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頑劣無憶山神:她是月倔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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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月無憶好多的口頭禪和小動作都和您一模一樣誒!】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樣。真不愧是我的映射。】
【但他好像不明白“我是你”這句話?】
【很正常,讓主世界六百年之前映射在小世界的“我”理解什麽是水仙,稍微有點難為人。我剛才說那句話,不是為了讓月無憶知道我的身份,這個世界我要走純良懵懂路線的。】
【啊?我還以為您要本色出演,直接降維打擊。】
【想過,最後還是沒忍心,他太傻兮兮了。】
【主人,您六百年前就是月無憶這個樣子的嗎?】
【不一樣的。映射會把我在某個時段的某幾種突出性格著重強調,落在月無憶身上,突出強調的就是一邊犯懶一邊貪玩。】
【哈哈哈,我看出來了!】
【而且,骨子裏隻知道對別人好,反倒冷落了自已。想要被愛,被直白表明愛意又會不自在,別扭得很。】
【主人,您這句話說的是月無憶,還是六百年前的自已?】
【都是。】
【嘿嘿嘿……別扭傲嬌係,主人您之前居然這麽可愛的嘛?】
【你六百年前比我可愛多了,當時你是特別可愛的程序和代碼集合,我要不要把你拆解開,幫你回憶回憶?】
【嚶。】
————?————
“反應過來啦?”
“嗯。”
“好,我們重新複習一下。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阿月。”
“我叫什麽名字?”
“你叫月無憶。”
“見到凡人要怎麽樣?”
“要淡漠飄渺、出塵脫俗,不能被看破所思所想,不能一個人丟了兩個人的臉。”
“誒,真乖。”
月無憶滿意地在阿月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沒想到我在教育後輩這方麵如此有天賦!”
阿月幽怨地伸出手,同樣捏住了月無憶的臉頰肉:
“我隻是需要一點緩衝時間,不是傻。你剛誕世的時候就懂得的那些知識,我也懂。”
“你怎麽知道我剛誕世的時候都懂得什麽?”
“我當然知道,我就是你。”
“怎麽這麽倔呢?我都說了,不是這麽算的,你是你,我是我。”
“你倔,所以我也倔。”
“哈,也有道理,畢竟是我自已養出來的小瓷仙兒。”
“我不是小瓷仙兒,我是阿月。”
說完,像是為了把這句話再強調一遍,阿月的手上微微用了一些力氣,不依不饒地掐在月無憶的臉上。
月無憶哭笑不得,率先鬆開手,在阿月的腦袋上戳了一下:
“你叫月倔倔吧,你比我倔多了。”
等到阿月的手鬆開,月無憶揉了揉自已的臉頰,環顧一圈,找到了那塊早就選定的岩石。
“那塊可以嗎?”
“可以,我喜歡。”
聽到阿月的回答,月無憶滿意地點頭。
他用法術把那塊岩石移了過來,和阿月剛才坐著的岩石並排放著。
和阿月說話就是容易,不管是多麽沒頭沒尾的問題,她都能理解。
畢竟是他一炷又一炷香火喂出來的小瓷仙兒。
哦,說錯了,小山神。
月無憶和阿月默契地各自選了一塊石頭,用一模一樣的姿勢屈膝坐在石頭上發著呆。
靜謐的月色淋了滿身,月無憶微微側過臉,正好和同樣轉身看他的阿月對上了視線。
兩人都忍不住笑了,眉梢眼角帶著相似的笑意。
如果說有區別的話,或許是月無憶的笑容中,多了幾分安心的感慨。
來到這世間之後,月無憶總覺得自已就像朦朧的月色,看得到,卻什麽都觸摸不得。
他心裏空落落的,隻有在看到小瓷像的時候,才覺得安定些。
直到阿月來了,月無憶心中的空缺才終於被補全。
月無憶小聲問阿月:
“你有什麽想做的事嗎?”
阿月回答:
“沒有,和你剛誕世的時候一樣。”
“不行的,我沒有想做的事,是因為我生來就沒有心。你……誒,你有心嗎?”
“我也沒有。”
“好吧,那我換個教育方式。”
“沒關係,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真的沒有什麽想做的事。你呢?你想做什麽?”
“我啊,非要說的話,準備繼續做山神?這些年幫你攢供奉,看到那些凡人來山神廟還願的時候,我感覺很不錯,挺有意思的。”
“我明白,我也是。”
“阿月,你的記憶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從開窯的那一刻開始。”
“這麽早?那個時候我還沒開始給你攢供奉啊!”
“那位匠人為我塑像的時候,你是不是一直在旁邊看著我?”
“是啊。”
“所以我在開窯之後就有記憶了。”
“哦。”
阿月聽上去沒什麽邏輯的話,落在月無憶的耳中,卻意外得全都能聽懂。
他側著臉伏在自已的膝蓋上,笑著伸出手,把阿月額前的碎發攏好:
“挺好的,我這幾十年沒有白忙活。你以後無論去哪裏,都不許忘了我。”
“我哪裏都不想去。”
“萬一呢,萬一你在這荒山呆膩了,想要去其他地方呢。”
“月無憶,你想離開嗎?”
“去其他地方又要折騰一通,我懶得動彈。再說了,他們說我是山神,我就不能把他們丟下。”
“那我也不走,我陪著你一起當山神。”
“行啊,那就等你當山神當膩了再說。”
“我不會膩的,我就陪在你身邊”
“說你是月倔倔,真是一點都沒錯。”
月無憶輕輕戳了一下阿月的額頭,有些無奈地說:
“最初給你攢供奉,確實是想讓你出來陪著我,但你總不能一直陪著我,那多不像話。”
阿月不滿地把月無憶的手指拍掉:
“怎麽就不像話了?我的出現,就是為了一輩子留在你身邊,一輩子都用來愛著你。”
月無憶愣了半晌,詫異地笑了:
“啊?一輩子用來愛著我?”
阿月坦然點頭:
“對啊。”
月無憶眼眸微顫,把臉轉了過去。
他看向湖中月色的倒影,有些別扭地說:
“別,我把你養出來不是為了這個,不需要。”
一輩子用來愛他。
像什麽話。
這種程度的報答,他可受不起。
月無憶刻意把視線聚焦在湖麵上,想把這個話題就此略過。
可耳邊的聲音不允許他跳過話題。
與他相似的聲線,比他更加執拗的語氣。
“你需要的。”
阿月就這樣輕描淡寫地撕裂了月無憶的違心話語。
月無憶輕呼了一口氣,重新轉過頭,想裝得再堅定一點,斬釘截鐵地否定阿月的這句話。
可是對上那雙和自已別無二致的眼睛,月無憶怔忪了良久,又隻能沒奈何地笑了。
對著一張和自已一模一樣的臉,這要怎麽教訓?
更何況,今夜並非他們的初見。
他們的靈魂交融相伴了太久,如今隻需要一個對視就能讀懂彼此的想法,
這種程度的相互了解,讓他們說給對方的每句話都隻能發自真心。
阿月輕聲說:
“月無憶,我和你生來就有一樣的情感,你騙不過我的。
“你明明就很希望我愛你。”(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