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

    凜冽的寒風吹拂過辰山耳邊，麵前的一切，讓他心底為之一震，許多許多感慨難以抒發。

    身體又恢複了一些直覺，臉部麻木開始減輕。

    就是麵部有點不舒服，總感覺被人踩了一樣，辰山疑惑，難道有人趁他睡覺看他不爽？

    這是冰雪的天地，這是寒冷的時代，入目所見，三尺深的大雪碾壓一切，天空，更是接二連三的下著陣雪。

    “嘩啦，”這是有人在雪地上行走，全靠腳上裹著塑料布的板子了，不然會匿入雪地大半個身子。

    放目遠眺，黑色的天空下，燈光點點，有很多人在遠方修建城牆，他揉了揉眼睛，奇怪自己怎麽會看得這麽遠。

    “喂，別在樓道擋著！”

    有人從辰山身後疾馳而過，隻能看到一黑色風衣的背影。

    “蹄答。”

    一滴滴水珠自樓道扶手墜落，辰山看了看，這人走過的地方居然帶著高溫，一路上樓道覆蓋的半米深積雪融化了不止一半。

    “是卡牌持有者？”

    他摸了摸腦袋，手臂僵硬，有點困難。

    繼續邁步，樓道裏麵有臨時搭建的電線，點亮一盞又一盞的燈光。

    節能燈光線不強，這裏是很久之前的透明燈泡，光線強烈，在這麽黑暗的環境下，帶給人一種安全舒適的感覺。

    光芒，總是讓人追尋。

    辰山身體活力仿佛都隨著光芒的照射而變得更加活躍，步履不禁自然加快不少。

    哐當，隨著樓道下方封鎖的鐵門被打開，這個世界的殘酷，真正第一次映入辰山眼簾。

    腳下，是一具身著單薄，凍成冰塊的女子。

    從她的著裝來看，多半是個在校學生，雙目帶著驚恐永遠的定格，四肢死死抱著自己的身體，以求取暖。

    可這是沒用的，寒冷無孔不入，恐懼如影隨形，還有那麽多的怪物，統統都不是說笑。

    “嘎茲，”辰山一腳踏空，踩在雪地上被陷入半米多，這才反應過來，外麵有著厚厚的積雪，不能貿然徒步前進。

    “小夥子，買不買踏板？”

    身後陰測測的聲音傳來，辰山回頭一看，是個老人。

    這老人身穿厚厚的蓑衣，地上全是那種塑料布裹著的簡易板子，看得出是桌椅木板做的，能套在腳上，就是他之前看的那些人所穿的裝備。

    搖了搖頭，辰山表示自己沒錢，他口袋裏空空蕩蕩，別說錢了，就是身份證鑰匙手機錢包都沒有。

    “不要錢，隻要糧食，一天的糧食就能換一副，”老人搖了搖頭，指著地上的踏板，“有了這東西，你們這些娃兒才能出去找吃的穿的，不然，你們隻能等死。”

    “糧食？”

    辰山這才想起自己空間內還有些許，而且，自己醒來之後好像也不是很餓，不知道是何原因。

    假裝從兜裏拿出巧克力，辰山先是吃了一條墊墊肚子，這才繼續拿出五六條巧克力，他估摸這些應該夠了。

    然而，老者繼續搖頭，多要了兩條巧克力。

    多要兩條，其實也沒什麽，辰山點頭之後換了一副踏板。

    踏板很簡單，就是木板上麵穿了幾根繩子而已，用腳套上去就可以了。

    “謝謝，”辰山言罷，小心踏上雪地，隨著腳下積雪的噶吱聲緩慢行走。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但直覺告訴他，多轉轉，總是好的。

    “嘖嘖，不知道哪兒來的毛頭小子，有這麽多好東西，”老頭小心翼翼用包裹裝入巧克力，就這一單生意，讓他今天明天都不用愁了。

    有點冷，辰山緊了緊自己身上穿的，毛絨甲殼，風雪的溫度很低，至少他看到的任何東西都是凝結的，水，早已化成了冰。

    天上的電線被紛紛壓斷，冰錐懸掛於他所看到的任何屋簷下。

    人很少，這片黑暗的白色世界內，就他一人行走。

    再走幾百米，就是所謂修建城牆的地方了。

    圍牆還沒修好，隻是打了地基而已，但在這裏，終於有了一些不一樣。

    “喝！”

    一男子手中火焰焚燒，大雪冰地被融化了不少，他正在加熱凝固混凝土。

    滋滋，被加熱的混凝土被另一人當即冰凍，化為堅固的城牆磚瓦。

    “哈哈，到老娘我了！”另一邊，傳來女子熟悉的聲音，一道白色的氣流把這沉重的磚瓦拋起兩米高，穩穩落在一旁的圍牆上。

    仔細一看，圍牆居然全是被這種手法給建築的。

    “孫步嬋？”

    辰山開口，帶著驚愕，這女的不愧是女漢子，要不是那一口一個老娘，他差點沒認出來這個渾身髒兮兮全是泥垢的女子是和他一起進來的那禦姐。

    “你是？”

    孫步嬋聽到有人加他，回頭張望，發現雪地裏踏著寬大腳踏的辰山，驚喜大叫，一點也不注意形象，“哇，辰山小弟弟，你還活著啊！”

    “什麽叫我還活著？”辰山心裏不太高興，這不是咒自己去死嗎？

    “哈哈，我不是那個意思，”孫步嬋誇張一笑，接著一揮手把另一塊磚辦到城牆上，那裏有專門的人進行加固，和辰山聊著天，“那天晚上我看你沒回來，就出去找......”

    “你找我？”辰山心底稍許感動，還是有人在意他的。

    “嘿！你不知道，”孫步嬋拍著辰山肩膀，泥汙布滿柔嫩雙手，“老娘一腳踩你臉上，這才把你救了回來！”

    “踩我臉上......”辰山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麽，但他肯定，這一腳很嚴重，不然自己臉上為何現在還不舒服？

    “好吧，那你在幹嘛呢？”辰山疑惑，“你怎麽不出去找食物，在這兒耗著？”

    他覺得，末世來了，食物才是最重要的吧？

    “切，一看你就是個小白，不知道現在為軍隊辦事兒才是最劃算的嗎？有食物吃，有錢拿，還有地方住，各種福利，一般人根本不能來做這個。”

    “你看看外麵那些人，”孫步嬋指著有些尋找食物回來的人，“他們找到的食物要上交九層，剩下一層，剛好夠自己吃飽而已，還要麵對麵別人的搶奪，出門遇到的各種危險。”

    “危險？怪物不是晚上才出現嗎？怎麽會有危險？”辰山疑惑，自己睡了多久？

    “當然有危險了，你不知道，現在外麵開始出現變異生物了嗎？”

    孫步嬋很是嚴肅的警告，“你是卡牌持有者吧，聽老娘的，去軍隊謀個飯碗很簡單，千萬不要出去，據說就在昨天這個時間，修羅教的小隊遇到了大片泥蛇，差點死光，那就是變異生物。”

    “變異生物？”辰山再次默念，肚子卻咕嚕嚕一叫，自己，為何有點渴望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