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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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5章受傷
    “要不是錢老爺厚道,為人良善,我還不願意把靈符給他賣呢,”潘筠道:“我們這是互惠互利,懂嗎?”
    前世,交易那麽方便,同行那麽多的情況下,她畫的靈符都供不應求,賣出的價格都要比別人高一點。
    多少店鋪想跟她建立供需關係而不可得,現在這個時代,功法修煉都隻掌握在極少一部分人手中,資源更加稀缺,這個時候,她把靈符送到錢老爺手中,相當於白送了一條資源啊。
    錢老爺他還能不樂意?
    獨家好不好?
    潘筠特別有信心的前往錢家,一點不慫,極有信心,臉皮也極厚。
    而錢家也的確很歡迎她。
    特別是錢大鴻,聽到下人來報說潘筠來了,他都小跑著出來迎接,和正領著他們往裏走的錢管家碰上。
    潘筠一見麵就問:“錢善人呢?”
    錢大鴻笑吟吟的道:“小仙長,我爹不知道您今日來,昨天去廣信府訪友了,可能過兩天才回來,您有事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潘筠就笑問:“錢善人,之前給你們的靈符送出去了嗎?”
    “送出去了,送出去了,親朋好友都極滿意,”錢大鴻道:“所以在下正想和小仙長再請一些靈符呢,你知道,我們錢家親朋故舊多……”
    “我知道,我知道,”潘筠坐到大廳上喝了一口茶才問道:“錢善人想請多少張,都想請什麽符?”
    錢大鴻沉吟道:“若有個三十張就好了,我想要十五張平安符,十五張求財符。”
    潘筠一聽,掃了一眼自己腰上的錢袋子,知道這袋子再大也裝不下那麽大一遝靈符,就伸手進袖子裏掏。
    假裝在袖子裏掏了掏,其實是從靈境空間裏掏出一大把靈符。
    她就知道,無特定事發生的情況下,平安符和求財符是最受歡迎的符,所以她畫這兩種符也畫得最多。
    隻有畫得厭煩了,才會畫點別的符調劑一下心情。
    她掏出來的這一把正好都是平安符和求財符。
    數了數,有三十二張。
    潘筠非常的死板,絕對不多送一張,所以抽出兩張,各自數好十五張給他。
    錢大鴻看了一眼她手上的兩張符,想到家中的現銀,到底沒有說全要。
    他收下靈符,臉上有些躊躇。
    潘筠就道:“善人放心,這是我潘筠的招牌,每一張符的功效都是一樣的,絕對沒有水符。”
    錢大鴻就放下心來,連忙抱拳應是,然後小聲問道:“不知小仙長手上有沒有那種可以看見亡魂的靈符?還是說,每次要見亡魂,都要仙長親臨現場做法畫符?”
    終於等到有人問這個符了,潘筠激動起來,“當然不是了,我那時候之所以現場畫符,就是因為沒有提前準備天目符,其實這個無須我們道士到場,貼張天目符,再一閉眼,一睜眼就行了。”
    錢大鴻立即就要求符,道:“我有一個朋友,他的愛妾死了,他想看一看那妾室是否去投胎了,還是跟在他身邊。”
    “這樣啊~”潘筠意味深長的道:“好說,好說,不過天目符和別的符不一樣,所以它的價格要略高一些。”
    “不知一張多少錢?”
    潘筠伸出五根手指道:“一張五十兩。”
    錢大鴻:……這可不是略高啊,這是高出一倍還多啊,都能買兩張半的平安符了。
    但想到缺符的人,錢大鴻還是咬牙道:“小仙長,我請兩張天目符。”
    潘筠身上有存貨,都是經過孫老爺的事後畫的,尤其是畫平安符和求財符煩了就時不時的畫兩張,以備將來所需。
    畢竟以靈力憑空畫符還是很消耗靈力的,出門在外,還是小心點好。
    潘筠取出兩張天目符給他。
    錢大鴻就把靈符全都拿走,然後去準備錢。
    王璁看著潘筠的袖子發呆,“小師叔,你這袖子也忒能裝了。”
    潘筠甩了甩袖子道:“那是當然,我有兩個袖子。”
    王小井隻豎起一隻耳朵聽了一會兒,他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所以很快就轉移注意力去打量錢家的大廳,尤其關注這屋裏的瓷器。
    他覺得旁邊放著的兩個落地大花瓶好好看呀,顏色好,釉麵光華,連上麵的圖紋都好看。
    他特別想近前看一看,但想到他們是客人,又是跟著潘筠來的,不好做出失禮的事,所以沒動。
    但潘筠是什麽人啊,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心思,問道:“喜歡那個大花瓶?”
