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幾口酒下去，低頭大蔥蘸醬想著往事……

    如果那天和雲絲領證，然後去洛村見唐若心呢？

    生活會不會現在這樣亂套？

    如果真那樣，唐若心不會為難他，隻會默默地生下孩子。

    然後幾年後，孩子大了喊著要爸爸，唐若心隻能妥協。

    然後有一天，突然馬路上攔著他，說：小亦，過來看看，我給你生雙胞胎閨女了！這是唐小椅，這是唐大椅

    孩子們，趕緊叫爸爸，他是你的親生爸爸。

    這個是我未婚夫，唐若心對著身邊的黃大偉，給白亦介紹，他是前夫，也是孩子爹……

    然後聆聽雨也身後冒出來，我給你生了大兒子！上小學了！

    念亦負手過來，繞一圈後，抬頭指著凡凡問：你是我爹？她是我姐？

    那時候，凡凡怎麽看自己？

    自己不會崩潰？

    雲絲會不會崩潰？

    絕對絕對會崩潰的！

    那生活，才會更亂！

    當初，雲絲拿凡凡相片給自己看，說這個是女兒時候，其實已經崩潰了。

    隻是當時剛離婚，情緒已經低落到了地平線，再也低不下去罷了。

    或者說，凡凡把自己灰色的人生給點亮了。

    因為自己不在是孤兒了，有了孩子……

    加上雲絲說，可能找到了自己的家人，這也讓自己的意誌沒能垮下去。

    想到這裏，好像現狀也挺好的，挺爽的……

    心態有種撥雲見日的暖暖感猛的升起，舉杯笑著和雲田走了一杯。

    桌上擺的是目前市麵流行的酒，叫小白酒……

    不是白酒，勝白酒，所以叫小白酒。

    這也是白亦主打的一款類白酒，這種白酒不是古係白酒，更不是現代的白酒。

    這酒看起來有點濁，對比精酒精糧，可以理解為粗酒粗糧。

    有多種顏色，00塊一瓶兩斤裝。

    “爸爸，我要喝可樂。”凡凡手裏拿著瘸腿破爛布娃娃，窩進白亦腿窩裏。

    這個布娃娃，還是白亦第一次正式見麵時候，買給她的見麵禮玩具，縫縫補補的還沒爛掉。

    “喝果汁好不好呀？”白亦瞬間壓低嗓子，特溫和道。

    “不要，我就要喝可樂，今天天那麽熱，我好渴！別的小朋友都喝了呢！”

    “好好好，爸爸給你買。”

    “爸爸，你還有錢麽？”

    “昨天不是剛給你錢了麽？”

    “放口袋裏的，早上醒來就丟了……”凡凡低下頭，生怕老爸責怪自己，很委屈道。

    “哦？你要錢幹什麽？你想要買什麽？”白亦一聽就樂了，估計是雲絲偷偷拿走了。

    “我想給爸爸買酒喝，媽媽都出去跟別的叔叔阿姨喝酒了。我要給爸爸買酒喝，這樣爸爸不會出去喝酒了。”上了大班的凡凡，表達能力越來越清晰了，一臉認真地說道。

    “……”白亦摸了摸凡凡的頭，一股愧疚感從眼睛裏差點兒蹦出來，包裏翻出幾張大鈔票，塞給孩子，“真乖……”

    白亦仰頭幹了一杯，給雲絲發了信息，讓她回家。

    雲絲沒有回。

    此刻，白亦也有些生氣，但是這種生氣隻能對著自己發。

    酒桌上，半步翁婿倆人話不多，兩斤裝小白酒悶下去，雲田微醺告辭，回到了對麵的房子裏。

    林沁如收拾完酒桌，也回去了。

    凡凡睡著後，白亦衝完涼拖完地，在客廳裏等著雲絲回來。

    點0分，門吱嘎響。

    雲絲推開門，搖搖晃晃的進來，喘著氣笑著緋紅的醉臉，瞅著白亦。

    出門穿的絲襪又不見了，禮服有卷起過的褶皺……

    雲絲把小包一丟，晃悠悠地把鞋子放好在鞋櫃裏。

    屁股很沉重的噗通落在沙發上，拿起醒酒酸湯，一口咕嚕下去直接見底。

    兩人無話。

    雲絲喝完湯，一邊走著一邊裙子拉鏈一拉，衣落地，費力蹭掉小衣，進入洗手間衝涼。

    嗬，她這是讓我驗全套衣服，要證明清白啊？

    意圖明顯啊……

    不怕我找出蛛絲馬跡麽？

    捉奸這活兒，沒有心理壓力時候，還挺上癮的……

    白亦勾起好笑，撿起洗手間門口的衣服，走到陽台。

    衣服似乎應該無恙，應該是常態的汗痕。

    手洗小衣，拿出隔衣網，裝了小衣，連帶禮服裙丟進了洗衣機。

    抬頭看了頭頂的晾衣杆，隻有凡凡的衣物。

    雲絲這敗家娘們，應該是穿一次就丟一次衣服的，很少洗衣服。

    太敗家了……

    洗衣機轉，手中的煙蒂忽明忽暗。

    帶著水珠子的涼身貼近，白亦猛地轉頭，“你瘋了！”

    雖然是半夜，但是對麵的樓，有幾戶亮著燈呢。

    月光撒在陽台，煙慢慢滅，進屋……

    很久沒睡過帶床腿的床了。

    一夜床腿聒噪不堪，一打絲襪爛了一地……

    早上很早，白亦被凡凡搖晃醒，這才知道今天是周六。

    白亦迷迷糊糊的抱著凡凡，走出臥室。

    齊臀能見安全線短裙的雲絲，小露背套著職業風圍裙正在廚房裏忙乎著。

    她一米七幾的身高，總是容易買到尺碼不準的衣服。

    當然，穿了過膝五分安全打底褲，看不到膝蓋。

    不算雅，能在兒童接受的安全範圍內，穿得很居家媽媽。

    還不忘架著手機，對著身後的白亦和凡凡，自拍發朋友圈。

    跟廚房姨媽媛似的，還穿了紅色平底鞋，不是昨晚屋裏的那款綠高跟鞋……

    氣氛很好，日子好像回到第一次一家三口聚餐時刻。

    拍照刹那間，眩暈來襲，白亦眼睛黑了一瞬……

    那天是白亦主廚，說好吃完飯去領證來著……

    雲絲愛下廚房，手藝不咋地。

    白亦接手顛鍋，凡凡踩著凳子，拿著鏟子翻鍋，雲絲拍照……

    早飯吃炒飯，外加雲田出小區買的早點。

    老媽老爸來，雲絲自然套上去慵懶的居家服。

    雲田買來了老豆腐腦、金錢肚，麻辣涼拌菜配千層餅……

    雲田喜歡早上整一盅。

    白亦就著黃瓜條，水煮扇貝，陪他整了一杯。

    這一整，沒有硬菜，下酒菜跟不上了。

    於是林沁如母女倆人廚房裏忙著，小凡凡也高高興興地掰著蒜頭……

    雲絲家裏的好貨不好。

    很快上來青椒白菜一坨坨的魚子整得鐵板燒，凡凡吃的直呼嘴巴喊辣辣。

    不多整，喝多誤事，一大早的二兩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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