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與王士財勾結之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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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啪……
    啪……
    府衙審訊房內,一聲接一聲皮鞭打在肥肉上聲音,段通判怒斥李鴻竟敢拿他們當猴耍,親自動手用刑,每一皮鞭下去,李鴻身上肥肉顫抖好幾下,赤膊上身已是血跡斑斑,一道交疊一道鞭痕,血色殷紅恐怖。
    “你說不說。”
    段通判刑審,又一皮鞭抽去肥肉上,李鴻早麵無血色,可怎奈怎麽用刑李鴻就是不肯招認,隻虛弱強調:
    隻要雲知府允諾他安然,他自會招認,否則縱然打死他也不會招認。
    景琛站至一旁,見段通判已然打到手酸腳步瞧著也稍有虛浮,還未曾停手,景琛上前阻止段通判繼續對李鴻用刑,再打下去人就沒氣了。
    “段大人還是稍作休息,段大人這麽上心李鴻與王士財勾結,倒讓本官多疑心,段大人可是心中有何虛?”
    陸同知不忘又這麽繼續諷刺擠兌去段通判一下,他們同為府衙做事,雖他官職高段通判一品,可段通判乃朝廷派遣,而他乃別州官升遷,早前年段通判針對打壓他,又有前知府欺壓,現在他跟隨雲知府身旁一展抱負,自最是瞧不慣段通判這小人嘴臉,什麽事上他都想能撈好處。
    “陸同知,知府大人在此,話可不能亂言,本官一心為民,盡職盡責,怎在陸同知說來,如此不堪入耳。”
    段通判也不勢弱,皮鞭扔鹽水桶中,大步至陸同知跟前,莫要覺著有能耐便囂張,否則他奏本報禦前,哪怕小小作風問題“陸同知言語間多諷刺同僚。”也夠陸同知吃一壺。
    “行了,皆乃同僚,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最後還是雲知府發話,製止陸同知與段通判針尖對麥芒,雲知府自長凳起身,景琛讓開位置,雲知府至李鴻麵前,問及李鴻要他怎樣允諾。
    已然被打奄奄一息欲昏厥的李鴻,在聽得雲知府開口後,他渾濁雙眸生出一抹生機,心頭算計要成的反應,耷拉眼皮抬起,看向雲知府。
    雲知府問及李鴻要他如何給允諾,李鴻想要一個怎樣的允諾,時過一日,翌日早間入姻緣縣雲冠玉和雲槿姝耳,為小夫妻倆曉府衙這事。
    縣衙牢獄,雲冠玉與縣衙師爺對坐小桌前,桌上有酒有肉,色香味俱全,似是最後一頓斷頭飯,師爺右手執箸左手握杯,一碟酒菜一壺酒下肚,擦拭嘴角後,他抬眸看向坐他對麵等著他吃完晝食的雲冠玉。
    “大人,您讓學生交代的能交代的學生都已明言,實想不出還有何交代,學生雖為縣衙師爺時常隨李大人身側,但當年陳記酒坊走水一事學生當真不知此事是否與李大人有關,還請大人明查,莫隨意冤屈學生。”
    作揖,許師爺極高傲,幫李縣令出盡壞主意,還如此一身學子風骨。
    景琛離開未曾押李縣令身旁師爺一同,李縣令貪贓枉法魚肉百姓之惡劣行徑,許師爺在旁的事情上有出謀劃策,雖不及張捕頭所做之多,手上目前未知有人命,但也乃從犯,暫扣牢獄之內,等待府衙指令。
    玉指,習慣性摸去左眼角那滴黑色小淚痣一下,雲冠玉似乎在辨別許師爺話之真假,李鴻的親近幕僚,李鴻所行所為其在背後出謀劃策不少,陳記酒坊一事若為李縣令做之,他又豈會一無所知毫無參與其中?
    “李鴻押至西巷府,昨日府衙內一番審,審出一樁叫我等著實意外之事,不知許師爺可有興趣聽得一二?”
    話不說透,緊接著下一言:
    “那天本官驚動田貴,他前往縣衙找人,找的非張捕頭,不是張捕頭,不知許師爺覺得他找的是何人?”
    雲冠玉問許師爺有沒有興趣聽府衙那邊審之李鴻另一樁叫他們意外之事,卻緊接著後麵這言,過問許師爺有沒有興趣聽一二就隻是問一問,後麵這一番話才是他要問重頭話。
    兩番話罷,雲冠玉麵色溫和眸光卻深邃似淵海,藏匿著何人也看不透唯他知的心思,目落許師爺麵上。
    府衙那邊傳來昨日間審訊房內審之李鴻一事結果,李鴻要求雲知府允諾,他才會出言招認王士財與他勾結,為奪陳記酒坊釀酒秘方不惜殘忍殺害陳記酒坊一家十幾口慘死。
    此一事,李鴻言及雲知府他們時,他所要求雲知府保他一家安然無恙,不會因他而牽連,他還要求雲知府留他之命,他便出麵作證多年來王士財以財收買他擴展王家在姻緣縣生意,後為得到陳記酒坊釀酒秘方尋他相助,殺人奪財,放火燒屍。
    李鴻如此要求雲知府為他徇私枉法,雲知府第一時刻並未曾有發怒,而是再問,既然王士財和李鴻朋比為奸,他們是如何勾結如何殺人奪財,他們之間可有來往密信為憑。
    李鴻言之:有來往密信,但密信皆被他毀之,可他為姻緣縣一縣縣令,任職八載餘,無須密信為憑證,隻要他開口承認他與王士財勾結,雲知府就已有罪證給王士財定罪,無須再耗時耗力查之其他人證物證。
    李鴻沒有證據,卻要雲知府允諾他之要求,他便可助雲知府解決王員外。
    此番話聽來,景琛立時覺不大對勁,以李鴻之人,在對待景琛至姻緣縣一事上,未到最後他都畏首畏尾不曾與景琛撕破臉皮,才導致自己被景琛打個措手不及拿住,他若與王士財勾結,又怎麽可能不留一手,將與王士財之間多年來信全毀。
    心有多慮,景琛又審之,幾番言辭之間,李鴻說及他與王士財勾結,卻說不出勾結之細枝末節,他們之間來往密信何人傳遞如何傳之皆無細節,聽之,倒像是編造的謊言,一個謊言編之,便需下一個謊言圓之,然謊言說過多總歸會露出破綻。
    景琛再有思忖,莫非李鴻非與王士財勾結之人,他與雲冠玉那時推測出錯,便再幾語話語試探,景琛故意提及李鴻家人,李鴻犯罪禍及家人,他在回府後已著人去押李鴻家人,李鴻聽之此話,當即麵色變。
    “看來許師爺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雲冠玉那麽問話,尤其第二言最後一句,許師爺握拿杯盞左手倏然捏緊一下,雖他極速放鬆,可雲冠玉目光不離他身上,第一時便瞧清。
    許師爺捏緊杯盞同時也隻道一句:“大人這話何意,學生不大明白。”
    一臉不明所以雲冠玉為何與他如此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