    王小井紅著臉點頭,“我在師父家裏幫忙時,很少看到這麽大,這麽好看的瓶子。”
    “想看就湊近了看。”
    潘筠帶他近前去看。
    王小井見她就站在自己身側,沒有走,旁邊站著招待的錢管家也沒阻攔,見他看過去還衝他笑了笑,他就放下心來細看這個大花瓶。
    好一會兒,錢大鴻才帶人端了三盤銀子上來。
    王小井生平第一次看見這麽多錢,整個人都驚呆了。
    潘筠也驚,但她明確的知道自己這一趟賺多少錢,所以有心理準備。
    但她也沒想到錢大鴻會給她這麽多現銀。
    錢大鴻從袖子裏掏出八張銀票道:“小仙長,這是四百兩銀票,外加這三盤銀子,一共是七百兩,您點一點。”
    潘筠接過銀票,點了點,頷首道:“一點問題也沒有。”
    王璁到底是生意人,還算穩得住,驚訝的神色一閃而過。
    他默默地接過錢管家遞來的布袋,將三盤銀子一錠一錠的收起來,然後遞給潘筠。
    潘筠推回去給他道:“你替我拿著。”
    潘小黑也緊張起來,喵喵喵的叫道:“你賣得太多了,你不該賣這麽多的。”
    【閉嘴,機會難得懂不懂,神像都抬回來了,下次再來縣城可能要一個月以後了,我沒那麽多時間。】
    潘筠心中隱隱有預感,於是不再在錢家多停留,直接抱拳告辭。
    錢大鴻熱情的挽留,“吃了晚飯再回去吧,也不急於一時。”
    “吃過晚飯再回去就得天黑爬山了。”潘筠執意要告辭,錢大鴻隻能把人送出去。
    潘筠丟掉王小井的手,然後一抬他的下巴,讓他把嘴巴合上,“走吧,現在就回家。”
    王璁回神,道:“小師叔,我們去買些肉回去吧,師弟師妹他們一定饞了。”
    潘筠想到妙和,點頭。
    三人就牽著騾車去菜市場。
    肉攤上有羊肉和豬肉,王璁選擇豬肉。
    玉山縣的豬肉大多都劁過,味道好,長肉快,反正相比於羊肉,三清山上下都更喜歡吃豬肉。
    潘筠今天賺了大錢,特別大方,小手一揮道:“我來付錢。”
    她朝肉攤走去,肉攤老板正在給人砍骨頭,砍了兩下,正要砍第三下,手起,刀狠狠一落,手上隻剩下刀柄了,刀體咻的一下飛出,他尖叫一聲,用刀柄指著潘筠大喊,“躲開啊……”
    “喵——”潘小黑看到淩空飛來的大刀,雙腿在她肩膀上一蹬,率先逃命跑開了。
    這貓,比夫妻還不如,大難臨頭,一秒不帶猶豫的就跑了。
    潘筠腳步一動不動,她身後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王小井,她豈敢躲開?
    她瞪大了雙眼盯著刀體,一道不可見的護體氣勁將全身籠罩,同時揚手去打落刀身。
    她覺得自己很可能打不落,果然,她用的氣勁不小,明明都瞄準了刀身,但打上去時,刀身空中歪了一下,她隻觸及刀身的邊沿,力道不足以將它劈下。
    潘筠同時微微側身,向後伸手去撈王小井。
    王璁反應也迅速,他是見識過潘筠功夫的,畢竟這段時間天天看她和他爹,和四師叔切磋,所以他不擔心她。
    但他也見識過他爹以前倒黴的樣子,所以他快速的伸手去撈王小井。
    這種事隻要不波及到旁人就行,他們自己就算是受傷,也不會傷很重的。
    王小井被王璁咻的一下拽到自己身後,與此同時,鋒利的砍骨刀在被潘筠打了一下後下落,但還是刺穿她的護體氣勁,刷的一下劃破她的袖子,割傷了她的手臂,然後才落在地上。
    肉攤老板噔噔噔跑上來,伸手想抓潘筠又不敢,隻能瞎著急,“孩子,你咋樣了,傷哪兒了?嚇著了沒有?”
