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歸途,野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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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一晚, 次日天尚未大亮,各個部落就開始收拾起了貨物, 開始準備離開的事情。
    有林的歸途比來的時候貨物要多不少,畢竟用陶器來換糧食, 這個重量上就不成比例,而換來的也多數都是女奴隸,沒什麽負重能力,想來想去,隻能盤算著是不是能夠多紮了一個簡易的筏子,用來堆放那些有重量但不怕水的東西。
    隻是這個紮筏子的工程是非常巨大的,言看了看他們在場的人, 覺得這碼子事情還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做好的, 若真要那麽做,很可能要在這裏多待一天才成。
    不得已,言隻能一咬牙,要求所有人多負擔一些, 盡快趕路回去, 這些吃食雖然不怕壞,可萬一下雨什麽的,那可就毀了,他們可是不能冒這樣的險,趕緊回去才是正道,好在規程順水而下,一直要到部落附近, 河流才湍急起來,其他時候並不需要岸上的人花費太多力氣。
    正當言盤算著每個人背上多少才合適,黑雲帶著幾個人笑嗬嗬的走了過來,美其名曰互助,便送上了兩個相當結識的木筏子,並聲稱過幾日還想到有林看看,多換些那種精致的陶器,部落內需求量很大雲雲。
    看著黑雲留下筏子離開了,有林的人都是一頭霧水,不過規程能夠多兩個筏子那是好事,也解決了他們的大問題,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深究這個問題,而是興奮的開始把東西裝上去。
    “這筏子……”奔撓撓頭,覺得這事不保險,藥方的人怎麽就可能那麽好心的來幫他們?而且還說以後要到有林去,雖然是打著那種精致陶器的幌子的,可藥方自己也會燒陶,他們自己知道樣子了,難道還燒不出來嗎?
    想到這裏,奔就覺得藥方這樣的行為背後的目的很深,難不成他們還打算到了有林繼續勸寧希離開到他們那裏去?一想到寧希會離開,奔連看兩個筏子的目光也不對起來,隻覺得那可能會是讓寧希離開的罪魁禍首!
    隻不過就眼前來說,有了這筏子到底是好事,奔也不可能為了自己的私心就拒絕掉,隻能很別扭的招呼人一起幹活,時不時的瞪兩眼那個筏子,並暗自決定等回到了有林就把這兩個筏子拆了重新紮!
    相比起奔的簡單心思,言想的更多些,不過他也並不確定,隻是指了指那筏子,對著寧希道:“寧希,你覺得這事可有問題?”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寧希板著一張臉、很嚴肅的點點頭,不過隨即她就緩和了表情,換了個口氣道:“不過,隻要我們團結一致,不給他們找到漏洞的機會,那麽這事也就不怕什麽了,若是他們真要來換陶器,咱們就換給他們,還能多些收入不是?”
    “可……”言正想說萬一藥方真的火大了要來打他們部落可怎麽辦的時候,忽然就又笑了,藥方一個五千多人的大部落,若是真的覬覦他們有林,哪裏還需要什麽手段,隻要打過來那他們是根本沒有招架之力的,此時過分擔心實在是沒必要的。
    ——在絕對實力麵前,一切小動作那都是浮雲!
    寧希看著離開去忙活的言,微微歎了口氣,他們有林所能做的隻是交好大部落而已,真要硬抗?那就完全等於死找死!不過現在嘛,考慮這些事情還都有些早,藥方的目的尚未顯露,他們隻需要在交際上多些小心,不要讓人抓住把柄就是了。
    “呐,小黑同學,你說你的前主人到底想要做什麽?”寧希用手鬧著小黑貓,小黑貓原本是眯著眼打盹的,被人弄醒是不滿的,但見到鬧它是寧希,還是強打起了精神,符合的喵了幾聲,蹭蹭寧希的手,在新主人跟前開始賣萌。
    至於舊主人?那是啥?小黑貓已經完全完全忘記了,討好新主人才是當前的關鍵!
    回程是順流而下,並不花費太大的力氣,隻要掌控好筏子的速度即可。
    這一次換來了不少女奴隸,雖然說是星方出來的,奴性並不是那麽強,但自由的生活還是讓她們習慣聽從,除了極個別的被分配到了在筏子上看管貨物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和男人們一起在岸邊行路。
    不過這倒也是一種增強男女之間溝通的好法子,男人們若是看中的哪個女人,就會舔著臉過去湊近乎,或者是賣好的幫著那個女子做些活,這一路走來,倒也隱約的成了那麽幾對,很可能等回了部落就要辦喜事了。
    言對於這樣的情況那是滿意的,他們都是窮苦出身,也不計較對方的來曆,隻要人好肯幹活,踏實本分能生孩子的女人那就是好的,部落內的小夥子們若是都能成了親,那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不過……言看了看奔,又看了看在筏子上管著貨物的寧希,眉頭一擰,這倆孩子啥時候能夠真的湊到一起啊?眼見著奔是有意的,莫不成是寧希看不上奔?這可是比較麻煩啊!
