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做鬼也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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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寒幾個起落,雖然現在已經有些力氣不濟,但卻並沒有絲毫疲累表現在臉上。

    “你看前麵!”淩寒指著前方,她的聲音驟然變了調。

    這竹林裏掩著一條河流,寬竟然有百丈之多。

    在地麵下十來丈,生生將一片竹林地麵劈開。

    這寬度,兩人斷然是越不過去的。

    黑衣人已經落在在後,看著麵前的困境哈哈大笑了起來。

    “震霄侯,你逃不掉了,那河水湍急,落入水中斷無生機,你而今前無去路後有追兵,不過怎麽著也有個女人陪你死。有溫香軟玉在懷,黃泉之下,你也算做鬼也風流了。”

    領頭人手裏的大刀指著淩寒,藍垚的實力他早知道,就算藍垚殺光了他的人他也認。

    可是這個女人,居然扮豬吃老虎,打死打傷他手下,這樣的屈辱,他無論無何也不能忍。

    人性的劣根在黑衣人首領身上展露無遺。

    人可以接受比自己強的人欺負自己,卻無法忍受比自己弱的人反抗自己。

    淩寒才不想死,她剛剛才恢複功力,還有許多牽掛的人。

    現在卻要她死?絕對不行!

    “我要死,怎麽能才一個人做陪葬,你們全部,都要給本侯做陪葬!”

    藍垚眼裏的神色比手裏的劍還冷,閃著森森寒光。

    他從來沒有別的心思,可是那個人卻一直對他咄咄逼人,此次都要他的命。

    這份怨恨,始終要有了結的一天。

    黑衣人根本不信他的話,畢竟現在,上百黑衣人,而對方隻有兩個。

    正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比不過人多。

    而且,他們全部都是精挑細選的精銳。

    或者說,他們的存在的,就是為了殺掉藍垚。

    “可惜的是,天也不站在你們那邊。”

    黑衣人手裏的刀閃著寒光,淩寒手無寸鐵的站在那裏,她知道兩人如果硬拚是拚不過的,便伸手一把抓住藍垚的手腕。

    “他們人多勢眾,而我們隻有兩個,況且他們手裏還有烈性機弩,我們占不了便宜。”

    淩寒語氣森森,比這竹子浸出的風還冷,卻不嫌暴躁,而是十分的冷靜,迅速分析出了厲害關係。

    藍垚微微偏頭看向她,從來沒有一刻這樣內疚過。

    “抱歉,是我連累你了。”

    藍垚難得的正經,沉沉的聲音壓著他的愧疚,這次真的是害了她。

    黑衣人首領瞧著兩人似情人般的生離死別嗬嗬笑了起來,而他們身後,是早已布置好的機弩手。

    “震霄侯,黃泉之下,你也不算孤家寡人了。”

    說著他退後數步,而身後的機弩手卻往前走去,藍垚反手一把握著淩寒的手,那立即大的幾乎是要捏斷了她的手腕。

    “跟我跳下去,若生,我們一起生,若死,我藍垚給你陪葬。”

    藍垚眼裏的恨是怨,更有這麽多年來的錯,付出那麽多,結果又的來什麽。

    人生最恨,忘恩負義可算其一。

    淩寒抬起頭,今日嚴肅的藍垚,她幾乎要不認識了。

    可是黑衣人沒有給他們那麽多的時間,扣動扳機,藍垚一把將人摟住,身子縱身一躍,已入九天隕石墜落而下。

    “快,機弩手。”

    黑衣人首領大喝,機弩手衝著墜下河的兩人又是箭羽一陣,藍垚手裏握緊的長劍一抖,噗通一聲,兩人都已經落入河中。

    黑衣人在河邊氣的直跺腳,他們已經把藍垚逼到了這種地方,如果能拿到人頭,那回去是重重有賞。

    “大人請勿擔心,這河流湍急,落如斷無生機。”

    手下人前來寬慰,但首領黑衣人不需要這個。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否則怎麽證明人是我們殺的?”

    首領一雙眼陰鷙的盯著底下的河流,似要將河盯出個洞來。

    “追,沿著岸,無論如何一點要找到屍體。”

    “是。”

    黑衣人應下,畢竟他們也想要找到藍垚的屍體帶回去,那可是重重有賞。

    河水中一陣湍急,藍垚一直將人緊緊抱在懷裏,在落水中便立即閉氣,可淩寒還沒反應過去,藍雨立即密語傳音道:“立即閉氣。”

    淩寒咳嗽一聲吐出水來,這才立即龜息。

    這河水斷層十分厲害,水量豐富,故而水流十分湍急。

    兩人被河水卷帶,暗礁四處,淩寒閉著眼什麽也看不到,卻隻知道自己一直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那人一手摟住她的腰不讓兩人分離,一手緊緊的護在她的後腦。

    天色暗下,當夜幕來臨,這個世界總算有了一絲的安靜。

    飛鳥已經倦了,它們正停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好似在訴說著這一整天的有趣事一般。

    河邊稀疏的落著幾間破敗的屋子,好似這河風再大一點,就能將它連根拔起似得。

    那微弱的燈光在濃濃的夜幕中催死掙紮,好似連夜色都在嘲笑它的不自量力。

    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傳來,大批了這小小漁村的安靜,隨著咳嗽聲起,幾條看家護院的狗就在門口狂吠了起來,似有什麽在打擾一般。

    藍垚最先睜開眼,粗糙的木頭架起的橫梁,屋子裏一股子美味令他有些不適,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想要撐著身子起來,又是一陣的劇痛。

    “呃”

    藍垚壓抑的聲音傳來,淩寒也皺了皺眉,很是痛苦的睜開眼。

    “你醒了?”

    藍垚坐在床上,歪著頭看著同床的兩人。

    淩寒沒去搭理她,實在是身子太過虛弱,雙手撐著坐了起來,昏暗的油燈實在是太暗了,連藍垚眼裏的陰暗都看不到。

    他的眼裏似有一口千年古井,在這暗色的油燈下顯得更加黑暗。

    “我們都沒死?”

    淩寒似乎是問了一句廢話,她還知道痛,當然就還沒死,但是她卻還是問了出來。6

    她剛剛才恢複內力,現在正是一雪前恥的時候,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死,否則人世間又多一個含冤受屈的人。

    “當然沒死,不然你還知道痛?”

    藍垚倒是沒有鄙視嘲笑,而是陳述了一件事實。

    沒想到,在那樣的關頭,淩寒居然真的跟他一起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