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黃智輝把研究進度報告交到陳小兵手上的時候，他隻看了一眼，就差點沒激動得昏死過去。
    打印的研究報告邊上狹小的空白處密密麻麻地寫著一堆公式與符號。
    盡管字跡有些潦草，而且有些符號他甚至都沒有見過。
    但從事科研工作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絕對是一份貨真價實的科研手稿！
    不是民科，更不是胡編亂造，甚至裏麵還可以看到真實測試的實驗參數！
    這份手稿的前麵一小部分他還能勉強看懂，看來秦風也考慮到了這項技術的切入角度，可從三分之二處開始，他就徹底傻眼了。
    那些“匪夷所思”的理論根本聞所未聞，有些推導證明甚至直接震碎了陳小兵的三觀。
    嘩嘩。
    陳小兵又翻了一頁，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
    化學方程式、合成式、分子式、實驗參數......
    也不知道到時間過了多久，等陳小兵回過神來，黃智輝已經睡著了。
    “嗯？”看見陳小兵停下演算，黃智輝揉了揉酸脹的眼睛開口問，“陳教授怎麽樣？”
    “有什麽新發現麽？”
    “我看見了終極......”陳小兵渾濁的瞳孔瞬間散發出一道璀璨光芒。
    “這就是偉大知識的寶藏啊！”
    陳小兵激動地拿起手稿，開口問。
    “早上你去取這份報告的時候，秦風有什麽異樣麽？”
    “沒有。”黃智輝想了想，搖頭道。
    “當時秦總好像還沒起床，我敲門的時候他直接把報告從門縫中遞給我。”
    “沒說什麽。”
    “當時我為了以防萬一，拿到報告的時候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就拿到了實驗室。”
    “智輝，你做的很好。”陳小兵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道。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行動起來？”
    “這個手稿上三分之二的內容都超出了我的認知。”
    “隻憑我們兩個人很難複現這個材料合成過程。”
    “但如果要向組織申請研究團隊的話，我們就必須說明這份手稿的來處。”
    “那樣就......”
    聽到陳小兵這麽說，黃智輝瞬間便意識到了什麽。
    這個問題他們之前其實討論過。
    秦風為什麽不選擇自己發表技術，根據他們的推測是不想卷入學術的紛爭。
    但如果現在選擇曝光，那就違背了秦風當初的意願，他可能不再分享技術。
    “陳教授，你能不能再想想，看我們還有沒有什麽其它辦法？”黃智輝著急問道。
    “其它辦法有是有，但可能要委屈你了，智輝。”陳小兵沉聲道。
    “委屈？”黃智輝皺眉，“委屈我什麽？”
    “我想了一下，隻有這個方法最保險。”陳小兵解釋道，“由我的名義發布這份手稿上的基礎部分，然後成立專業攻堅小組。”
    “而你則作為這個信息的來源，成為這個項目的保密對象。”
    “可以啊。”黃智輝還以為是什麽大事，結果是頂包而已，為了這項偉大的技術，犧牲一點不算什麽。
    “不，你還不理解。”陳小兵繼續說。
    “最壞的可能是，你以後的餘生都會在陰影中度過，從此人間蒸發。”
    黃智輝：“......”
    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腦海中此時不斷閃現出親人與朋友的畫麵。
    都說人有三種死亡，第一種是生理上的死亡，第二種才是社會性的死亡。
    沒想到他人還未去世，就要經曆這第二種死亡了。
    真理的大門固然充滿了魅力，但要一個普通人摒棄一切社會關係，投身於人類偉大知識當中確實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古代皈依的高僧也不過如此吧。
    這一刻，黃智輝感覺自己站在了人生最重要的十字路口上，他彷徨無助得像個孩子。
    定了定神，黃智輝努力驅散悲傷的情緒開口道：“這是最壞的可能是麽？”
    “是。”
    “那最好的可能呢？”
    陳小兵想了想，回答：“全世界三分之一的人類將告別戰爭，迎來真正的世界和平。”
    “由常溫超導開啟的第四次工業革命徹底打破超級大國的能源壟斷地位，實現世界大統一。”
    “人類開始有了實現星際探索的能力，傳統化石能源類火箭被送進博物館。”
    “明白了。”黃智輝臉上忽然恢複了爽朗的笑容。
    “那我願意。”
    ......
    與此同時，秦風這邊。
    由於天還沒亮就被黃智輝這貨吵醒，所以秦風有些起床氣，這也更加堅定了要買房搬家的決心。
    來到公司，他第一時間捋了捋最近的工作安排。
    根據財報顯示，現在最賺錢的兩個部門分別是蛋殼汽車和駿馬汽車這雙車組合。
    所以為了這個周期的虧損大目標，必須先把這兩個部門給辦了。
    蛋殼汽車這邊剛剛發布子品牌，所以暫時還沒什麽新項目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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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繼續增加產能，並且控製利潤率，暫時穩住還是沒問題的。
    而駿馬汽車這邊嘛，有程淩霄裏應外合，要想虧損也不是什麽難事。
    比如山河貓出海計劃就可以先搞起來，再把米國商務部引過去，到時候肯定是虧得死死的。
    穩！
    不過相對於公司部門這邊的情況，投資項目那頭就有些棘手了。
    騰飛集團現在投資的兩大血賺項目分別是米花遊的《星辰鐵道》和《三體》大電影。
    《星辰鐵道》這邊的情況其實也還好，至少能把盈利再投出去。
    可《三體》大電影現在可是純賺啊！
    電影已經拍好了，後續基本上不需要任何維護成本，隻要授權發行就好。
    而且海外票房還在節節升高當中，由於之前水軍的烏龍事件，導致那些老外現在都一股腦地狂吹《三體》大電影。
    再加上西方腦殘政府的惡意封鎖，一下讓國民的對抗情緒愈發高漲。
    甚至有人上街遊行要在院線上映《三體》大電影。
    如果不上映就是eto組織控製了政府，那他們就有權推翻這樣的邪惡政府。
    完蛋，全都魔怔了......
    秦風無語地搖了搖頭，已經不敢再打開購票軟件看《三體》的海外票房了。
    本來《三體》拍攝的初衷是半路夭折，結果萬萬沒想到竟然被郭小凡成功給拍出來了。
    而且還是一劇封神的那種。
    好在他已經讓郭小凡那邊拒絕了奧斯卡獎的評選。
    要是這波再意外得獎，真的就虧不了一點。
    總之秦風以後是不會再碰電影，即使現在好評如潮要求上映第二部。
    但他才不會那麽傻，上趕子去賺錢。
    深井冰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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