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
    這會兒看到閻爺甚至還掏出手機瞄了一眼，一邊看一邊笑著回答道。
    “畢竟就算攻擊無效，打在身上還是會疼的嘛。”
    許韓堔沒有接話，他的神情從痛苦逐漸變得猙獰，他丟掉了手裏的武器，用力攥緊了雙拳，血絲爬滿了他的雙目，逐漸有黑血從他的七竅中流出。
    “你以為，你就贏了嗎——隻要把你拖在這裏，我就是勝者！”
    “收手吧，韓堔，別再徒增自己的痛苦了。”
    閻爺看著這位自己昔日的搭檔，平靜道。
    “不管是孟天彪，還是辛茉拉，你的備用計劃都已經完蛋了……放下武器吧，趁著你最後還有點時間，讓我們聊聊。”
    回答閻爺的是機器人雨點般的攻勢，還有仿佛凝聚為實質的強大精神力，這兩種力量相互交纏、穿插在一起，毫無停滯地朝著閻爺衝擊而來。
    閻爺歎了口氣，他在歎息聲中緩緩朝前踏出一步，隨著腳落在地麵上，無形之力在地麵泛起，如同漣漪一般朝著四下擴散開來。
    當漣漪擊中許韓堔，他立刻到某種寒冷從自己的體內穿過，這股陰冷感甚至讓他的身體都隨之僵硬了一下，連同旁側的機器人也一並停止不動。
    “這……是什麽力量……”
    許韓堔艱難地開口道，他的語氣裏帶著難以置信，因為就當這股陰冷感透體而過的時候，他外放而出那股強橫精神力，竟然一瞬間消失了！
    不是擊潰，也不是抵消，更不是被燃燒殆盡，而是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不用太驚訝，雖然我還沒掌握領域，但畢竟我的女朋友可是天底下最強的三次覺醒者，跟她在一起的日子裏，我可是學到了不少好東西，比如……”
    這會兒閻爺已經收起了手機，隨後他淡定地舉起左手，輕輕打了個響指。
    當響指聲響起，許韓堔還以為會受到攻擊，下意識舉起雙臂想要防禦，結果等了一會兒什麽都沒有等到，整個地下室還是那樣子靜悄悄的。
    過了一會兒，就當許韓堔驚疑不定的時候，一聲清脆的倒地聲傳來，許韓堔轉頭循聲看去，就看到身側的一台機器人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一樣，隨著第一台機器人倒下，其他還站著的機器人也跟著紛紛倒地，發出接二連三的撞擊聲，眼眶中的紅光也隨之熄滅。
    “這是……怎麽做到的？你幹了什麽？！”
    許韓堔看著自己的機器人在頃刻間全軍覆沒，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閻爺麵不改色，淡淡回道。
    “我隻是在它們體內製造了一小團火焰，直接燒毀了它們的動力係統。”
    “什麽？！這不可能……”
    許韓堔還沒說完已經痛苦地捂住了胸口，黑色鮮血從他的嘴角淌落，曹征看著許韓堔，眼神無喜無悲，隻是平靜地繼續說道。
    “其實這種精準操作一般是操縱係的特點，我隻是略微模仿了一下，如果是移動中的目標確實比較麻煩，但既然被定在了原地，那做起來可就簡單多了。”
    “就算，就算你真的能做到……但你怎麽可能知道機器人核心的準確位置。”
    “這種事情，多拆幾台當做樣本，看了以後就知道了。”
    “咳咳……你……咳咳，嘔……”
    許韓堔跪倒在地，大量的黑色鮮血從他口中嘔出，濺落在地麵上，這些黑色的鮮血散發出一股油膩的甜香，其中還能看到許多鮮紅色的細小碎塊。
    曹征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下一刻他來到許韓堔身旁，用力扶住了他的肩膀，沉聲道，“深呼吸，把血咽回去，不要再嚐試去使用能力，能讓你好受點。”
    許韓堔想要反駁，想要怒吼，但鮮血塞滿了他的喉嚨，讓他隻能發出接連不斷的咳嗽聲，曹征攙扶著他靠牆坐下，從懷裏取出一瓶礦泉水喂給他喝了些。
    許韓堔劇烈地喘息著，他的情緒終於平靜了下來，兩人就這樣沉默著並肩坐了一會兒，許韓堔又咳嗽了兩聲，最後語氣略顯苦澀地問道。
    “所以……為什麽不殺我？難道你不恨我嘛，不對我感到失望透頂嘛？”
    “恨你？為什麽我要恨你，失望的話……可能略有一點吧，不過那也是過去的事情了。反正你也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我就在旁邊看看總沒事吧。”
    許韓堔凝視了曹征好一會兒，他轉過頭去，自嘲道。
    “果然，直到最後，我還是比不過曹哥你，咳咳……”
    “這種事情，你早在第一天認識我的時候就應該認識到了，抽不抽？”
    曹征取出煙盒遞給許韓堔，許韓堔猶豫了一下，他本是想拒絕的，但不知道為什麽，他想起了那天在戰艦上自己殺死的那位狼犬隊長，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可惜，此時的許韓堔已經連抬手拿煙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了，還是曹征取了一根放進他嘴裏，隨手給他點上，許韓堔試著抽了一口，結果劇烈咳嗽起來。
    “咳咳，什麽啊這是，這也太嗆了吧……”
    “不會抽煙你硬裝什麽大頭蒜，你就當叼著根棒棒糖吧，這煙草裏有鎮痛成分，稍微吸一點能讓你好受點。”
    曹征給自己也點了一根，放在嘴裏抽起來，他一邊抽著煙，一邊淡淡道。
    “對了，之前我就想跟你說一件事，害死瞳瞳的那個家夥，前段時間被判戰爭罪進去了，現在人被關在高加索監獄，估計明年就被槍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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