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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長奶奶

    【宿主, 這是孤兒院的院長，您一般叫她奶奶。】

    在何辜轉身看去的同時，係統也及時地向她播報起原身對何院長的稱呼。

    隻見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站在門邊, 她身上穿著質樸的棉質長裙，裙邊微微起球, 看起來洗過很多次了, 長裙遮住了她因為生病而幹瘦的軀幹，但在微風漸起的時候還是能感受到長裙下還是空蕩蕩的。

    她的身邊站著一個長相普通柔和的中年女子, 麵相和善, 是在孤兒院待了十幾年的醫生。

    不知道為什麽，在看見何院長的時候，何辜的眼圈不由自主地紅了，她與這位老人似乎有著一點天生的情感聯係。

    “奶奶……”

    她循著心底的念想飛奔到了何院長身邊, 鄭重地抱住了她。

    一股普通的洗衣粉的味道隨即繚繞在她的鼻尖，溫暖的擁抱仿佛跨越了時間，重新將她攬在懷中，一些片段的記憶重現在她的腦中。

    年幼的女孩縮在中年女子的懷抱中。

    那時的院長年紀也不小了, 她的手心早已起了不少的繭子, 粗糙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在女孩的頭頂，輕聲安慰著她。

    “我們小辜啊……一定會好的。”

    “我們小辜啊, 這麽大了, 怎麽還哭鼻子呢？”

    過去與現在的聲音在這一刻重合，隻是那一道溫柔的聲音現在顯得蒼老了許多。

    何院長輕輕地幫她理了理發絲, 粗糙的指尖重新撫在她的頭頂上。

    何辜勉強忍住眼底的淚意, 鬆開了抱著她的手, 甕聲甕氣地問她：“奶奶怎麽這麽瘦了？”

    “奶奶老咯，病痛也多了……”

    何院長溫柔地拉住何辜的手, 帶著她慢吞吞地朝著房間內走去，看見小章，也沖著她招了招手，將她拉住：“小章也來啦，終於長了點肉了，看來你小辜姐姐沒虧待你。”

    小章乖巧地跟在何院長身後，聞言，哈哈地笑著：“姐可不會虧待我呢，我是姐最愛的妹妹。”

    在經過朱梅身邊的時候，何院長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什麽也沒說。

    朱梅連忙低下了頭，囁嚅地跟在了後麵。

    許是看見何院長回來了，那些個工作人員也逐漸冒了頭，一個胖胖的女人從後廚探出頭來，笑嘻嘻地說：“院長回來啦！中午吃燒排骨呢！”

    “誒，好好做，今天也給小辜小章做一份。”何院長笑著應她，又溫柔地看著身邊的兩人，“留下來吃個午飯吧，這個廚子是新來的，手藝不錯，你們也嘗嘗。”

    何院長已經開口了，她們自然不會拒絕。

    打掃院子的保潔阿姨也看著眼色走了出來，照顧孩子的幾個員工的身影也出現在後院中。

    整個孤兒院頓時注入了活力，開始運轉起來。

    在房中坐好，何院長笑嗬嗬地拍了拍何辜的手，關切地問道：“最近怎麽樣了？奶奶這一天天昏昏沉沉的，都沒時間看小辜的電視劇了。”

    何辜搖了搖頭：“最近沒拍電視劇。”

    朱梅像是找到了什麽話題，連忙諂媚地湊了上來，給何院長解釋道：“咱們小辜可爭氣了呢！雖然沒拍電視劇，但是最近綜藝特別火，還抓了幾個罪犯，大家都特別喜歡她呢！”

    何院長皺了皺眉頭，拉著何辜仔細看了看：“怎麽還牽扯到罪犯了？沒受傷吧。”

    何辜不願何院長擔心，她利落地起身轉了一個圈，笑著回答：“沒有受傷，我好著呢。”

    見她確實不像受了傷的樣子，何院長這才半信半疑地點頭：“沒受傷就好，哪個綜藝啊，等奶奶清醒一些，一定好好看看。”

    說起綜藝名，何辜卻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自己在外麵接什麽綜藝都行，但是鬧到奶奶麵前來，總是有些羞澀的。

    小章膽子也大了些，當著何院長的麵打趣她：“奶奶，是找男朋友的綜藝呢！你看我姐這害羞的樣子！”

    何院長來了一些興趣，也問：“戀愛的綜藝？小辜有沒有喜歡的人啊，早些帶回來給奶奶瞧瞧。”

    “哪……哪有。”

    莫名其妙地，何辜的腦海中竟然浮現出了一個男人的模樣。

    她為什麽會突然想起鄭譯卿？

    她悄悄紅了耳尖，嘴上還堅定地否認著。

    何院長是過來人，一看就明白了，隻是不再逼她，樂嗬嗬地轉移了話題。盡管幾人剛剛還是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可是在何院長的麵前，都默契地閉口不言，一時間房間內隻剩下一片歡笑聲。

    臨走之時，何院長拉住何辜的手，眼眸深邃，似乎有許多話要說，最後，還是摸著她的手說：“你自己也要存些錢，我們錢都夠用，至於關門的事情，也不用你擔心，我還沒死，還輪不到你一個小孩子來擔起家的重擔。”

    在何院長眼裏，何辜還是那個依偎在她身邊的小孩子。

    何辜回握住何院長的手，搖頭：“奶奶您別胡說，我會想辦法保住家的。”

    她看向了正在院子中玩耍的孩子們，朝著最開始見到的那個孩子招了招手，又從帶來的物資中挑了一些遞給她：“小采，姐姐不在的時候你幫姐姐照顧好奶奶好不好？”

    小采抱著嶄新的衣服點了點頭。

    “看小辜你說的，我還不至於讓小采來照顧，有老孫照顧我就夠了。”

    老孫就是最開始扶著何院長站在門口的那個婦女。

    “行，奶奶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事情您讓孫姨通知我。”何辜溫柔地朝著老孫點了點頭，又警告性地看了朱梅一眼，“大家都好好地工作，改日我讓人來看看，改善一下院子，順便給大家漲漲薪水。”

    朱梅怯懦地躲開她的視線，直到她走之後才鬆了一口氣。

    何院長站在門口，一直望著何辜離開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見，直到雙眼酸澀，她才收回了視線。

    “朱梅。”

    她的聲音淡淡的。

    “誒，院長，我在。”

    朱梅上前幾步，等在了何院長身後。

    “咳咳……小辜是一個很好的人，性格很和善，對吧。”她溫柔地看著朱梅。

    “是，咱們小辜可善良了，是我們的驕傲呢！”朱梅不停地點著頭，迎合著何院長的話。

    何院長點了點頭：“該還回去的，你也記得還回去，小辜不會和你計較的。我年紀大了，如果咱們這個家能躲過這一劫，待我去後，還得倚仗小辜呢……”

    “小辜這人啊——你對她好，她也就對你好——”

    何院長的聲音逐漸變弱，她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房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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