    刀很鋒利,被劃開的口子不大,潘筠可以感受得到,傷口也不深。
    皮膚在安靜了一瞬後就快速的出現血痕,然後血液爭先從血痕裏冒出來。
    肉攤老板看到血,眼淚都快下來了,明明是殺豬的人,一臉的凶相,此時卻委屈得跟個三歲小孩似的。
    他衝著肉攤後麵的房子大聲叫道:“婆姨,婆姨,你他娘的快出來啊,我砍傷人了!”
    潘筠伸手捂住手臂,想要減緩出血。
    王璁也立即上前,快速的扯開她的袖子,從袖子裏拿出一瓶藥就往上撒,問肉攤老板,“有沒有幹淨的棉布或者麻布?”
    肉攤老板娘舉著一把刀就殺出來,大聲嚷道:“誰,誰來我們家肉攤鬧事了?”
    肉攤老板跺腳,“鬧什麽事,是我砍骨頭的時候刀飛砍到人了,你趕緊去找幹淨的麻布和棉布來,讓家裏孩子去找大夫,趕緊的。”
    肉攤老板娘這才發現受害者是個孩子,頓時瞪大了眼,跺腳道:“你個作死的,趕緊扛上人去醫館啊,這時候還找什麽麻布。”
    肉鋪老板覺得老板娘說得對,一把扛起潘筠就往醫館跑。
    速度快得王璁都沒反應過來。
    他連忙去追,回頭對王小井喊道:“小井,看緊騾車!”
    王小井連忙牽上騾子回頭去追。
    來買菜的,買肉的,路過的,全都呼啦啦跟著去瞧熱鬧。
    這件事實在是太稀奇了啊,他們這麽多年就沒見過這麽巧合的事。
    這熱鬧說什麽都要看。
    攤主扛著潘筠一路狂奔到醫館,人還沒進館就已經大喊:“大夫,大夫救命啊,大夫——”
    醫館裏的大夫嚇壞了,還以為出了什麽大事,連忙要跑出來看,結果才到門口就被攤主撞飛。
    大夫:……
    攤主大喊:“大夫呢,大夫呢……”
    “在這兒呢,在這兒呢,”大夫爬起來,眼冒金星,“這孩子怎麽了?”
    “她被我的砍刀砍到了,”
    站在櫃台裏的掌櫃也忍不住了,立刻跑出來,“砍到哪兒了?趕緊往屋裏放,快快快。”
    大夫眼前的金星也立刻消失了,連忙扶著腰追上去看。
    王璁追在後麵道:“傷在手臂,傷口不深,但那刀是髒的,傷口要清洗,你們家有蒼術水嗎?烈酒也行。”
    這話一聽就是內行。
    掌櫃回頭看了一眼,認出他,“王璁,這是……”
    他這才發現放下來的小孩身上穿著道袍,心中有數了。
    不管是大夫、掌櫃,還是王璁,醫術都還行,處理手臂上的這點傷不在話下。
    蒼術水沒有,烈酒倒是有。
    大夫用烈酒洗掉她傷口上的藥粉和髒東西,然後重新上止血藥,用透氣的麻布將手臂包紮起來。
    潘筠仔細看了看,確定血被止住,沒有出現異常出血後就放下心來。
    看來規則隻是讓她走黴運,卻不會讓她時時刻刻走黴運。
    潘筠鬆了一口氣,並不後悔把錢留在自己身上,既然要試,那就試個大的。
    醫館掌櫃看向王璁,“開不開藥?”
    王璁搖頭,“不必了。”
    “不行!”肉攤老板娘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手裏緊緊捏著回家取來的錢袋子,大聲道:“怎麽能不開藥呢?人是我們當家的傷的,這醫藥費我們家出。”
    “對,對,我們家出。”肉攤老板連連點頭。
    王璁道:“不必了,我們家裏有藥。”
    “你們家裏有藥是你們家的事,我們傷了人卻是說啥都要給抓藥的,”肉攤老板娘皺眉看他,“你是這孩子的什麽人啊?我告訴你,可不能因為她是個女娃就不給治,就是賠錢,這錢也得用在這孩子身上。”
    王璁:“……我是她大師侄,兩位,我們家中是真的有藥,且藥比外麵的還好,你問掌櫃的,剛才上的藥粉是不是我自帶的?”
    掌櫃的道:“是。”
    他悠悠的道:“三清觀的金瘡藥可是遠近聞名的,我說王璁,我也沒少從你們三清觀買藥粉,怎麽你們三清觀買藥材,都去那邊藥鋪,就不來我的醫館?難道是我藥價高?還是說我醫館的藥材不比他們家的好?”
    幸運數字是尾號為1的數字,截圖為證