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扣押王士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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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百姓還未擺攤,西巷府北府門之地鬧出一件事,西巷府大戶之家王家,大善人王員外的馬車在出西巷府之際被一老太婆給驚著,險些撞去城牆上造成車毀人亡大禍。
王家護衛及時拉住韁繩救下王員外安然無恙,那闖禍老太婆卻在殺人未遂後哭喊冤枉,聲聲辱罵王員外乃殺人犯,訴說她家娃們含冤而死,聲聲悲泣,潸然淚下,不禁叫人唏噓:
“這老太婆所喊冤屈,可有此事?”
王員外那馬車被拉停後內裏無有動靜,州府陸同知上前與之言及此事,還為王家護衛所攔,周遭來往不多百姓瞧之,心頭再番生以思忖:
“王員外被馬車搖昏頭?還是老太婆真有冤?”
王員外的馬車無動靜,王家護衛們攔住陸同知不讓靠近,陸同知心頭生惱,揮手讓北府門守衛暫關府門。
一日晨間州府衙門剛點卯開始辦公,便接到如此禍事,王員外既都不下車給個說法,那便將王家車馬與那鬧事老太婆一同押至府衙之內,且讓知府大人審之,那老太婆何故欲殺王員外,她所喊冤屈乃何冤?
“陸大人且慢。”
陸同知怒,守衛關府門,要離西巷府的王家車馬即便手持通行路引也是離不了西巷府了,這時王員外那輛馬車車窗才掀開,王管家探出頭。
陸同知與王管家四目相對,可仍不見王員外露麵,陸同知心頭怒意難消,王家不過商賈,他堂堂府衙同知親至,王員外卻隻打發管家與他對話,實不將他們州府衙門放眼底。
官袖一甩,陸同知轉身大步走離。
何話都不必現在多言了,且至衙門說叨吧!
早前年被這些商賈淫威,府衙知府大人見錢眼開同流合汙,一整個府衙烏煙瘴氣,陸同知空有一腔為民之意卻隻能被打壓,見著這些商賈皆得給七分薄麵,即便乃商賈家一個管家也得給去三分薄麵,否則這些人在知府大人耳邊諂媚三言兩語,上司欺壓,同僚打壓,陸同知孤掌難鳴,在官署之內他寸步難行。
隱忍至今,終得遇為民請命上司,雲知府清正廉潔不懼強權,陸同知一腔為民之意得以施展,今過兩年之久他們府衙已崛起,豈須再瞧這些商賈麵色再給其薄麵,辱他府衙威望。
陸同知下令押王家車馬與鬧事老太婆至衙門,隨同陸同知至北府門府衙衙役當即自守衛手中拿過鬧事老太婆,王家拉貨車馬也被衙門扣押。
拉貨車馬被奪扣押,如何也已離不了西巷府,王員外馬車左右亦為府衙衙役圍堵難再離,衙役拔官刀,王家護衛若膽敢反抗,全部扣押。
且隨之時刻漸久,外出百姓漸多,西巷府開始每日裏熙熙攘攘景象,北府門匯聚而來諸多百姓,若王家選擇與知府衙門僵持在此,這事被大肆傳開,且不說傳去怎樣謠言,此事如何三人成虎,隻王家再次與知府衙門敵對,會再翻落王家臉麵。
王家財大氣粗,勢大欺人,竟是當真不將知府衙門放眼底,這對王員外這個大善人之聲名乃是絕對辱沒。
上次王員外不將知府衙門放眼底,乃其女為飛天遁所殺,王員外悲憤交加能理解,王家有理在,這次可乃旁人喊冤,若王家還報上次那般囂張態度對知府衙門,王家可沒理,民與官鬥,這個官乃西巷府百姓心中為民請命的他們青天大老爺,王員外即便有再好名聲也會敗盡。
坐著馬車內的王員外依舊未曾發話,現身的王管家瞧去陸同知已遠去背影,黑沉神色,自家老爺無半句話安排這事,他這管家難擅自做主與州府衙門再次敵對,隻得任由衙門奪去他們貨物,扣留他們至府衙。
衙門升堂。
鬧事老太婆被押衙門堂內,王家代表王管家上堂。
雲知府沉眉坐堂上,他之目光瞧跪地花大嬸身上去,風雨淋著花大嬸一身狼狽,低垂眼瞼,對她之行為,此刻她無臉麵瞧來堂上雲知府。
雲知府本意扣下王員外,然他隻安排讓花大嬸前至衙門前擊鼓鳴冤。
花大嬸去報案,府衙自受理案子將欲離開王員外扣留傳喚衙門之內,實未曾想之,花大嬸怎那般糊塗,聽之王員外欲要離西巷府,她出雲府至府衙路上借口如廁,人卻跑去北府門前殺人,鬧出此一番禍事來。
啪……
驚堂木拍至公案上,雲知府未曾再多眼瞧之花大嬸,事已然如此出,又能怎樣,為今之計隻能盡最大程度保全花大嬸莫要受著王家迫害。
“堂下所跪何人?為何當街鬧事驚王家馬車?”
雖花大嬸喊冤王員外乃是殺人犯,但花大嬸鬧事在前,雲知府審案自也有先來後到,審問花大嬸為何鬧事,雲知府目光越過堂上站著這次並未曾有跪地的王管家,望去衙門堂外停留的王員外馬車,馬車周遭王家護衛依舊護著嚴實,都被人喊著乃殺人犯,王員外卻還氣定神閑。
雲知府瞧之,神色亦沉穩,他也未曾要求王員外下車,王員外如此不給他府衙臉麵,不給他這個知府臉麵,雲知府並不惱,王員外再怎麽偽裝冷靜,等堂上審清楚花大嬸女婿家冤屈,自有他坐不住的時候。
雲知府審訊,花大嬸這才抬起幹癟容顏,滿眼淚漬,她在堂上哭訴起:
“大老爺,青天大老爺,老婦女婿家冤啊!請大老爺給老婦做主啊!”
北府門鬧事,王家車馬讓官府扣押,雲知府府衙升堂,時過一刻鍾,風一般速度,還是遍街遍巷曉知。
東街巷裏,一崽子喘著氣躥進賭堂裏速稟堂子哥。
衙門升堂,雲知府審問那鬧事老太婆,老太婆狀告王員外乃是殺人犯,為搶奪姻緣縣陳記酒坊釀酒秘方,殺她女兒女婿一家十幾口慘死。
“義父,出事了。”
賭堂,暗室內,堂子哥踏足此地,黑沉似羅刹之顏在見之他義父之時,難看至極的麵色稍緩,可雙眸依舊陰翳,那被雲槿姝碰見相救的老嫗竟然是陳記酒坊姻親,不是衝著雲槿姝而去,不是裴山虎設計知府女郎,而是針對王家針對義父的。
當啷……
再一對新的太極珠自手掌之間轉動,兩珠相碰發出清脆聲響,日間,暗室之內卻燭光搖曳,襯著盤膝小榻之上那大腹便便之人氣息粗沉。
王員外那輛馬車之內沒動靜王員外沒現身,實乃王員外根本未在那馬車之內,王家浩浩蕩蕩車馬離開,其實王員外並未曾離,隻是做出他離開假象,從而混淆裴山虎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