    行了幾天,眼瞅著距離部落也不過再有一天的路程了,天空放晴,一片大好,大家的心情都不錯。等著天將擦黑的時候,言便吩咐大家休整,明日一早出發,一鼓作氣趕回部落去。
    一時之間,大姑娘小夥子們立刻行動起來,固定筏子的、找柴火的、找尋食物的,分工十分明確。
    寧希一般來說是負責最後烹飪工作的,部落裏的人都喜歡她的手藝,不過夕陽西下,這附近的風景相當好,寧希便也坐不住了,跟著去采集野菜水果的幾個女奴隸一起,在兩個漢子的護送下,跑到了附近溜達,小黑貓則是繞著寧希跑來跑去,很有去遠足的味道。
    這裏的森林那真是的原始森林,絲毫沒人人為的痕跡留下,穿過了一小片林子,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小小的山包就出現在眾人眼前,而那上麵,則有很多掛著果實的植物。
    寧希一看,眼前頓時就是一亮,那圓圓的東西,不就是葡萄麽?這裏居然生長著這麽多野葡萄?哎呀呀,葡萄可是好東西,葡萄幹、葡萄酒或者是果醬,能吃的方法很多啊!
    不過才想到這裏,她就猶豫了,似乎以前吃葡萄的時間都是夏天,六七月的時候,可眼瞅著這裏已經入秋了,怎麽還有葡萄?難不成這東西隻是長得葡萄的其他東西?
    寧希指了指那山包上的類葡萄物質,好奇的問道:“那是什麽?”
    星方的女奴隸們基本上是不會官話的,她們可能聽過不少,但是沒有人教過她們,更不要說努力去學習官話本身就是一種犯禁,哪怕真有聰明的偷學了一些,也不會說不出來,生怕被人知道了會處罰。
    就好像當初的言,明明是學了不少的,卻也隻能憋著不說,一直到逃出來之後,才慢慢的說些,或者是跟部落裏的人說幾個簡單的詞。
    因此在這個時候,來自星方的女人們都是不開口的,哪怕她們聽懂了此刻也裝聽不懂,雖然路上有有林的漢子跟她們獻殷勤,但這些女人並沒有指望以後就能成為他們的妻子,不過作為奴隸,若是有個部落裏有能力的漢子瞧上,生活也能過得好些,這才是讓她們不拒絕的原因。
    有林跟來的兩個漢子看著那晶晶亮的東西,都不清楚,撓撓頭,去沒有任何的尷尬,在他們看來,這東西連寧老師都不認識,他們不認識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寧希雖然不確定這萬一是啥,可一想到葡萄的誘惑,也顧不得其他的,就上前幾步,走到了山包前,揪了一個“葡萄”下來,仔細的打量著。
    身邊的小黑貓瞧著寧希這副模樣,也頗為好奇的打下了一個,然後一口吞了下去……
    “喂喂!這東西還不知道有沒有毒,你不能吃!”寧希看著小黑貓吞下去了一個果實,頓時急了,立馬把小黑貓抱起來,想讓它把東西吐出來。
    要知道,這都秋天了還能長著的“葡萄”,到底是不是她想的東西還不知道啊!雖然那一串串的的確和印象中的葡萄差不多,這植物長得也和書上照片裏的差不多,可這裏很可能都不是地球了,誰知道這裏到底是不是也有葡萄這東西啊!
    小黑貓沒有理解寧希的急切,它似乎是覺得這東西味道很不錯,便喵喵叫著,並看向了寧希手上的那一顆,似乎是很想把那顆也吃下去。
    寧希狐疑的看了看小黑貓,把它抱到麵前,聞了聞它嘴裏的味道,立刻大喜,果然是葡萄的味道,有葡萄的外觀、有葡萄的味道,那這東西不是葡萄還是啥?思念葡萄味道已久的寧希,也連忙摘了幾個,擦幹淨外皮,含了一個進去。
    “酸死了!”寧希苦了一張臉,原來這野葡萄的味道居然是這樣的麽?
    不過小黑貓似乎很喜歡這樣的味道,忙不迭的又吞了幾個,眯著眼睛美滋滋的享受著。
    ——雖然說直接吃太酸,那曬幹了做葡萄幹,把水份蒸掉、讓糖分沉澱之後,應該味道還不錯,也算得上是一種零食了!更不要說,或許可以試試看釀葡萄酒呢!
    想到部落內貧乏的食物結構,寧希立刻大手一揮,道:“咱們喊人,把這山包上的葡萄都搬回有林去!一顆也不許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