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不得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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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他嘛,申長老派個人,將其送到一線宮交給鬆群長老即可!”
    常相依瞄了王若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同時轉身,朝著樓梯處走去。
    申勝長老趕緊答應,朝著旁邊的黑臉使了一個眼神,便緊緊跟在常相依後麵而去。
    黑臉忍不住苦笑一聲,默默點頭。
    心中卻暗暗抱怨道:“我今日可是下班呢,卻無緣無故地得了一趟差事,真是大懶使小懶,小懶推腳板,唯有硬著頭皮頂上了。”
    齊傑向司空雪恭賀一聲,但對於王若,真不知是要道賀還是勸慰,一時找不到話語,隻有略微拱手,說了一句“告辭”,便也緊跟而去。
    常相依轉身之際,眼睛不自覺地瞄了一下對麵牢房中的披發怪人,隻見他鼾聲大起,狀似香甜,忍不住心中歎了一口氣,輕抬蓮步走了。
    一直走到樓梯口,卻停住腳步,回頭一看。
    見司空雪和王若,還站在原地嘀嘀咕咕,不禁眉頭微蹙,咳嗽一聲說道:“雪兒,怎麽還不過來?”
    司空雪聞言一驚,口中趕緊說道:“師父,我馬上過來!”
    隨即臉上不舍地看著對方,發現他朝自己微微一笑,並且朝著常相依那邊擺了一下頭,示意自己趕緊跟上去,心中不由一酸,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離去了。
    這也難怪,二人根本沒有想到,今日見到常相依,會是這樣的結局。
    一時難以接受這樣的悲歡離合,心中哪裏舍得?
    不過此刻,卻由不得她們二人了,好在都在雲霖宮中,以後還有很多機會見麵,這才感到一絲安慰。
    同時二人心中,也覺得奇怪,不知道常相依為什麽這樣對待他們。
    按理說,王若和常相依的關係,才更為密切才是,難道其中還有什麽隱情不成?
    很快,常相依帶著眾人消失在了一層樓梯處。
    王若看見司空雪最後回頭看了自己一眼,而自己隻能強裝笑臉,朝著她揮手告別。
    “走吧,道友,我領你去一線宮,倘若他日發達,還請不要忘了我這個領路人!”
    黑臉鬆了一口氣,有這些大佬在,連呼吸都要緊張些,此刻才放鬆下來。
    “麻煩黑兄帶路,小弟不勝感激。”
    王若嗬嗬一笑,拱手施禮,心中卻暗自好笑。
    自己進入一線宮乃是常相依指派,你這個黑臉,搶什麽功勞?
    另外心中有些疑惑,剛才自己幾次三番,想要說出自己乃是王藺之子,包括司空雪也曾經提起,都被常相依打斷了,莫非她是故意不讓說出麽?
    結合她剛剛看到自己的時候,那種發自內心的驚訝之情,應該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卻一直避而不談,應該是有什麽忌諱。
    不管她認還不認,至少她收下司空雪,已經給了他最大的驚喜。
    至於借用什麽超級傳送法陣之類的事情,都已經不再重要,連是否要回古蘭國,都不一定了。
    真想不到,他和司空雪,隻是執行三派聯合的一個任務,卻輾轉到了這裏。
    不過這樣也好,在這個靈氣充沛的人族修煉聖地,自己可以盡快抓緊修煉,提升實力了。
    王若和黑臉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樓梯口。
    原本一直鼾聲如雷的披發怪人,卻一下子醒了過來,翻身坐起,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樓梯口。
    半晌之後,忽然將麵前的草堆,扒開出一塊空地,同時抓了七根稻草,用手指掐斷,一直掐了六十四節長度差不多的小節,捏在手中。
    隻見他雙眼慢慢閉上,嘴唇微動,也不知道在念些什麽。
    過了一會,他將捏著稻草的右手平舉,忽然五指一放,六十四根稻節紛紛落下,在空地上,橫七豎八地灑了一地。
    他猛睜雙眼,急切地看著地上的這些稻節,臉上表情凝重異常。
    不一會兒,一直緊皺的眉毛舒展開來,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慢慢地,竟哈哈大笑起來,狀若癲狂。
    周圍牢獄之人見此人發瘋,都是一個個捂住耳朵,臉上現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
    鎖春宮中。
    “師父,徒兒今日不太明白,王若的父親叫做王藺,聽說你們以前是好朋友,為什麽反而收我為徒呢?”
    司空雪來到冷清的宮中,發現人特別少,除了幾個丫鬟外,就再也見不到其他人,很是奇怪。
    但此刻,更讓她關心的,則是自己的夫君王若了,剛剛進宮,單獨和常相依相處之時,便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真奇也是我的好朋友,你既然手持他的法寶三才劍,必定和他緣分不淺,我收你為徒不是很正常麽?”
