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共患難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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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藍垚不肯定地開口,同時,腳下的步子已經停了下來。

    這樣的河岸邊,哪裏來的血腥味?

    淩寒動了動鼻翼,仔細嗅了嗅,卻並沒有聞見任何味道。

    “我沒有聞到啊。”淩寒很奇怪地說道。

    藍垚輕微的搖了搖頭,血腥味,他記憶中最熟悉的味道。

    他放來了淩寒撫著他的手身側的河邊走去,淩寒對人覺得奇怪,卻還是走了過去。

    “侯爺?”

    她在落後他三步之遙的距離開口,一麵依舊往前走去趕上他的步子。

    藍垚抬起右手豎著,就像投降的姿勢一般,但淩寒明白他是讓自己安靜。

    又往前走了幾步,兩人已經站在了河岸邊,再往前走一步,河水就能打濕鞋子。

    水或許也有顏色,不然哪裏來的淡白色光,那河上漂浮來一具屍體。6

    藍垚見著,憑著感覺依稀覺得是個孩子,心頭不知為何揪著疼了起來。

    他殺人不手軟,可是無辜的人,尤其是那些孩子,他總有種不忍。

    “啪”的一聲,藍垚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傷勢一掌拍在水裏。

    那水被這一道真氣激的飛卷起一陣浪花,那小小的屍體就被浪花托著落在了河岸邊。

    那是一個約莫四五歲的男孩,看樣子,剛死不久,在昏暗的夜色下就像睡著了一般。

    淩寒垂著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她跟藍垚心裏都有一個相同的想法,卻誰都不敢先開口,生怕這是真的。

    “喂!你去哪裏?等等我!”

    淩寒忽然揚聲喊道,因為藍垚這會兒瘋了一般的往回跑,往那個小漁村跑。

    淩寒二話不說一把抱起那個孩子的屍體就立即跟了上去,可是她體力不如藍垚,而且,藍垚現在已經不再湖身上的傷了,很快就拉下了距離。

    淩寒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去追,在夜色下,兩個黑影一前一後。

    不多時,藍垚的腳步停了下來,麵前已經是一片大火,那火光衝天,遠遠的就看得見了。

    藍垚已經連這趕回來又撕傷的身體都不顧了,勉強提起一口真氣飛身掠起,幾個起縱已經撩到了那起火的地方。

    河岸邊,幾間陳舊的木屋正在燃燒,正是救了他們的那對夫妻的屋子,而河岸邊還有一具小小的屍體,也是個男孩,年紀比剛剛看到的要大幾歲,應該有十歲了吧!就這樣趴在河岸邊,遠遠的傳來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

    “侯爺”

    淩寒喘著粗氣停了下來,將孩子的屍體放下,瘋狂著帶了情緒的藍垚真的很可怕。

    “是我害了他們。”

    低沉的幾乎要被河風吹散的聲音依稀著傳進了淩寒的耳朵裏,她知道,黑衣人追來了,卻沒有找到他們兩人,得知是漁民夫妻救了他們,所以就將他們一家都給殺了。

    火光衝天,藍垚麵對著起大火的房子站著,淩寒就隻能看著他的後背,她突然覺得,這個背影是這也的蒼涼,是這麽的落寞。

    人人欽羨的風光背後,是這樣的心酸,是這也的背叛。

    你永遠無法想到,你將自己奉獻,結果換來的卻是一把刀生生捅進了你的身子裏麵。

    人世最可悲的,永遠不是仇人殺了你,可是刺進你身體的刀,是你信任的人送來的。

    淩寒不忍心再去叫他,兩人就這樣站在那裏,誰也沒有動,誰也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著著大火在木屋上燃燒,在這夜裏開始最血色的花朵。

    木屋潮濕,並且麵積不多時便有火光熄滅的趨勢。

    藍垚依舊不動,直到火滅了,他才一縱身衝了進去,在那對夫妻的屋子裏找著,終於在滾落的房梁下找到了兩具大人的屍骨,一男一女。

    燒毀在地的桌子上還放著兩錠銀子,他們當時還在想著這銀子能改善他們的環境,誰知道,其實是死神前來催命。

    “我把那孩子的屍體也帶來了。”

    淩寒說著,她實在沒想到,那些黑衣人連這麽兩個孩子都殺。

    藍垚輕輕“嗯”了一聲,似乎聽不出情緒一般。

    他走到河岸邊,去將那個大一點的孩子抱著走了回來,最後,四具屍體憑證的躺在地麵。

    藍垚就跪在地上,用自己雙手挖出了坑,將他們一家四口埋下。

    淩寒想要幫忙,可是卻被拒絕,不管是找來鏟子,還是她幫忙挖,都被拒絕。

    她站在一邊,突然有些手足無措,她知道對方就是衝著藍垚來的,可是她覺得自己也是有責任的,畢竟他們也救了她。

    “藍垚,我會幫你,與你一同殺了他。”

    這是她第一次當著藍垚的麵直呼他的名諱。

    淩寒的語氣充滿堅定,並沒有一絲不敬的意思。

    藍垚並不介意被直呼名諱,因為他明白,淩寒這是把他看成了共患難的盟友。

    淩寒的眼裏閃過淩冽殺氣,她不討厭殺人,但她討厭隨便殺人,尤其是殺孩子。

    藍垚沒有回答,人已經死了,報仇有時候總是顯得太過蒼白。

    天色微微泛起魚白的時候地上已經多了幾個墳頭。

    藍垚一雙手沾滿了泥,他的手破皮了,血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就像一個從墳墓裏爬上來的僵屍。

    “我一定殺了他。”

    藍垚一拳捶打在地,他一次次的退讓並沒有換來對方的明白,而是變本加厲。

    人總是以自己的思想去揣測他們,總是自以為的去認為世間萬物。

    就像他,一定非要認為藍垚要跟他搶什麽。

    其實藍垚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跟他搶什麽,他隻是做自己分內之事。

    突然,寂靜的夜裏傳來一陣尖銳的破風聲。

    兩人頓時反應過來,就地一掠躲開,而遠處的地麵上已經多了幾十隻箭羽。

    若剛剛兩人反應稍微慢那麽一丁點,現在就已經成了刺蝟了。

    “哼,震霄侯,你還真的是命大,這樣都沒死。”

    又是那個黑衣人首領,語氣還是那麽的高傲與執著。

    藍垚看到他們,又似想起他們殺了這樣無辜本分的一家,頓時不管不顧的淩空一掠劈掌而去。

    淩寒一見心知是一場惡仗,卻也必須麵對,身影瞬動,用極快的輕功衝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