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更黑了，簡單地收拾好攤位，拿麻布將所有東西都裹上扛上肩膀之後，棒梗就哼著歡快的小曲子往回走。
    民康胡同31號大雜院倒座房的一間偏僻的小房間內，許大茂正老神在在地翹著二郎腿擱裏麵的小板凳上一邊就著一個破舊的爐子烤火，一邊等棒梗回來對賬。
    這間房子還是許大茂花錢從別人手上給租來的，專門用來堆置貨物的。
    這段時間兩人還真沒少賺，公社的那點土特產，再加上自己私下裏找人倒騰的雞蛋以及不要票的香煙，湊一塊兒，掙的一點兒都不比工資少。
    該說不說，棒梗這小兔崽子還是挺有眼力勁兒的，期間黑市被查了兩次，一次被這小子給躲過去了，另一次，這小子直接把腦袋頂上的布袋一丟，搖身一變，從賣東西的變成了買東西的，人家一見是小孩兒，薅過去教育了兩句就給放回來了，要是換做是一般人 ，還真沒這個心眼呢。
    “吱嘎~~~~”
    隨著一聲酸掉牙的推門聲響起之後，棒梗就推開門兒走了進來。
    “許大茂，今天有好多人打聽雞蛋，下次你可以多拿點貨。”
    許大茂瞪了棒梗一眼道：“沒大沒小！！！論輩分，你得管我叫一聲大茂叔，知不知道！？？？”
    棒梗兒壓根兒就不吃這套，小手一攤，道：“給錢！”
    他是旱澇保收，每天的工資打底是一毛錢，回頭還能按著每個月賣出去的錢拿抽成，反正這筆買賣怎麽算都不虧，從小到大，他手裏就沒攢過那麽多錢。
    看著他這副六親不認的態勢，許大茂也樂了，他給拿了一毛錢，順便咂嘴道：“你小子還真成，咱倆這也算是天作之合了，你老實跟你許叔混，等將來咱倆把這攤子搞大了..............”
    砰！！！
    許大茂話還沒說完呢，屋門兒就被人給踹開了。
    見這兩人目瞪口呆的樣子，何雨柱笑眯眯地開口道：“喲！！！爺們兒，擱這兒發財呢！？？”
    一看到何雨柱，棒梗兒臉都嚇白了，他有心想逃，可這會兒腿是軟的，已經邁不開步子了。
    捉賊捉贓，看著一屋子的雞蛋，蘑菇幹貨以及別的東西，秦淮茹氣得腦門兒突突的。
    俏寡婦是真不含糊，邁步上前，劈頭蓋臉的照著兒子就扇了一個大耳瓜子，棒梗人懵了，等回過神來想哭的時候，秦淮茹瞪了他一眼道：“敢哭，今天晚上你就在院子外麵給我跪一晚上。”
    棒梗癟癟嘴，愣是不敢吱聲了。
    秦淮茹之所以不讓兒子哭，那也是怕把院裏的住戶給驚動了，回頭再把這事兒往派出所一捅，人贓並獲，那樂子可就大了。
    要收拾，那也得等回了家再說，現在得先一致對外，把許大茂給料理了。
    看著何雨柱領著秦淮茹兩姐妹來勢洶洶的架勢，許大茂也是慌得不行，他尷尬地咧了咧嘴，到最後試探性地硬著頭皮衝著走在前頭的秦淮茹開口問道：“秦姐，你們怎麽來了？？？”
    秦淮茹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再不過來，兒子都得被你給拐跑了！！！”
    許大茂忙擺手道：“沒有的事兒，就是帶著孩子漲漲見識罷了，你，你別當真.............”
    何雨柱咂咂嘴：“行啊，許大茂，我說你小子之前怎麽都跑老莫去跟人女同誌約會去了呢，感情現在是發大財了啊！？？”
    許大茂臉色一僵，賠笑道：“沒有的事兒，就是鬧著玩兒.............”
    何雨柱往嘴裏叼了根煙，笑道：“用不用我幫你把你們廠保衛科的人喊過來，讓他們也跟著你一塊兒玩玩？？？”
    許大茂慌得不行，要是把保衛科給喊過來了，棒梗頂多就是去少管所教育一段時間，可自己就得倒大黴了。
    “別介啊！！！何哥，咱這都從小一塊兒長到大的哥們兒，不至於鬧到這地步。再說了，棒梗兒跟我可沒吃虧，秦姐，天地良心，不信你問你們家兒子，看我這段時間有沒有虧待他！！！？？？我每天還給他開工錢，月底還有分成呢，他跟著我都賺了不老少了！！！”
    秦京茹斜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的意思是，我姐還得謝謝你？？？”
    許大茂“額”了一聲，忙擺手心虛道：“那也不至於，就是咱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就喊保衛科.............”
    眼見敲打得差不多了，何雨柱伸了個懶腰，開口道：“給你兩個選擇，一個，公了，喊派出所，或者保衛科，都行，另一個，私了，至於這個私了該怎麽辦，那就得看秦姐了。”
    許大茂想都不想就應聲道：“私了！！！我選私了！！！咱這都多少年的鄰居了，沒什麽事情是不能商量著來的不是？？？”
    “秦姐，我給你們家棒梗的錢都不要了，還有這些東西，都歸你了，行不行？？？”
    秦淮茹不吭聲。
    秦京茹不屑道：“誰要你這些東西了？？？”
    小土妞哼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
    許大茂立馬點頭道：“賠錢，我賠錢還不行嗎？？？”
    .............
    到了最後，許大茂不止把這段時間掙的錢全吐出來了，甚至還往裏麵搭了一個月的工資。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要是何雨柱不在場的話，他還能跟秦淮茹拉扯兩波，可當著何雨柱的麵兒，他可不敢玩這些小心思，畢竟自己還有一堆把柄被這人給捏著呢，一個鬧不好，回頭就得吃不了兜著走了。
    天可憐見，自己好不容易才找著了這麽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還沒來得及享受豐收的喜悅呢，這就又給一棍子幹到了解放前。
    回到了四合院，進屋之後，秦淮茹抽出擀麵杖直接就開始家法伺候，沒一會兒的功夫，棒梗淒慘的呼喊聲就驚動了左鄰右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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