    “還有,往事如煙,已經隨風飄散,以後你不能再提起王藺的名字,否則讓有心人聽見,定然大大不妙!”
    常相依看著司空雪,語氣溫柔下來,仿佛變了個人,卸下了她那冷酷無情的偽裝。
    司空雪心中一凜,這也正是她擔心的事情。
    因為從今天的情況來看,師父對王若似乎並不友好,那以後,還能不能讓她和王若經常見麵呢?
    沒辦法,該問還得問,硬著頭皮再次說道:“徒兒知道了,隻是夫君他對我很好,這柄三才劍就是他送給我的,不知他以後,能經常到這鎖春宮來找我麽?”
    “雪兒,你還小,不明白這世間的許多事情。男人很多時候,都是見一個、愛一個,而我們女人,則一輩子專情一個,常常反受其害,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我們隻有強大了自己,才能令這些男人真正臣服,才會死心塌地伏倒在石榴裙下,所以,你在未進階元嬰之前,就先一直待在宮中修煉,暫時不要和他見麵了!”
    常相依似乎早就有了打算,毫不猶豫地說道。
    “什麽。。。進階元嬰之後才能相見,這怎麽行?”
    司空雪一下子花容失色,大叫起來。
    此刻的她,仿佛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個對世間男子同樣嗤之以鼻的一品紅師父麵前,回到了那個許多人都大罵“欲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的修道門派絕情閣。
    那裏都是被男人傷了心的一堆女人,組成的一個門派,可想而知,對男人是多麽的深惡痛絕,這也影響了司空雪這些入門的弟子。
    不過那些都是在遇到王若之前想法,也許司空雪還是順著師父他們的意思,如今卻體會到王若對她的一片真情,如何能夠舍棄得下?
    “有什麽不行,就是進階元嬰之後,也隻是允許偶爾一見,除非有一天,你能真正繼承我的衣缽之後,到時你想怎樣便怎樣,因為再也沒有人,可以令你傷心了!”
    常相依臉色一沉,語氣有些嚴肅地說道。
    司空雪神色一黯,不敢多說什麽,心中卻悲傷起來。
    早知如此,還不如不當這個徒弟,每天和王若待在一起,連空氣都變得甜絲絲的,哪像現在冷冷清清的樣子。
    “你也不用難過,既然你知道王若的身世,想必已經知道我們當年之事。你放心,他既然是故友之子,我也一定會護他安全的。”
    常相依覺得自己對徒弟的口氣,嚴厲了些,又緩緩說了一句。
    “多謝師父!雪兒乃是古蘭國絕情閣管轄下的司空家族人氏,很久沒有見到家中父母了,不知可否回去探望一下,也可讓親人放心。”
    司空雪眼珠一轉,隨即又央求道。
    “你可修書一份,我讓人帶去即可。倘若你進階元嬰之後,我便允許你回去一趟!”
    常相依絲毫不讓,冷冷地說道。
    她其實知道司空雪的心思,但司空雪並不知道自己的過往,更不會明白自己的苦心。
    隻不過自己的心思,這世間又有幾人能懂呢?
    她也不願意說給任何人聽,隻是將這些牽掛,深深埋在心底,偶爾在月明人靜的深夜,腦海中浮現當年七人英姿颯爽的身影。
    司空雪真是鬱悶,自己如今才堪堪騰雲中境修為,要想達到元嬰境界,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這豈不是說,自己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不能見到王若了?
    她情竇已開,而且和王若已有夫妻之實,才分開片刻,已經是十分想念,也不知以後的漫長歲月,該如何排遣這份相思之苦了。
    。。。。。。
    王若此刻正跟在黑臉的後麵,在去往一線宮的路上,絲毫不知道,自己將要許久見不到司空雪了。
    即使早知如此,他也不會阻攔司空雪成為弟子之事。
    “黑兄,這一線宮是做什麽差事的?你能不能先給我說說。”
    王若瞧見二人,正朝著一處特別偏僻地山峰走去,周圍也不見任何繁華景象,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妙,厚著臉皮打聽起來。
    “嘿嘿,你到時就知道了的!”
    黑臉卻打了個哈哈,不肯透露分毫,看來是怕說出來,嚇著王若,半路給跑了,豈不是自己差事都交代不了?
    時近黃昏,二人來到山峰宮殿之前,見這座幽暗的宮殿門口,掛著“一線天”的牌匾。
    兩旁柱子上寫道:“入白山,出黑水,萬裏征戰,隻為逆天而行;前突匕,後挽弓,生死之間,但求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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