向負責傈粟族情報的副將李延,問道:“傈粟族那邊情況如何?”
    李延連忙拱手,回答道:“傈粟大祭司三日前病逝,新任祭司年僅十六,各寨頭人對他頗為不服。此外,我們還探聽到一個消息,傈粟族的聖湖中的神魚突然大批死亡,族人將此視為不祥之兆。”
    帳中一陣騷動。蕭謹騰卻突然輕笑一聲,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展開後露出幾片發黑的魚鱗:&34;可是這般模樣?&34;
    眾將愕然。軍師趙禹眼睛一亮:&34;將軍早已知曉?&34;
    &34;不過是在上遊放了半筐苦楝皮。&34;蕭謹騰將魚鱗扔進火盆,青煙騰起,&34;繼續說。&34;
    負責彝部情報的女斥候紅鳶上前:&34;彝部頭人阿措近日強征各寨少女入&39;織錦營&39;,實則是為其子選妃,已激起七寨反抗。&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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