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縣令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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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裏之外的河邊,這批黑衣人終於趕上了載有縣令的馬車。

    此時,他們發現拉車的馬已經身負重傷,血流不止,不斷地喘著粗氣。

    當看到黑衣人趕來時,這匹馬竟然掙紮著站起身來,但很快就被一陣亂槍射殺倒地。

    而車廂則是由特殊的合金鋼板組裝而成,這幫黑衣人在情急之下很難將其打開。

    這時,頭目突然想起了上頭的命令——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不禁思考起來,如果這位縣令死了,對他們來說或許會更有利。

    畢竟,這位縣令本就是一個貪贓枉法的狗官,死了還能少分一份財物呢!

    想到這裏,他決定先弄清楚車廂內的情況。

    於是,他上前敲了敲門,大聲問道:“裏麵可是陳大人?”

    定遠縣令一聽這話,趕緊回答道:“是我是我,兄弟救命之恩沒齒不忘,我家裏尚有些餘財,回去後定當孝敬各位。”

    那頭目聽他這麽一說,臉上立刻露出一絲笑容,說道:“好說好說,不過嘛……”

    他話鋒一轉,又道:“隻是需要問大人幾個問題,便於核查身份,大人也知道,那靖安司詭計多端,兄弟我隻怕辦砸了差事。”

    陳縣令聽他這麽說,心裏頓時一緊,但還是連忙回答道:“兄弟請問。”

    頭目道:“布政使劉大人是陳大人的同年,年初大人去他家拜年,劉大人給令愛小婉一個玉佛吊墜,那是彌勒佛還是如來佛?”

    陳縣令忙道:“我與劉大人私交甚好,閨女雖然名叫陳婉,親友之間卻是稱呼小名為囡囡,送的吊墜也不是玉佛,而是金座觀音。兄弟,我回答的可還對?”

    頭目哈哈一笑,給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道:“大人好記性,都對上了,稍安勿躁,兄弟們這就去找鑰匙,這靖安司的鎖非同一般,打開確實費勁。”

    頭目仔細地核對完身份後,他的手下們迅速衝進附近的百姓家中,搶奪來了木板和棉衣等物品,並將它們堆積在馬車下方,然後點燃了火。

    可憐的一縣之長,被困在這小小的空間裏,無法動彈,就像被燒烤一樣,最終被活活燒死。

    太子韓勤得知了靖安司再次遭到襲擊的消息,心中充滿了憤怒。這些人實在是太囂張了!這次靖安司是代表太子行事,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劫走了囚車。

    太子立即點起兩百名士兵,火速前往現場查看情況。而在江蘇,劉銘傳聞訊後也焦急萬分。

    畢竟,這件事發生在江蘇的地盤,如果被追究責任,江蘇恐怕也會受到牽連。

    當他們趕到襲擊現場時,靖安司的大隊人馬已經將這個地方團團圍住。

    地上躺著十幾具屍體,都是靖安司的兄弟,他們生前保持著戰鬥的姿態,顯然是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

    探員們開始向周圍的人詢問情況,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很快,他們就從一名目擊者那裏了解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據這名目擊者描述,當時那夥黑衣人動作非常迅速,似乎對這裏的環境十分熟悉。

    他們在完成任務後,立刻補了一槍,然後迅速撤離現場,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連戰場上遺留下來的槍支也沒來得及收拾。

    當河邊的大火漸漸熄滅時,一股難聞的燒焦味道彌漫開來。仔細一聞,這股氣味竟然像是被燒焦的豬毛發出的怪味。

    這讓探員們感到一陣惡心和不適。找到鑰匙後打開了車門。定遠縣令化為焦炭,到死都保持著全力掙紮的姿勢,麵目猙獰,嚇得見多識廣的探員都吐了幾個。

    太子韓勤與江蘇巡撫劉銘傳先後趕到,馬奎向太子稟報情況,通過現場子彈和行動軌跡判斷,高度懷疑是有組織的軍事單位所為。

    韓勤當場斥責劉銘傳,道:“好一個江蘇繁華之地,當兵的都能扮作土匪,劫掠朝廷命官了。你這個巡撫怎麽當的?”

    劉銘傳忙解釋道:“殿下,臣一定詳細調查。這就徹查江蘇所有軍事組織,一有結論,立刻稟報殿下。”

    韓勤明白,此時也不宜亂扣帽子,這幫劫匪殺人滅口,手法專業,速度極快。應付一個安徽都夠頭疼的,實在不宜把江蘇也得罪死了。

    韓勤沒有搭理劉銘傳,出了這種事沒必要給他好臉色。轉頭對馬奎說道:“此事需要保密,一個未經審判的朝廷命官在靖安司手裏死得如此慘烈,傳出去怕是不好交代。”

    馬奎道:“臣明白,已經安排人對周圍五裏的居民發出警告。報社等媒體也有專人負責,確保輿論不受影響。”

    安排好一切事宜之後,太子韓勤便馬不停蹄地趕回南京,靜靜等待著最終結果。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太子剛剛用過晚膳,朱洪便捧著厚厚的一遝卷宗前來稟報結論。

    到達蘇北鹽場後,朱洪立刻帶領著手下的幾位心腹開始對涉案人員展開審訊。經過一番軟硬兼施、威逼利誘之後,案件終於有了眉目。

    原來,這個鹽場利用朝廷的政策漏洞,拚命向私人販賣私鹽。從查抄出來的私帳來看,僅僅一年時間,私鹽的銷量竟然與官鹽不相上下,達到了驚人的三分之一!

    朝廷本意是想讓貧窮百姓能夠買得起鹽,但如今卻成了這些人謀利的工具。朝廷規定每個月每個村莊可以領取一到兩張鹽引,並根據實際情況限定購買數量。

    然而,鹽場卻無視規定,將鹽以三五倍的數量賣給村民。而這些多出來的鹽,自然都進了村裏豪強地主的口袋裏。

    至於那位名叫馮良春的農民,其實隻是個符合朝廷政策的窮人罷了。

    而那三五倍的鹽量,實際上是被村裏的豪強地主們霸占了。然而,所有的賬目卻全都記在了馮良春一個人的頭上。

    朝廷頒布進入戰時狀態,加大了對地方的稅收力度,安徽省借口官鹽舉報,私鹽銷售利潤遠超官鹽,稅收卻遠遠落後。長此以往,國家財政便大受影響。

    安徽便依法打擊非法販鹽的行為。這才與蘇北鹽場製作假的出貨憑證,兩邊沆瀣一氣,逼得大量小型鹽商傾家蕩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